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回到家天已经微微发白，顾景衡说要送她被她一口回绝了。
她让出租车师傅把他送到某个公交站点，她下了车一路走回了公寓。
一大早，黎念接二连三就跟着开了两个会，中间还见了一个创业品牌的老板。
等她连轴转到中午，连咖啡都喝不下去了，黎念揉了揉乌青的眼圈，她要睡一会。
“黎念，你看，是谁送来的花？”
琳达戳了戳黎念，凑近瞄了一眼她的黑眼圈。
“昨晚吃的怎么样？”
黎念接过硕大一捧花，上面的留言卡写着，“老婆生日快乐，沈。”
俩人结婚后见面都没几次，现在顾老爷子发话，不过是为了沈家的产业稳固下去，不然波及顾氏，大家都很难办。
而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她还不清楚吗？
黎念发了一个分组朋友圈，“谢谢老公的花。”算是完成任务了。
“啊，昨晚没吃几口。”
黎念困得要命，琳达说的话她也没细究。
昨晚顾老爷子突然改口，惊喜过后她明白过来，想找到母亲去世的原因，还是得回到顾家的地盘。
不然打的都是擦边球。
顾老爷子看中了她和沈元山的夫妻价值，而她即使 就是个门面作用，应付沈氏集团那帮股东也够用了。
离婚路漫漫。
琳达泡了一杯热牛奶放她旁边，“玩玩也不错，别太认真，黎念。”
说完凑过去一脸好奇，“这花，是不是顾景衡送的？”
黎念一口牛奶没咽下去，拼命咳了几下，“我跟他又没关系。”
“知道了知道了，当初你在国外流落街头那都是你自找的哈？”
“还有差点被卖去做ji也是你主动的哈？”
黎念，“打住打住，昨晚顾家让我去沈氏集团干活了。”
琳达反应了一下，“什么？！”
随着声音后面休息的同事全都往这边看。
琳达赶紧压低声音，“黎念，你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因为沈家新能源的项目出问题了？”
黎念小声念叨了两句，“我猜应该是，但是老爷子改的口，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我觉得更像是看不惯我和沈元山闹离婚，而且新能源那个项目据说电池性能有问题”
琳达知道黎念和沈元山的事，黎念大学时候被沈元山的小三揪着头发往墙上撞的时候，她差点以为黎念是第三者插足。
知道真相后，琳达一度感慨，顾氏真是金絮其外败絮其内。
“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卖给媒体，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黎念呵呵，“那你试试看，会不会连媒体带你一起倾家荡产。”
顾氏集团指染各个行业，最忌讳的就是外面的人插手自家的事，不然黎念也不会过的这么惨。
她属于里外不是人。
黎念也不太明白，“可能是。”
琳达已经被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力，敲着键盘问她，“可能啥？”
黎念，“可能真的是顾景衡搞得鬼。”
等她下午被苏白梅叫上车去顾氏集团调研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所有卡都被冻结了，连手机卡都用不了了。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借琳达的手机用了一下午，在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公寓那边的电话，“黎小姐，您的行李我们都给您打包好了，您新的住址是哪里？”
她新的住址？黎念埋头在一堆财务数据里，愣了一秒，叹了口气，“你们寄到我公司吧。”
甘蔗没有两头甜，她现在是哪头都没捞着，纯属望梅止渴。
黎念理了理顾景衡说的这个所谓的，新项目。
新项目，做了十年的财务报告了。
黎念扯了扯嘴角，如果菜品创新也算创新的话，那创投机构估计都要忙疯了。
“黎小姐是哪位？”
“顾总找您。”
顾氏集团的总裁办，黎念推门而入，就看到顾建祥坐在办公椅上，旁边是跟他相谈甚欢的顾景衡。
黎念看着亲如父子的两个人，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顾建祥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我的好闺女，这么有本事，自己找工作，自己做项目，还傍上了你堂哥？”
她看着顾景衡，对方根本没正眼瞧她，她双手捏着文件夹，手心蹭蹭冒汗。
“我没有。”黎念语气很软，几乎没有任何说服力。
“四叔，我主动找的她。”
顾建祥手指敲了敲桌面，“怎么，你们以前认识啊？”
“因为沈家的项目有一面之缘。”
顾建祥咄咄逼人，“然后你就把咱们的项目给了青山资本。”
“这个项目一年前订的就是这家投资机构。”
顾建祥觉得问不出什么了，给黎念扔了一沓资料，
“老爷子说让你去沈家帮忙，那都是客套话。如果不是这次项目太激进，不会找你们这种小作坊融资，”
“黎念，算你走运，你的好哥哥这次给你开了路，但是我这里只看真本事。”
黎念静待下文，因为她知道，不管顾建祥说了什么好话，结果都不会变。
“你还是继续在青山资本干着吧，本来就没让你回国，你在国外待着不好吗？你一回来沈元山都不安分了。”
“如果这个项目你没有拿到高质量的投资方，那你就滚吧。”
结果都是，让她滚。
在国外的时候让她生不如死，她回国了让她无路可去。
她母亲去世后她就像一根稻草，顾家的谁抓住她都可以救命。
沈元山拿她将功赎罪，顾老爷拿她下马威，顾建祥用她换取口舌之快，顾景衡呢。
他把她当什么了。
黎念点了点头，弯腰拾起地上一沓资料，看了一眼他。
顾景衡眸色淡淡，眼底藏着难掩的锋芒，气质逼人，气场令人寒战。
“黎念，下班别走，我送你。”
他当她，是消遣娱乐的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