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雷被绑在了大槐树下。
他本来想直接弄死赵大雷的,但是越想直接弄死他太便宜他了。
他想到了更恐怖的刑罚。
他感谢后世的某短视频软件,白天不是丝袜就是腿,晚上不是惊悚就是鬼。
有一次他看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刑罚,滴水刑。
“好了二壮,你回去吧。”
叶琛的语气里带着命令的口吻,叶二壮只好先走一步。
他刚走,叶琛就拿出一个漏壶,爬到了树上,然后挂在漏壶里,加了一些白糖。
接着又用小刀,在他的头皮上割了一个细微的小口子。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叶琛打开了漏壶的出水口,开始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
这样滴出来的水滴就是甜的,苍蝇落在伤口上就会生蛆,这些蛆不仅会吃掉伤口上的腐肉,还会爬满全身,想想都觉得恶心。
大槐树上,还有许多蚂蚁,这些蚂蚁会顺着甜甜的水流,爬满赵大雷的全身。
那种浑身奇痒无比的感觉,简直让人难受得钻心挠肺,但是又动弹不了,简直就是一种精神上的痛苦折磨。
回到家中,叶琛去看了一眼赵菁菁,好在没继续流血了,脸上的气色也好了一些。
不过要是这个孩子真的留不住,他怕赵菁菁陷入自责,然后慢慢演变成抑郁。
以前公司就有一个女员工因为车祸导致孩子流产,孩子流掉之后,女同事就抑郁了,莫名其妙就想自杀,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抑郁症这种病,外人看不明白,但身在其中的人会很痛苦。
叶琛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
他身边两个小家伙也是翻来覆去,也是一肚子心事。
叶琛睡不着,再次将商城点开,他点开了药品一栏,有很多各种各样保胎的药。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他甚至不知道该买什么药给赵菁菁服用会缓解病情。
他决定先买相关方面的书,大晚上的看书也没灯,只能明天再说。
天微微亮。
叶大壮就起来了,一脸憔悴,一看就没睡着。
孙望峰也来了,对着叶琛拜道,“先生,这种人就该直接送到官府里去,您放心,我保证有一万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甚至您想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都没问题。”
叶琛摇头道,“不必!这种事儿在村里发生,就按村里的规矩办。”
叶琛抬头看了眼大壮和二壮,总是让孙望峰帮忙送货也不好,昨天的事情提醒了他,孙望峰在村里,其实也是个麻烦。
万一有人惦记孙望峰,可就麻烦了。
所以他准备让孙家人留下,万一有紧急情况,也能保护孙望峰。
便说道,“大壮和二壮去送货,我在家里照看着,防止有人来闹事,顺道照应下菁菁,你们走之前,将汐月叫过来,女孩子帮衬着照应人方便一些,家里有我,别惦记。”
孙望峰从袖子里拿出些银子塞给大壮,“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有我照顾师父呢,这些银子你拿着,去城里最好的铺子拿药。”
“你不要拒绝我,这是我的心意,师父虽然没正式收入,但我毕竟跟在师父身边儿呢。”
叶琛确实变得有些欣赏孙望峰了,便缓缓地点头,“你收下吧。”
大壮垫了垫银子,小心翼翼地塞到袖子里,又问道,“爹,要不要买点啥回来?”
“如果有卖鱼的,就买一条新鲜的,甭管多贵,都买。”
叶大壮将这事儿记住了,和叶二壮一起去送货。
叶丰顺的牛车从村那边过来,一脸惊奇:“我刚刚来,咋看到赵大雷被绑在大槐树下头,这咋回事,出啥事了?”
叶大壮和叶二壮一声不吭。
他们也不知道爹想干啥,默默地拎着木桶上车。
牛车晃悠悠走远,清河村的天渐渐亮起来,沉睡了一夜的人们起床干活。
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因为赵大雷被绑在大槐树下,引来无数人围观,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不是,这、这咋回事?”
赵大雷被绑了一夜,当耳边传来人声时,他睁开了眼睛。
他动了动,动弹不得,顿时破口大骂:“叶老蔫你个畜生,你对老子干了啥,等老子出来,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他使劲挣脱,也挣不出来,最关键的是,下体很痛很痛。
边上的村民嗅到了八卦的意味,纷纷询问。
“这跟老蔫有啥子关系?”
“赵大雷,你干啥事了,骂人家叶老蔫?”
“……”
叶琛从人群里走出来,他一身土黑色的粗布衣衫,目光冷厉透着狠劲,一字一顿道:“是我把赵大雷绑在树上的。”
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只是尚未等叶琛继续说下去,孙望峰直接开口道。
“昨天晚上,我呆在先生家读书,孙望峰偷偷摸摸潜入叶家,想要行刺与我,行刺不成,反而伤了菁菁嫂子。”
“我本来想报官处理此事,但师父劝我,按村里规矩办,我这才跟师父将他绑在这里,留了他一条狗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须把赵大雷绑在这里,我啥时候气顺了,啥时候能放了他!”
叶琛皱了皱眉,孙望峰这一席话把事情都拦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自己反而成了好人。
确实比自己来说,有效果许多。
周边一片寂静。
“你们连证据都没有,凭什么抓我儿子!”赵大雷的娘冲出来,“我儿子要是真做了啥,你去报官啊,看官老爷会不会把我儿子抓起来。”
叶琛冷笑。
孙望峰更是冷笑不止。
“你想让你儿子进县衙吗?你们不知道刘老三冒犯我爹,被活活淹死在水牢里吗?你想让你儿子也试试?”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都一脸看摇头的看着赵大雷的娘,这老太太莫不是疯了吧?
人家孙家的公子哥,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跟你儿子作对?
而且你还想报官?
到了衙门口,你儿子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呢!
见众人不说话了,孙望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只要我师父同意,赵大雷也可以离开大槐树。不过谁要是敢偷着放他,小心我跟他没完!”
赵大雷的娘不信这个邪,她不信孙望峰一个娃娃能这么狠。
朝着赵大雷就冲,村长拽都没拽住。
结果走了没几步,就见几个守在孙望峰身边儿的大汉窜了过去。
也不管是不是老人,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赵大雷的娘被揍得双腿发软,咬住后牙槽:“老头子,你还呆愣着干啥子,还不快去给大雷松绑!”
赵大雷他爹脸都白了,一抽抽直接昏死过去。
“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那可是孙家的公子,他竟然敢反抗!”
“老蔫可真了不起,收了那么个学生,以后谁敢得罪他啊!”
“别乱说,我听大壮说,现在还是考核期,不算是老蔫的学生呢!”
“还别说,我以前就觉得老蔫有才,是文曲星下凡,这不正应了嘛,不然孙公子为啥会拜师?”
大家议论纷纷,仿佛视忍受水刑和蚂蚁叮咬嗷嗷怪叫的赵大雷如无物。
人群之中,老太太的眼眶都红了。
她的心思很复杂。
一方面,她觉得儿子终于出息了,连孙家公子都频频上门求学。
另一方面也心疼自己的孙媳妇,孙媳妇是个不错的闺女,怎么就这么的多灾多难。
都怪这个天杀的赵大雷。
老蔫还是太善了,怎么不直接把他送到官府,弄死他。
事情他已经听刘郎中说了。
根本不是孙公子说的那样。
一想到,昨天晚上老蔫睡得迷迷糊糊,赵大雷手持利刃闯进住宅,儿子陷入莫大的危险,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就朝着赵大雷扔了过去。
“畜生,我那孙媳妇怎么碍你事儿了,你还要害她!”
“你个丧良心的,你们家吃不上饭,老蔫哪次收草根,不多给你家一两文钱!”
“对,真的当我们叶家没人了不是?我们叶家儿郎几百口,心齐着呢,谁敢欺负老蔫,烧他家,灭他门!”
“谁敢欺负老蔫,烧他家,灭他门!”
就连老村长都皱眉道,“老蔫还是太心善,这种事儿就该直接扭送官府!”
“老头子都看不下去了。”
叶家的有不少在团练中习武,操练久了,有一股子煞气。
一声齐喝,吓得赵家一家子,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老嫂子,这事儿是大雷不对,我给您赔不是了。”赵大雷的娘抓住了叶老太太的手,哭泣着说道。
说完之后,又扭头看了眼周围的村民,“我们家大雷知错了,求老蔫开恩,放了大雷吧。”
叶琛尚未开口,村长老伴说道,“你想怎么样?犯了错,难道不惩罚?老蔫可是让孙公子留下他了,不然送到官府,岂有命在。”
“人家是你们赵家的大恩人呢!”
“你求他放人做什么,你应该感谢他救命之恩啊!”
赵大雷的娘连连磕头,“谢谢老蔫你的救命之恩,我谢谢您了!”
而赵大雷快疯了。
他被绑在树上,浑身都疼,下体好像也肿了,他撕扯着嗓子让人救他,他扯着嗓子说,不是这样的,可是没人会信。
他娘还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感谢叶老蔫这个畜生。
这种痛苦,着实生不如死。
叶老太太见无人敢救,这才放心下来,朝着赵大雷吐了口吐沫,转头对叶琛说道:“大壮媳妇出啥事了,带我去看看。”
叶家的两个妯娌秦氏和孙氏也赶紧跟上,秦氏是真的担心出了啥大事,孙氏也收起了看热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