林跃晚上很少吃荤腥,加上最近食欲不佳,但魏知南难得有时间回来吃顿晚饭,所以她还是逼自己陪着喝了半碗汤,结果喝完没多久胃里就开始翻腾,一阵阵地犯恶心。
林跃捂着胸口干呕了两次,美珍阿姨见她脸色不好,问:“怎么了?”
“胃里不舒服!”
“你平时晚上都不吃东西的,刚我看你喝了半碗鸡汤,可能是太油了,我去给你打杯西芹汁去下油腥。”
美珍阿姨很快端了杯西芹汁过来,平时林跃晚上就靠这些蔬菜汁续命的,顶多再配些低热量的水果或者白煮蛋,但今天不知为何,刚喝两口就觉得难以下咽,喉咙口一股子酸腥气往上冲。
林跃当即放下杯子就冲进了洗手间。
正在书房工作的魏知南听到动静出来。
“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吃坏肚子了。”美珍阿姨端着半杯西芹汁站在走廊,一脸担忧。
魏知南敲了两下门,洗手间里面传出抽水的声音,门开了,林跃一脸水渍,虚弱地靠着门框。
“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带你去医院看看?”魏知南将人扶住。
林跃摇了下头,“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
“晚上可能吃多了,吐完感觉舒服了很多。”
“……”
魏知南把林跃扶去卧室,陪着她躺下,林跃有些错愕,“你不去工作了吗?”
“陪你躺一会儿。”
他还穿着衬衣西裤,搂着林跃躺到床上,手下意识地摸上林跃的肚子,打着圈帮她揉了揉,她之前在剧组,饮食作息都不规律,加上经常大冬天拍水下戏,或者穿着薄薄的古装拍戏,导致胃寒体寒。
“你最近没有接戏,就别节食了,搞得现在吃两口油腻的就开始不舒服。”
“那不行,我觉得我最近都胖了,肚子上都囤了一层肉出来!”
“是么,我看看!”他还真在林跃肚子上捏了一把,“好像还真多了一层肉!”
魏知南突然撑起上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跃。
林跃被他这反应弄得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是不是这个月还没来月事?”
林跃心思一沉,但很快回答:“来过了呀。”
“什么时候?”
“就…上周。”
“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干嘛要你知道,再说上周你那么忙,又是开会又是出差的。”
上周魏知南确实有几天没在家,确切讲他最近一直很忙,即便不出差也经常在公司忙到很晚。
这会儿也累得很了,抱着林跃躺在床上,片刻的放松让睡意很快缠绕上来。
“要不明天去查一下?”他提议。
林跃:“查什么?”
魏知南:“查查有没有怀孕……”
林跃心口揪了下,矢口否认:“不会的,不可能!”
魏知南的眼皮已经搭拉下来了,他弓着身慢慢钻到林跃怀里。
“去查一下吧,明天我抽时间陪你一块儿去。”
“真的不可能有的!”
“这种事说不准的,查下吧,嗯?”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了睡意,沙沙的,听上去却像在跟你撒娇一样。
林跃还想说什么,但怀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魏知南睡着了,温热的手掌还搭在她的小腹上。
林跃没有叫醒他,却将人抱紧,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他的头发硬得很,就跟他的脾气秉性一样。
林跃那晚没睡好,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天稍亮的时候魏知南就起来了,他要出趟短差,得赶早班机。
穿衣洗漱之后他又折回来,在林跃额头亲了一口。
林跃其实那会儿已经醒了,但她没吭声,直到卧室的门关上她才睁开眼,房间已经空了,但旁边枕头上还有他的余温。
林跃在一片暗淡的晨光中安安静静地等,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确定魏知南已经离开了她才起来。
长袖,长裤,口罩,帽子,即便外面还没太阳,她把墨镜也一并戴上了,包裹严实的林跃为了不吵醒还没起床的美珍阿姨,光着脚穿过了客厅。
盛夏,清晨五点多的光景,晨曦未亮,路上除了几个穿着黄褂子的环卫工外,没什么行人,但已经有早餐车摆出来了,一阵阵油腻的味道裹在热风里吹过来,林跃觉得胃里又开始翻腾,但因为隔天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什么了。
林跃走到附近一家药店,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两根验孕棒,一路塞在口袋回家,到家后直接把自己锁在了主卧的洗手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林跃驾轻就熟,弄完之后就是等待,前后不过几分钟,那几分钟之内她坐在马桶盖上,大脑飞速运转,想了无数种可能,无数种结果,但最后又觉得应该不至于。
之前不也有过一次嘛,也是例假晚了两个星期,也是吐得要命,最后验下来发现只是肠胃炎,搞了场乌龙,这次应该也一样,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可脚下已经开始发软。
验孕棒上第二根线已经开始显示,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显。
林跃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怎么可能呢,不可能,肯定是验孕棒出了问题!
林跃又拆了第二根,这次等的时间更短,出来的线却更深。
她当时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怎么会,自从她之前偷偷吃避孕药被魏知南发现之后,他一直都很小心,大部分时间都会做措施,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也尽量不弄进去,林跃从没想过她会再怀孕!
到底是哪一次?到底是哪一次出了问题!
林跃一遍遍反复回想,想不起来了,最近两人住在一起,几乎夜夜荒唐,特别是最近魏知南的压力太大,林跃几乎什么都依着他,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哪一次。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是肯定不能留的,留下来她和魏知南的关系就更加不可收拾。
直接打掉吗?是她的骨血,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林跃觉得自己似乎又办不到,何况她去哪里做人流手术呢,任何一家医院或者机构都有泄密的可能。
林跃抱着膝盖坐在马桶盖上,脑子里一团乱。
怎么办!她周围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替她分担或者出出主意,就在林跃觉得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林玫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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