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华接到刑炎的电话,说那只幽物已经抓住,问她要不要过来看看。
这是两人说好的,因为是她提供的线索,刑炎答应抓到了幽物通知她一声。
听刑炎说他们用了拘魂符,把那只幽物从车子上抓了下来,妉华问了句,「车子的挡风玻璃没碎?」
「没有。」
「好,我马上过去。」妉华当然要去。
这个世界的拘魂符能把幽从另一个空间里抓出来,这是她的道符做不到的。
妉华始终记着那一句,天外有天。她的道符也是跟人学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她要抓到那只幽,只能动用规则之力。
她当时没动手是因为要抓出来那只幽,汽车挡风玻璃几乎没有完好的可能。
但刑炎却做到了。
这个世界的玄门不简单。
她也正好见识一下那只被灵兰称为羽幽的幽。
刑炎挂上电话,猛听到一声炸响,然后是几声惊呼。
他匆匆走回院子,只见院子中间的地面被什么炸开了一样,留下一个一米见方的坑洞,坑洞里和坑沿处一层黑灰。
院子里的人都在往坑洞看,但都远离了坑洞。
其中三个年轻男女看到刑炎回来,表情讪讪。
刑炎沉下脸,问三人里个头最为娇小的女子,「刑淼,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他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是刑淼动用了那张天雷符。
除了这张他买下来,还不知道效果到底如何的天雷符,跟他一起来的三人身上没有能弄出这种动静的东西。
知道他哥最吃哪一套,刑淼跑过来,抱住了刑炎的一只手臂摇着,「哥,我错了。我只是想试试那张天雷符的威力,也没白费,正好除掉了那只鬼物。」
刑炎起了厉色,「我不是说了,鬼物的事我来处理,你怎么能擅自作主。」玄门对外都是把幽物叫成鬼物,这样不用向外人解释什么叫幽物了。
天雷符用了就用了,二十万而已,再向铃兰买就是了,可杀了幽物的事让他生气。
他刚打电话让铃兰过来,现在告诉他,幽物被炸的渣都不剩,他不是失信于人了吗。.
刑淼猛地甩开刑炎的手臂,「我怎么就不能做主了?抓鬼物我也出了力。皎月姐和张大哥都没说我不能做主,你这个亲哥倒说起来了。」
被点名的张怀山讪讪地打着圆场,「刑炎,反正是要弄死的,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要紧的。鬼物太狡猾,上上回的那个鬼物,一不溜神差点上了姓黄的身,还是淼淼手快给灭杀的。」
闻皎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晁刚父子,为刑淼说话,「这怪不着淼淼,晁先生他们也说愿意看到害了他们一家的鬼物早点死。」
「是啊,刑大师,那种鬼东西早除掉早好。小刑大师说用雷术灭杀的彻底,我们父子两个都是同意的。」晁来兴心眼也活泛,看出刑炎不是真生气。这四位都是有真本事的大师,他有心交好。
再说了,那个鬼物吸走了儿子的生气,让儿子大病一场,看着它死他才能放心。
晁来兴摸***口,「你不知道啊刑大师,那个鬼东西乱喊乱叫,弄的我胸口有股子揪揪地疼,鬼物被雷劈没了,我这揪揪疼的劲才过去。」
坐在一旁的晁刚咧嘴笑着,「它死的好。「
晁来兴见受害最大的儿子反而安慰他,心里喝了蜜一样。
事已至此,刑炎也无可奈何,只警告了一下刑淼,「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
「知道了。」刑淼知道这事过去了,转而为喜,「哥,事办完,咱们走吧。」
「再等一会,有个人要过来,等见
了面再离开。」刑炎暗中叹了口气。他已经失信一件事,不能再失约了。
刑淼刚做过错事,心里不乐意也没反对,张怀山和闻皎月也都没意见。
晁来兴巴不得多跟四位大师攀些交情,上了好茶请四位大师坐下等人。
妉华开车二十多分钟,来到了晁家。
刑炎为妉华介绍了其他三位玄门中人。
刑淼是刑炎的亲妹妹,张怀山是龙山派的人,闻皎月出身于闻家,刑家跟闻家都属于世代传承下来的玄门世家。
介绍完了,刑炎歉意地对妉华说道,「这次让你白跑一趟了,那个鬼物挣扎地太厉害,淼淼怕它逃了,一急把它给灭杀了。」
妉华很是失望,但失望的原因不是刑炎所想,「我没白跑,它还在这里。「
刑炎皱了下眉,「你说这话有什么凭据?」
「不可能。哥,别信她的。我亲眼看着它消散的,这里的人都看到了。」刑淼翻了个白眼,「这位铃女士,想出风头也不是这种出法。「
当她不知道,这个铃兰是冲着他哥来的,什么想看看鬼物,借口而已。铃兰这种女人她见多了,为了在她哥面前表现的与众不同,使什么招数的都有。
张怀山点头,「我能肯定那个鬼物死在了天雷符下。」
闻皎月拿出一个罗盘,察看了下,摇了摇头,「院子里没有鬼物。」
刑炎原本对铃兰的感官不错,因为她对他的态度始终是坦然的,他非常反感想在他面前出风头的女子,声音冷了许多,「铃小姐,你怎么说。」
妉华能怎么说,照实说呗,只是她一说出来,准备跟玄门结下的友谊小船,还没结成就已经翻了。
她指了指坐在轮椅上的晁刚,「它在那里,这只幽物已经替代了晁刚,而你们灭杀的,是真正晁刚的生魂。」
她不知道为什么玄门的人不告诉普通人,所谓的鬼物,有的是幽。幽跟鬼物完全不是一回事,鬼是人死后的魂魄,幽生来就是幽,不一个物种。
晁刚的身体里已没了魂魄,被幽取而代之了。妉华认出取代晁刚魂魄的幽的气息,是她见过的那只羽幽。
羽幽还在,刑炎四人抓住并灭杀的是谁,不言而喻。
羽幽把晁刚的魂魄变成了它本体的样子,骗过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你说什么!」晁来兴浑身抖起来,「你你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