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将军停在怡红院片刻,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在私下想为什么柳大将军要停在这里。
难道他也留恋风尘之地吗?
紧接着半柱香的功夫真相便揭露了,他的部下进入怡红院之后,便将飘飘找了出来。
准确的说……
那家伙直接用手中的红缨枪,穿插着飘飘的胸膛,血腥的出来。
飘飘死的那叫一个惨,死不瞑目!
那美丽的衣裙上,沾满了腥血。那精致的面容,鲜血沾染着苍白……
哗!
群众均都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
这是多大的仇恨啊,回来还没进屋,竟然就将那飘飘杀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形同悬尸城楼。
城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视线定格在高头大马上的柳册,想知道答案。
那柳册一脸冷漠,并不说。只是轻瞥一眼那惨死的飘飘,旋即冷声斥道:“把此女头颅割下来,悬挂城楼三日。尸体曝野,不许殓葬。”
“是!”
部下正色回应,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手起刀落,将那头颅割下。
那是一条命啊,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好像连一坨屎都不如。
太狠了!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没有解答,那柳册便准备驾着大马走开。
但就在这时,红楼里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妈子终于还是挣脱了“女儿们”哭着跑了出来,那略显丰腴的身子一下子晃倒在门口。
她咧开嘴,发动那狮子吼一般的嗓门,大声呼哧:“苍天啊!飘飘到底
做错了什么,你们这些恶魔!”
“住口!镇南大将军再此,你竟敢口出狂言!”部下立时操刀,做出了威胁的样子。
谁知那老妈子丝毫没有恐惧,反而张开大嘴,哈哈大笑:“好大的威风啊!原来镇南大将军竟是一个是人命如草芥之徒,只为女人间拌点口角,竟以性命相仇,镇南大将军当真把自己当成天了吗?你就一定是对的吗?”
没想到,平日里在各种人面前周旋的老妈子竟是这么一个硬气的人,为了红楼里的姑娘,敢于如此对那柳册说话。
柳册是谁啊,南疆的天!他就是天。
所有人都惊呆了,对那老妈子侧目相待,不觉高看一眼。但也不免为之惋惜,得罪了镇南大将军,还有好果子吃?
果然,话还没有说两句,刀便架在了脖子上。
操刀的是十大将军之一,镇南大将军的裨将。
“老妈子,你可知说出这番话的代价?”将军冷叱。
“哈哈哈,既然我已经出来了,就不怕得罪你们。大不了就是一死呗,反正有你们这些王八蛋,我们也别想好活。可笑啊可笑,就为了迎接这么一个恶魔,商贾不做生意,农夫不种田。你们可知道,你们这是引狼入室,你们迎接的是这世界上最险恶的魔鬼!”
“奶奶的,你找死!”
将军再也听不下去了,见那柳册没有开口,便在大将军还没有下令的情况下,手起刀落。
唰!
刺啦!
鲜血狂飙数米远。
扑通!
血淋淋的头颅滚到了地
上,扑通扑通一直滚落到了一个面色铁青的人的脚底下,那人赫然便是城主陈塘。
所有人的视线又从那头颅开始,一直瞥向了知府大人。
若是之前,他们是对英雄的崇拜,那么现在,就是恐惧了。
恶魔!
老妈子说的不错。
这就是恶魔。
知府大人啊,你该怎么做呢?
城里的人都期待着,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引来了一个恶魔,为了他,竟是连自己地分内事都抛却。
只见陈塘满脸铁青,低头看着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脑袋,脑袋上头发以乱,碎石泥土和灰尘杂糅血迹,已然不成样子。
他颤抖的将那头颅捧起,一步一步,如同灌了铅一般缓缓走到前方。
十大将军个个神色凝重,发觉有变,立时操持着自己手里的兵器,严阵以待。
铿锵!
兵刃纷纷发出动静。
只见陈塘依旧还在一如既往地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步履深重。
这一刻,全城的百姓都聚焦于此。
知府大人会怎么做呢!
知府大人能给大家一个公道吗?
“你们让开!”
直到这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柳册终于发声了,他示意部下退让。
部下当即听令,乖乖的移步边旁,但神色丝毫没有舒展。
咚!
柳册从高头大马上下来,原来他的个子那般高,即便下了马,也没有比在马上时矮,一丈余寸的身高简直天神下凡一般,所有人都得仰视着他。
而且,他如此这般高,并不影响身形,他的身形依旧那般匀称,盔
甲也这挡不住他的见状。
大将军抱着头盔,直直的站立在马边,看着步履沉重的陈塘一步步来到自己眼前,他的面色阴沉无比。
直到两人还差一个半人远时,陈塘停了下来,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着牙,片刻后放下头颅,才红着眼眶颤抖的道:“将军,下官认为,应该厚葬她们。”
“为何?”
柳册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陈塘颤抖的道:“这也是为了飞儿和诗诗好,大喜之日凶光毕露,不详。下官不想让她们的阴魂破坏婚礼。”
“嗯?孤魂野鬼何足惧哉?”显然,柳册并不想答应,同时对那死人丝毫不在意。
陈塘紧咬牙关,深吸一口气,回应道:“将军威武雄壮,孤魂野鬼见了您也得夹腿逃跑,但飞儿与诗诗却不然,还望将军答应。”
天知道陈塘得憋成什么样子,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却眼睁睁的看着柳册当街杀人,按律当诛!
他并不害怕,别人都怕他镇南大将军,陈塘可不怕。但是,此刻他必须得忍,为了大事,为了陛下。
他忍了!
尽力的想要帮老妈子和飘飘争取一些权益。
听到他的话,那柳册毫不在意的挥手道:“随便吧,反正只是两个轻贱的风尘女罢了。”
说完,他转身上马,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飘然而去。
部下们紧跟着,也不再理睬。
对他们而言,命就不是命。
而陈塘没有跟着,他留在了这里。
围聚在附近的百姓也没有走,看着陈塘。
大家伙都理解陈塘此时的为难,镇南大将军谁都得罪不起,更何况还是未来的亲家,更不能得罪了。
不少人开始心疼起了知府大人,有人上前想要拉起他,却被陈塘重重的挥袖推开。
“走!忙你们的去!”陈塘怒吼道,他愤怒地火焰终于在柳册走了以后压抑不住了,那如同要吃人的模样,直接叫附近的人不敢继续待在这里。
围观的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追随大将军去吧。
虽然大将军杀了人,但只是风尘女而已,他们是有过节的。甚至还有不少人崇拜柳册这性格,觉得他干脆果断,很有安全感。
呵呵!
愚民,令人无言以对。
不一会的功夫,怡红院门口的人都追随了大将军而去,哄闹的巷子如同卷秋风一般,过境之后,变成了苍凉。
只留下两具无头尸体,和已经血肉模糊的头颅。
陈塘跪在这里,死死地咬着牙关,攥紧拳头,红着眼睛道:“安息吧,你们的仇……来日我必定帮你们报!等我!”
内心说着,但他不能说出来。
深深地沉吟一番,他才抬起头,轻一看,眼前穿着红红绿绿的j女们惊慌的颤抖。
他叹口气,道:“你们放心吧,不会连累你们的。将你们的老妈子和这位姑娘好好敛葬,需要多少银两到时候找人通知我。”
“大……大人,我……我们不需要你的银子。但……但……但我们想知道,妈妈做错了什么,飘飘姐又做错了什么?我们的命就这么轻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