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排的大舰都鼓足了风帆,快艇更是全速行进,轻捷地滑过海面,犁出无数道白色的浪花,大批舰队便朝着刘?所处的御船逼近过去。魏朝名将柴再用之子柴克宏,正矗立在其中一艘楼船的船头,他双眼微眯,眺望过去,很快便锁定住了他要截击的目标。
一旦有船只驶离兴王府港口,很快却会被用于侦察,在近海区域游弋的快艇发现。而刘?好大喜功,就连入海逃亡,都要登上高三四十尺,长近两百尺,上分四层,黄金壁玉而装饰格外华丽,船头刻有龙首的御船...在海面上行驶,被撞破行踪后,也立刻会让人意识到越国皇帝应该就在那艘船上。
所以柴克宏的目光集中在那艘御船上,当即沉声下令道:
“全速前进,拦截上去,切断那三艘船舰的去路!命前阵战船上将士鼓噪起来,勒令对方立即停船,听凭我军发落。否则猛火油弹齐发,烈焰焚船,让他们尽数葬身于海中!”
犹如海涛巨浪一般澎湃的呐喊声,自魏军舟师前列的战船上齐声响起。御船、纲船上那些军士、船夫各个哭丧着脸、面色灰败,看来已有了就此放弃逃亡,而任凭魏军发落的打算...然而眼见大批战船朝着这边迫近过来,刘?的眼角剧烈抽搐了几下,突然嘶声咆哮道:
“鼓足风帆、全力摇桨,只管撞上去!继续朝着西南面行进,无论如何也要冲出一条路来!!”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刘?也绝对不肯去做被魏朝擒获的阶下囚。所以他拔出腰间宝剑,歇斯底里的喝令同处于御船上的残余将兵继续鼓帆摇桨。几个追随着刘?一并上船的内侍宦官,却尽皆跪倒在他的面前,各个哭哭啼啼,为首的那个尖着嗓子哀求道:
“陛下!如今当真已是无路可逃了,与其白白丧命,不如就降了吧...好歹臣服于魏帝,仍能保全得性命......”
然而那个宦官话还没有说完,刘?手中利剑,便当即从他的口中贯入,剑锋又从脑后探出!那名宦官嘴中鲜血迸溅,身子直接瘫倒了下去。而暴怒似狂的刘?拔出宝剑,又朝着其他跪在地上哀求的几名内侍劈斩下去,仍如发了疯一般嘶声骂道:
“阉奴!狗奴才!朕本来还以为你们无儿无女,也当尽心竭力效忠于朕,可是危难关头,你们这些阉奴只顾自己性命,竟然蛊惑朕降魏!朕当日是如何说的?哪个还敢妄言投降,都要杀光!”
一剑一个,刘?将这几名本来甚是宠信的宦官尽数搠翻斩杀,鲜血溅得衮龙常服斑斑点点,他满脸的癫狂暴戾,看来随时还有可能暴起杀人......
可是除了刘?所处的御船仍在海面上行进着,其余两艘主要用以成批载运货物的纲船,却渐渐地停缓了下来,直至收帆闭舵,船只也只是在海面上起伏廷候着,甘做俘虏等待魏朝战船前来处置。
眼见就只剩下那艘最为显眼的御船,仍旧不管不顾的行驶前冲,柴克宏目露杀机,便沉声喝道:
“冥顽不灵,非要自寻死路!越国国主夜郎自大,也敢妄称天子对抗我朝,他又以暴政害民,死有余辜,按陛下口谕也并未言明非要生擒活拿住这刘?。眼下既然仍不肯降伏,那也就不必押解他去汴京,在此处教其伏诛便可!”
随着柴克宏再度号令声起,前排战舰迅速转舵调整方位,将船身一侧对准直撞过来的御船,一排排抛石机上猛火油弹也都已安置妥当...自三个方向,呈半包围状拦截过去的船舰上的将官,几乎在同一时刻高声下令,一排排火弹便被抛石机施发出去,发出呼啸破风声,密匝匝的射向刘?所处的大舰!
龙舟御船的体积庞大,周围又没有战船护卫,便如同在海面上行驶的活靶子...由抛石机施发的猛火油弹密集射去,在接触到船身时厚实的瓦罐迸裂,点燃的火引沾上火油,顷刻间便是烈焰焚天。再经海风一吹,蔓延开来,火势很快便不可收拾!
御船几乎近半被冲天的烈焰吞没,登时又引得狼哭鬼嚎声不断的响起...不少士兵闪避不及,置身于火海当中,杀猪般的惨嚎声相继戛然而止,扑倒在甲板上的残尸,也将逐渐的化作一具具焦炭...其余身上沾染火焰的兵卒,乃至惊叫着从船舱中奔逃出来的水手,纷纷鱼跃蹿出,越过船舷纵身直栽入汪洋无际的海水当中。
都已经到了这步境地,与其留在船上被活活烧死,当然还是要跳入海中,待魏军船只来时,再哀声祈求表示我等也当真都愿降了,也免得葬身鱼腹...可恨刘?那厮,眼下只怕已是发了失心疯,还如何能到海外再打下一片江山?我们也是猪油蒙了心窍,着实不该一路追随他至此!
然而冲天的火光,虽然倒映在刘?戾气满布的双眼当中,他也感受到了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可是刘?当真似已入了魔怔一般,他浑然不顾御船逐渐被火势吞噬,眼见大批军士相继弃船跃入海中,他提起锋刃上兀自有鲜血滴落的宝剑,癫狂的咆哮也变得愈发沙哑,又要朝着那些正要跳船的士兵们冲去!
眼见刘?好似个疯子一般提剑杀来,几个正要跳海的将官兵卒不绝腾的心头火起,他们抄起手中兵刃,也朝着刘?疾冲了过去。
你这条南海蛟蜃!往日我们这些宿卫军怕你畏你,也全因你设下刀锯、刳剔等那般酷刑实在忒过恐怖,我等伴君如伴虎,战战兢兢,也生怕触怒了你...可是如今越国都已要亡了,你还当自己是一手遮天的皇帝不成?
眼下还要胁迫我等为你陪葬,也不差这一时片刻,就在跳船前先砍了你的脑袋,再向魏军乞降,或许还能领受封赏!
“咯咯咯...你们这些叛贼,竟然还敢对朕持刃相向?朕乃是堂堂天子,九五之尊,对朕不敬,便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朕要把你们连同妻儿家小尽数开膛破肚、剥皮抽筋,要用尽酷刑,让你们尝尽零碎苦楚而求死不能!”
刘?眼见被他逼急了的那些越军将官士兵,竟然绰起兵刃也向自己这边杀来...他双眼赤红,更如死鱼般突出,而歇斯底里的嘶吼喝骂时,不觉口水化作飞沫,不断的喷溅出来,便犹如他每次亲眼观看死囚受酷刑虐杀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一种病态的愉悦感,犹如享用美食一般,口水直落而下的那副丑恶嘴脸......
然而几名气势汹汹杀向刘?的将官兵卒刚奔出几步,忽的却停住了脚步,旋即惊恐的朝天空望去,又纷纷发出惊呼尖叫声,立刻丢掉手中兵刃,弃下刘?,便直接纵身跃过船舷。
“不准逃!你们都也别想逃!胆敢背叛朕的叛徒,一个不留,朕要统统杀光!”
刘?扯着嗓子怒吼,一边拔足狂奔,一边癫狂的抡起膀子做劈杀状。然而很快的,他忽觉身后又破风声骤然袭至,原来又有几颗猛火油弹凌空落下,刚要落到刘?周身左近处,旋即轰得烈焰暴起,他的身子也当即被彻底吞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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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9 拓疆至南海,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