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素这么一说,其他的那些冤魂们也都纷纷叫了起来,她们也都是这样被钱老太给欺骗,然后放血而死。
这些冤魂们都被钱老太房间里的雕像镇压住,钱老太还在世的时候,几乎每隔七日就会重新施展一遍阵法。
冤魂们浑浑噩噩,没有办法挣脱雕像的控制范围,但是渐渐的她们发现,她们能够看得到,听得到钱老太和那些所谓的女儿们所作所为。
她们发现,钱老太所欺骗杀害的女人都很年轻,而且长相漂亮。
在变成钱老太的女儿们之后,就会利用这漂亮的皮囊到处去欺骗男人,从男人那里骗吃骗喝还骗钱。
到后来又开始用钱老太的邪恶法术来帮助一些人逆天改命。
原本钱老太在高山镇还住的好好的。
可正因为她杀了樊素,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等樊素的父母发现女儿已经失踪并没有到爷爷奶奶家之后,他们开始下大气力寻找女儿。
樊素的父母原本就在公安系统工作,此时官府原职动用自己手上的权力,来寻找女儿,在整个高山镇掀起了很大的一股声势。
那一段时间在高山镇内外,到处都贴着樊素的照片,几乎满街都是寻人启事。
钱老太觉得风声太紧,一般情况下,钱老太应该会直接舍弃这具躯壳,但是凡素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好用了,因为漂亮啊!
她给钱老太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无奈之下只好悄悄地搬了家。
可即便是搬走了,她们这些冤魂依然没有摆脱钱老太的控制的,她们只能跟着雕像浑浑噩噩地走,时间越久除了是心里面那股恨意之外,其他的都渐渐的忘记了。
樊素的遭遇和其他的冤魂们都一样,不过其中有好多的冤魂没那么幸运,她们连自己的躯体都已经找不到了。
之前钱老太一直是这么干的。
她害死这些女孩子,就是要利用她们的躯体,一旦出一点变故,她都会毫不犹豫将那躯体抛弃。
而且,她做这些事情,已经足足有四五十年的时间,最早被她害死的一个女孩,是五十年前,当时她才十六岁,如今她的躯体早已经腐朽,因为生死时辰对应不上,她就算是进了幽冥界,也只能在这里飘着,当一个孤魂野鬼。
玄素九目中闪过一抹冷意,她此刻觉得钱老太死得太容易了,受自己的邪术反噬而死,魂飞魄散,甚至都没有受到幽冥十八狱的酷刑折磨,简直是死有余辜。
“如今钱老太已死,还被雷符劈中,魂魄不存,虽不能说你们的仇怨尽消,但仇人已经不在了。”玄素九叹了口气道。
“那我们应当怎么办呢?”樊素还在流着血泪。
身边那些冤魂们也都捂脸哀泣。
这次却不是刚才那种号啕大哭,而是那种真正哀伤入骨的低声啜泣。
就连见惯了各种凄惨冤魂的牛老爹此时也觉得这些女子们可怜。
如今幽冥界也无法处置,他只能向上头打个报告。
申老爷在此时已经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从城隍殿里出来,还颇有兴致的听了冤魂们诉苦,还跟着滴了几滴辛酸泪。
然而,城隍老爷表示,自己如今也是无能为力。
“我手下的阴兵伤得很重,本官亦然。咳咳咳……”申老爷捂着胸口,咳嗽的样子多少有些做作。
“所以呢?”玄素九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冤魂目前不能待在幽冥界,你们知问观的山上还是有很多空闲地方的,不如我安排阴差送你们一程。”申老爷平静地说。
玄素九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
她此时深深的感觉到,如果自己的门派不发扬光大,就会被人欺负。
想当年知问观是玄门二十四宗之首时,哪有幽冥界敢把乱七八糟的冤魂送到映霞山呀?
“申老爷,昨天有人大闹幽冥界的时候,我可是帮过忙的。”
“所以本官也是在请求你嘛!”申老爷更加平静了。
这也叫请求?
玄素九很清楚,如果自己此时不答应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得罪这位规矩很大的,申老爷以后再到城隍这里来办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到时候就算发糕师叔重新现世也没有办法。
“我们映霞山就那么大点地方,把这么多冤魂放在里面,我总觉得心里不太安心,而且山上的山君洞还是一个阴气特别重,充满着邪气的地方。到时候这些冤魂闹大暴动,知问观里可只有我一个人想要,把他们全部都收服,那就不容易了。”玄素九还准备垂死挣扎一下。
申老爷早已经替她想好了对策。
他转身对上那一院子冤魂,道:“你们身负冤屈,此前我幽冥界并不知道,你们的仇人也因为施展邪术,被玄素九师父诛杀,幽冥界中,讲究恩怨分明,如今玄师父就是你们的恩人,此事你们可认吗?”
下头的冤魂们一齐俯身叩首,表示这份恩情她们是记下来的。
“如今幽冥界情况特殊,你们在这里也是四处游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走错了路,到时候魂飞魄散,万劫不复就谁也救不了你们本官,今日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城隍老爷这样说话,这些冤魂们没有一个不是诚惶诚恐。
“映霞山知问观是你们恩人的宗门,那里山中极富灵气,又有知问观正道教宗,不如你们就拜到知问观门下,跟随玄师父一起修行,日后潜心修炼,行善积德,与玄师父一起光大知问观门楣,到时候自然有你们的一份因果。”
玄素九在旁听着,不由翻了个白眼儿。
说的这么好听,她确实希望知问观重建宗门,多收几个弟子,可是也没打算收一群鬼呀。
招几个资质出众的人这么难吗?
真是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可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都不懂的在一边凑热闹。
“阿九,阿九,她们要是全都加入知问观了,那算是个什么辈分?村长的三儿子不是你的徒孙吗?”严绿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