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善变,就像三月天。
但殊不知,男人变起来,三月天都只能退让。
那陈塘一听陈飞念出楚沫的名字,当即啪的一下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愤怒到颤抖,整个人一跃而起,眼睛瞪得圆鼓鼓。
陈飞顿时懵了,刚刚还好好地,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也赶忙起身,问道:“我说错话了?”
一旁的下人们都吓得浑身发抖,比正主陈飞慌张的多。
因为他们都知道,若是老爷不高兴了,少爷要受责罚,自己这些人也躲不掉。
“畜生,当今公主的名讳其实你说提就提!”陈塘大骂道。
闻言,陈飞大吃一惊:“你说楚沫竟是当朝公主!”
“废话,当朝明月公主!”老陈一脸敬畏,诚惶诚恐,仿佛皇帝和公主就在眼前一样,事实上,他们根本不会听见家里小声的谈论。
但这个时代的人心中有信仰,只觉抬头三尺天空,一切都瞒不过人。
陈塘满脸黑线,说完,扬起手狠狠地又接着道:“你这臭小子,平日里我让你多看看书,了解了解当朝局势。好嘛你,成日里就知道在青楼流连,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越说越生气,那陈塘扬起手就要拍向陈飞。
陈飞顿时哭笑不得,刚刚还有说有笑,仅仅只是因为念了一个当朝公主的名讳,就变脸了。
惆怅啊。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才不会挨这个打,当即躲闪掉。
只见他快步如风,身形如电。
唰唰唰!
轻而易
举的便将老陈的攻势躲过,这让陈塘万万没想到。
要知道,陈塘是练武的,虽然是个文官,但是以前练得武艺从来没有放弃过。
打陈飞,于他而言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虫子那么简单的事,居然被躲过了。
一愣之下,却见陈飞身子一晃,竟绕到了他背后,反手将他的手擒拿,让那陈塘使不出气力。
“啊呀呀呀!孽障,你要造反了是吗!”陈塘登时怒起,想要挣脱,却越是挣脱越挣脱不掉。
老脸一红,更觉丢人。
下人也慌张极了,紧忙劝阻。
“少爷,您快住手啊!”
“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能做!”
下人比陈飞还着急,在这个时代,儿子对父亲做这种事绝对是要天打雷劈的,当然在现实社会中也一样。
之所以陈飞这么做,原因无他,自己又不是这个陈塘的儿子,没有那种父子之间的血脉关联。
所以陈飞做的很轻松,心下丝毫没有愧意,他只知道,是陈塘首先要动手的。
当然,下人们的话传到了陈飞的耳朵里,倒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陈飞转念一想,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这么做确实不太好。
是以,他缓缓将那陈塘放下。
谁知刚一放开,那陈塘便想要动手。他立时挪动身子,往后一跳,双手成拳,提醒道:“你别过来,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我不想打你。”
“你……你这个孽子,你居然敢在我面前亮起拳头来了。”
陈塘大怒,这怕是最过分的举动吧。
陈飞多少也能理解到对方的愤怒为何,所以将拳头收了下来,道:“父亲,刚才是我的错,我一时血气上涌占据了大脑。”
主动认错,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那陈塘果然气性消除了一些,打从心里他就不喜欢以前陈飞的软弱,倒是现在陈飞如此硬气,还有这么好的身手,脾性过去后,陈塘更多的是赞赏。
但是对自己动手这一条绝对是不容许再发生的。
那陈塘紧紧地盯着陈飞,喝道:“这次我且念你初次犯错,原谅你了。但若是有下次,别怪为父大义灭亲!”
“是是是,我知道了。”陈飞赶紧点头。
吁!
陈塘长出一口气,心情稍稍轻松了些。再望着陈飞,他一脑门子的疑惑都写在脸上。
“你今儿个怎么这么奇怪,你刚才的身手,从何处学来?”
陈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儿子早年遇到了一个老神仙,老神仙教了我一身本事,但是劝我莫要轻易显摆,也叫我莫要告诉任何人。”
用神仙来解释,在这个时代是最有用的。
果然,就连一方父母官的陈塘也轻易便相信了:“竟有如此好事!妙哉妙哉!只是你为何又要忤逆那老神仙的意志,可知会否有灾祸临门?”
“父亲权且莫要担心,儿子自有分寸。昨日夜里再遇老神仙,老神仙命我日后做自己,也无需再藏着一身的本领。”陈飞眼珠子一转,解释的话信口编
来。
配合着那脸不红气不喘的状态,让陈塘丝毫不再怀疑。
“妙哉妙哉!”陈塘反倒是惊喜不已:“没想到我一直以来以为的怂包儿子,竟是神仙的传人。天不亡我陈家!”
陈塘激动的双膝跪地,双手直直的拥抱着上空,抬起头,泪泗横流:“上苍啊!感谢您如此庇佑我陈家。日后我陈塘定然兢兢业业,维护百姓安定,用自己的一份力,护佑更多百姓!”
虔诚两个字来形容陈塘再贴切不过了,紧跟着下人们不用吩咐,也都纷纷学着照做,对上苍感激不已。
陈飞心里苦笑,这跟什么上苍之类的有什么关系,反倒是真正的“陈飞”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个世界的人的三观,以陈飞这个角度,实在有点难以融入。
激动之下,那陈塘更是饭都不吃了,直接领着陈飞到祖堂里,陈塘激动的告诉老祖宗们,还有那个死去的夫人,陈飞长大了。
直到这时,陈飞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陈飞”的母亲已经亡故,怪不得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什么女主人。
祖堂内陈塘说了很多很多话,说得那叫一个激动,男人的眼泪不轻易流,但为了儿子,陈塘流了不少。
这也让陈飞感动的不行,心里深深地羡慕那个真正的陈飞,能有一个如此爱自己的父亲。
祖堂内,陈塘一阵激动的诉说之后,忽然沉静下来,犀利的目光定格在陈飞身上。
陈飞一愣,急忙问道:“怎么?”
“刚
才你为何问我明月公主的事情。”陈塘先前不让提,这回却是突然自主的提起了这件事来。
陈飞眉头微皱,不知道该如何说。
那陈塘看得出陈飞的纠结和忧虑,一只手从下往上一拖,将陈飞下巴托起,让他与自己眼神对视。
随即又道:“儿啊,先前是为父不知你竟身怀绝技,有些顾虑。但如今父亲放心了,你可以尽管直言,你与公主莫不是早就认识,同为老神仙的弟子?”
哗!
这家伙想象力还挺丰富的,陈飞只是信口胡诌一句,没成想,这家伙竟然还能举一反三,倒令陈飞不觉惊喜。
就这么说!
老相识。
这样倒好办了。
他点头道:“正是!不想父亲竟如此聪慧,一下子便猜出了我和师妹的关系。”
那陈塘一听陈飞承认,登时得意起来,捋了捋胡须,笑道:“那是自然,为父在官场纵横多年,并领一方百姓,自有为父的智慧。”
“是是是,父亲果然聪慧。”陈飞竖起大拇指,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出演,恭维一番,才继续道:“我和师妹已然十年未见,是以有些挂念。不过孩儿还有点不确定,父亲您说的明月公主,跟我认识的师妹该不会是同名吧。”
“胡扯!公主的名讳,岂是寻常人可以同名的?”那陈塘严厉的道。
陈飞一听,顿时长吁一口气,这就好了,如果这样,那楚沫确定就是那明月公主无疑。
这就有点难办了,难道现在还得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