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一直守在工位座机旁，以便总裁拨过来后他能第一时间接到。
“喂，总裁。”
“怎么样了？”这间公寓不大，站在客厅窗前他怕打扰姜姮睡觉，刻意压低声音。
“证据不足，不予立案。”杨言把自己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还有，刚刚少爷来过公司，问您在哪。”他有些为难。
呵，李怀敬有些嘲讽笑了笑，大概是刚刚用姜姮手机挂了电话还把他给拉黑了，所以在怀疑什么：“别管他。”
他并不在意李怀谦会来干些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那位好父亲不把他抓回祖宅好好教育一顿才怪，至少也得家法打一顿，再关个十天半个月。这对以前的自己而言是家常便饭，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弟弟能不能受得了。
想了想半个月还是太短了，挂了电话的他又拨了回去：“通知祖宅那里稍微打狠一点，至少要他一个月下不来床。”
“好的。”杨言咽了咽口水，这种事情大可不必说得如此平静，有点可怕了。
挂了电话，他就回了卧室坐在阳台上，打开电脑开始要处理公务，这两天忙着那件事，已经堆了太多文件没处理。
他习惯性地要推眼镜，却推了个空，才想起来刚刚嫌眼镜碍事把它摘了放在了床头柜，就小心走过去。
姜姮睡相一直不算特别好，睡熟了之后更加是七零八落，李怀敬担心她着凉，就给她掖了被子，可是不一会她翻了个身就又变回去了。他有些无奈，只好去开了空调恒温。
英国的房子很少会装空调，这还是当初他读研究生的时候装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倒时差生物钟还没完全适应，再加上剧烈运动的原因，姜姮醒过来的时候头有点疼，耳边是键盘敲击的声音。
她很担心怀谦，即使是这样累，也没有完全睡安稳，一直在做光怪陆离的梦。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开口，说不定一开口就又惹毛他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既然这件事不能说，姜姮自觉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和李怀敬交流了，索性装睡了事。
“醒了？”李怀敬老早发现被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猜测她应该是醒了：“醒了就还是别躺在床上了，起来走走，不然会难受的。”他说着，手上敲键盘的声音却没有停。
姜姮虽然不想听李怀敬的话，但是她头确实很疼，就坐了起来，扭头就看见李怀敬坐在夜色里在办公。因为怕打扰她休息，李怀敬也没有开灯，现在房间里有些暗。
她抬手按了开关，房间里瞬间明亮，姜姮眯了眯眼，再次看到房间的陈设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那个给学校捐楼的校友不会就是你吧？”帝国理工、华人校友……她也是够蠢的，居然没想到这里。
李怀敬也没打算瞒她，闻言点了点头：“这间就是我上研究生的时候住的。”
“还真是一样的无趣。”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就是黑白灰这样压抑的颜色。姜姮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男人听见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人来改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样子就改成什么样子。”他并非不喜欢别的颜色，只是没什么执念，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妻子。
姜姮没有回答他，她伸手摸了手机，已经十点多了啊，居然睡了这么久。平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在怀谦短信聊天，可是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还有想起怀谦，心有些沉。她蜷起膝盖，把头搭在上面发呆。
看着姜姮有些魂不守舍，李怀敬也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强压住心中的苦涩：“怀谦那边，我会帮忙的，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剩下其他的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姜姮笃定了这件事情就是李怀敬故意为之，说什么他会帮忙，道貌岸然！这句话简直是踩在了她的雷点上。
再也忍不住，她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也是极尽刻薄：“是吗？这算什么，算他女朋友陪你睡了一觉之后的回报吗？那还真够可悲的。”
闻言李怀敬用力合上电脑，声音很大，震的姜姮一哆嗦。
男人朝她走了过来，眼神中是一片森然，他尽量压着自己声音里的怒气：“你总是这样。”总是在我以为要幸福的时候对我迎面一击。
“我说得有错吗？你当我是什么？不高兴了就对我极尽羞辱，对你而言我是人还是泄欲工具？”她就是成心不想让他好过。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工具。”这么久，他差不多习惯了她话里夹枪带棒，李怀敬虽然生气可是到底还是妥协了。
“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也罢，只一点，待在我身边，怀谦那件事我就会负责。你想骂我也好，打我也罢，都无所谓。”男人将女孩因为大幅度动作而有些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就这样看着她。
因为穿的是宽松的睡衣，不该看见的他全看见了，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吃一堑，长一智，之前李怀敬出现这样的神情几乎都是……
“你快回去工作吧！我没睡醒。”说完就给自己裹地严严实实的，反正也快十一点了，她说要睡觉也合理。
李怀敬站在床边好一会，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最终他还是转头回了阳台，什么也没做。他还能做什么呢，但他至少比李怀谦强多了，毕竟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坐回电脑前，他感到有些疲惫。
怀谦的事情是解决了，只是还是有些后续工作需要他来决策，再加上之前的新闻，到现在影响也没有完全消除。那新闻……并不完全是他通知媒体的，至少说他母亲是罪犯这件事情不是。
之前他并不是没在意，只是精力大部分都放在小姮要和自己离婚这件事上，现在他终于腾出手开始调查。
可以肯定的是，怀谦这件事和中伤他母亲这件事是有绝对关联的。而且背后绝对是不只一个人，其中一个人最大可能出自蒋、李又或者是已经覆灭的沈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