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姜姮扫视着所置身的旷野，一路上过来的时候她也发现了，除了这块地，周边都是高楼大厦，原来是为了母亲吗？
女孩跟在李怀敬后面走着，想着此行来的目的，还是谈谈工作比较好：“项目正式启动后，地面的覆盖植被您打算换吗？还是继续用花叶青木？”
闻言，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还好姜姮反应快，不然就撞上去了。
转头看到女孩一个趔趄才站稳的样子，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声音暗哑带着些愧疚：“抱歉。”
“应该不会继续用花叶青木了。”在姜姮察觉前，李怀敬收回了手。
她抬起头，有些疑惑：“是它有哪里不好吗？”
男人轻笑摇头，他伸手抚过身旁的花叶青木：“从前没什么喜欢的，就随便选了这个，但是现在有了，想趁着这个机会换掉。”
姜姮有些好奇，眼睛一错不错看向他：“没想到您也有喜欢的植物吗？可以知道一下是什么吗？”
“无尽夏，去年偶然发现的，很漂亮，尤其是成片的时候。”说着，他垂下眼睫，像是在掩藏什么情绪。
女孩有些诧异，李总看上去并不像是会喜欢这种看起来很浪漫、飘渺的花：“可是无尽夏不如花叶青木常青，它只有夏天开花的时候才好看，其他时候太萧条了。”姜姮认真分析着。
“她很漂亮，我只是希望每年夏天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那样灿烂、鲜活的她，其他无论看着有多合适，终究不是自己喜欢的，不常青并不是她的缺点，反而让她在适合的季节更加绚烂夺目。”李怀敬低头看着一只手捏着树叶观察的女孩。
姜姮闻言，有些惭愧，比起李总刚刚说的话，她太狭隘了，于是只赞同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你以后不用称呼“您”，毕竟我只比你大9岁而已，平语就好。”男人终于说出了这些天萦绕在他心里的事情，每次听她这么说，自己都感觉是她长辈一样。
女孩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想都没想就开始解释：“李总您……你是我的领导，所以才会这样称呼，并不是觉得年纪大的意思。而且，李总看上去很年轻的。”
李怀敬勾了勾唇，像是在自嘲：“是吗？”
他们走了很久，远远地看到了来的时候坐的车，李怀敬看了一眼腕表：“或许你可以当我是朋友，而不是领导。”
“你先坐这辆车回公司吧，等会季杨会来接我，我要去开会，大概晚些才会回去。”男人将女孩送到车前，给她开了车门。
回去的路上，姜姮总觉得有些奇怪，李总干嘛好像事事都要向她汇报啊，好像他们不是上下属，而是……夫妻？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这真的是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罪，赶紧把这念头清除了。
到了公司，姜姮发现自己的电脑没有关，解开锁屏发现页面还停留在早上她查的那块地上。那片地的种种都让她有些异常，鬼使神差的，女孩点开了搜索框。
她详细输入了那块地的地址，翻阅着查到的信息：十年前这块地是沈家的公司所在地，后来一夜之间破产了……网页最后还附上了当年的报纸，那个时候网络不发达，所以报纸拍的很模糊，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
明日集团执行董事沈安与其子沈河锒铛入狱，次日凌晨于狱中双双畏罪自杀……
姜姮心中一惊，没再看下去，她赶紧关掉了网页，隐约中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自己可以能弄清楚的。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也不再纠结，继续看起了上午没看完的资料。
直到四点多，李总仍然没有回来，可能临时有工作吧。姜姮关掉了电脑收好资料就下班了。
电梯到26楼的时候，上次那个帮她按楼层的女士走了进来，对方看到姜姮的时候微微有些吃惊，后来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快到一楼，女人才终于开口：“小姐，你是李总的女朋友吗？”她这猜想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一向不来分公司的总裁这两天突然来了，而且今天中午她无意中看见眼前的女孩和总裁一起上了车。
“啊！”姜姮原本是大脑放空的状态，突然听到这惊人的话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摆手：“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负责了登云的一个项目，今天和李总一起去视察地皮的。”
“哦哦，不好意思，冒犯到你了。”那女人像是很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问了，但她实在是太八卦了，今天还和其他人打赌来着，这下班猛然看到女孩就鼓起勇气问出口，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没事。”电梯到了一楼，她对女人尴尬笑笑就赶紧出电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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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让你去找沈琉的下落，你找到了吗？”林堂栖坐在办公桌后，以手支颐，双眸微眯，看着下首的秘书，语气中有些懒散。
秘书将一打文件递到了男人面前：“找到了总裁，这是沈琉的资料，当年的事情过后她就被送往了华盛顿的一家精神病疗养院，这些年一直被关在里面。”
“精神病疗养院？”林堂栖眉头微蹙，终于翻起了面前的资料，很快在一页上找到了沈琉的检查单，他将这一页抽出来看了看：“躁郁症？”
似是不敢置信，后又笑了起来：“你去看过她了？她状态怎么样？”
“外表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精神状态确实不太稳定。”秘书回忆了一下那天见这位沈小姐时的场景，刚开始好好的，也和他说话，只是后来提起了大学这两个字，她忽然开始打人还砸东西。
“据那边的医生反应，沈小姐也经常是时好时坏。”他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不寒而栗，看上去是一位再正常不过的漂亮小姐，发起病来比疯子还可怕几分。
林堂栖叹了口气，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真是心狠啊。他又翻了翻资料：“去给我安排一下行程，这周日我要去华盛顿亲自看看这位故人。”男人眼底似有暗芒划过，或许沈琉能帮到自己也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