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看着秦管家推着轮椅走了几圈,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贺母一边将猫猫从儿子的腿上抱下来,一边道:“猫猫你先下来。”
随后又转身扶着儿子的胳膊道:“儿子你也先起来。”
清灯神情茫然,乖乖顺着贺母的手劲站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母亲将轮椅推走,自己坐了上去,并将猫猫抱到腿上,紧跟着招呼夏嬷嬷推轮椅,几人在猫猫的欢呼中向着花园而去。
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欢快身影,清灯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陌佰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国公爷。
好惨一男,竟被母亲和女儿同时抛弃,原因竟是它!
清灯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对董肃道:“壮士,看来要请你将我背回院子了。”
董肃二话不说直接走到清灯面前弯腰,稳稳地将清灯背在背上。
“公子,您不要再叫我壮士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清灯含笑道:“好,董肃。”
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董肃内心有些激荡。
天知道他方才得知公子是镇国公时,心中是何等的激动。
镇国公是何许人也,那是保家卫国、身经百战的大英雄啊!
他竟然可以进镇国公府做事,他竟然能背着自己的仰慕已久的人,我滴老天爷,你真是待我不薄啊。
我董肃一定要牢牢抓住镇国公府的饭碗,带着我的娘子一起,烂也要烂在镇国公府这口锅里。
陌佰在前面引路,内心世界丰富的董肃在后面跟着,徒留一头雾水的秦管家脑子有些懵。
不是,国公爷你不是没事吗,为什么还要人背啊!
刚才国公爷确实站起来走了,看上去挺正常的,难道是有内伤?
秦管家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立刻去请太医来给国公爷看看。
“董肃,将我放到床上就好。”
刚一进屋,清灯就拍了拍董肃的肩膀说道。
董肃应是,动作缓慢地将清灯放在床上。
“陌佰,你找个人带董肃去休息休息,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清灯看向陌佰道。
陌佰点点头,招呼董肃跟上他。
董肃也不多言,让做什么做什么,看上去十分稳重可靠。
没过多久,陌佰就回来了。
“国公爷,都安排好了。”
清灯靠在床边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他道:“董肃的娘子病重,你一会带几个护卫,跟着董肃去他家接董肃娘子去医馆,先把人家的病看好了。”
“你接下来几天就跟着董肃,看看他有什么要帮忙的,给他搭把手。”
“等他娘子病好了,你就带着他们到国公府后面的坊市住下,然后再让董肃到府里上值。”
“期间治病用的银两,算在董肃的月银里,等他到府里后,每个月发一半月银给他,直到还清医药钱为止。”
陌佰闻言神色有些着急道:“国公爷,奴要是跟着董肃,您这里怎么办啊?”
国公爷自小就不喜人近身,这些年都只有他能靠近些,以前也就罢了,可如今国公爷的身体是万万离不了人的。
“平时您这里只有奴一个人贴身照顾,要是奴不在,您可要找一个人替奴才行啊。”陌佰拧眉劝道。
清灯看着老妈子心态的陌佰,笑了下,说道:“好陌佰,你家国公爷不傻的,当然会找人来了。”
“嗯——就让你的弟弟陌什来接替你几天吧。”清灯顿了顿又道,“你的弟弟我放心。”
陌佰听见前面那句‘好陌佰’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待听见国公爷要用他的弟弟,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由他的弟弟来替他几天,真是再好不过了。
一方面可以给弟弟提高待遇,另一方面不用担心回来以后会被另一个人分权了。
呜呜,国公爷真是太贴心了。
还有那句‘你的弟弟我放心’,直接把陌佰说得热泪盈眶。
国公爷,呜呜,陌佰一定会尽快回到您的身边的。
还有老弟那里也要好好嘱托,务必让他要伺候好国公爷,若是国公爷有一点闪失,就别怪我这个哥哥心狠了。
想到此,陌佰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清灯没了轮椅,就没有外出,而是躺在床上补觉。
此物新鲜有趣,清灯本以为母亲会玩上半天,但是没想到他这边才醒,轮椅就被送回来了。
倒是猫猫还没玩够,坐在轮椅上一并过来了。
清灯好笑地看着猫猫坐着轮椅,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午时过后,陌佰他们就走了。
陌佰的弟弟迅速上岗,无缝衔接,来到清灯身边照顾。
小伙子五官清秀,看起来不像是话多的人。
清灯暗自点头,不错。
申时三刻,猫猫终于玩够了,主动离开轮椅,坐到亲爹身边。
猫猫看着亲爹身边陌生的面容,有些好奇地问道:“爹爹,他是谁啊?”
猫爹看了眼身体倏地紧绷的小伙子,笑道:“这是陌佰的弟弟陌什,陌佰有事离开几天,陌什过来替陌佰照顾爹爹。”
“哦。”
猫猫点着小脑袋,拉着长音道。
随后将目光放在亲爹身上,她晃着亲爹的胳膊问道:“爹爹,你不是说要给我找师父吗?你都出门好几天了,找到了吗?”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清灯闪躲着眼神,含糊道。
“以后是几天嘛?”猫猫追问。
“以后就是以后啊。”清灯看着天空,随口道。
一大一小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下午。
吃完晚饭后,猫猫又玩上了轮椅,直到困得眼睛睁不开才下来。
“陌什,着人去我母亲那里说一声,猫猫今天就在我旁边的厢房睡了。”
陌什应是,连忙找人去办。
等他回来一打眼就看见国公爷,将其先父的牌位,从床底下拿了出来。
陌什:啊这……看不见看不见。
??阴间小剧场??
清灯:对不住了,老父亲,我这也是为了您孙女。
贺父(吹胡子瞪眼)立刻抽了一顿贺延年:这要是我亲儿子就得是这个下场,竹板炒肉少不了。
真·贺延年(委屈又无奈):爹,你抽我干啥呀,我啥也没干。
贺父(瞥他一眼):抽你还用理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