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英社的单位性质,不可能收容一个外籍人员。
不仅是国英社。
国内任何一个直接与政治挂钩的单位,都不可能再有席律风的位置。
建立在这种条件下,黑棋、白棋,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这件事可大不可小。”
詹部长凝眉沉吟一声,作出决断道:
“你先回去休息,稍后我会向上级汇报处理。”
“是。”
陆淼点点头,下楼离开。
她东西多,社里的小同志开车送她回家。
而她前脚上车刚走,下一刻,詹部长就已经和上级沟通完毕。
一如詹部长说的,这事儿可大不可小。
高层立即调动起来,联系了相关人员持证件上门,到席家入户检查……
这些事陆淼不知情。
她从广州飞回来,落地冻了一路,到家时牙齿都在打战。
打水草草洗漱了一下,便就搬出冬天盖的被子上炕卷着睡觉。
小柏川好长时间没看见妈妈。
突然看见妈妈回来,小家伙垫脚扒在炕边,妈妈长、妈妈短地喊个不停。
陆淼被他吵得不行,把他提上炕脱了鞋子丢远,带进被窝里一起睡觉。
肉嘟嘟的小子起初拱来拱去,一点也不困。
可是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香味,小家伙儿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
蜷着身子窝在妈妈怀里,很快睡得“呼呼”香甜。
傅璟佑下午回来,没在外面看见闹腾的柏川,心里隐隐就能预知到点什么。
进屋推开房门,看见床上隆起鼓鼓的一大团,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他媳妇儿回来了!
掩上房门,傅璟佑放轻脚步坐上炕沿,把陆淼露在外面的脑袋抚了又抚。
陆淼睡了一觉,裹着厚被子身上暖和过来就觉得好多了。
傅璟佑在旁边窸窸窣窣的,她很快就打着哈欠睁开眼睛,顺势揭开被角把怀里的小子递了出去。
“睡了一下午都没尿尿,你把一下,别一会儿尿裤子了。”
“嗯。”
傅璟佑点头应声。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他深邃桃花眸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接过孩子随便给套了个小褂子抱出去把尿。
小柏川脑袋歪来歪去的,明显没睡够。
被拍着屁股蛋、吹着口哨把尿,尿是尿出来了,可是瞌睡也醒了。
小家伙儿恼怒蹬腿,一下子哭了起来。
得亏当爹的反应快,及时把孩子抱住了。
要不然都得让他蹦跶到地上去。
“臭小子。”
傅璟佑拍着儿子屁股骂了一句。
另一边,房里陆淼也叠好了被子,穿好衣服后搭了一件厚外套出来。
她一伸手,哭闹的柏川立即也跟着伸手:
“妈妈,呜……”
傅璟佑颇为无奈,只好把孩子递了过去。
坏小子真的坏得很,到妈妈怀里拱了拱,趴在肩头立马就不哭了。
陆淼抱着他轻拍,哄着询问:
“柏川想不想妈妈?嗯?”
“想妈妈,可想妈妈了!妈妈这么久都做什么去了?”
小柏川声音虽然稚嫩,但大概是从小身边都是说普通话的人。
语言系统没有受到影响,所以能很清晰地表达自己想表述的内容。
过去大宝二宝就要差一些。
两个孩子在老家待了一阵子,身边说普通话的有,说方言或者散装普通话的也有。
环境使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同样的年龄,大宝二宝的口齿和表达能力都要弱于柏川,后面渐渐大了一点才好过来。
母子两个叨叨了一会儿,陆淼一转话锋问傅璟佑:
“这阵子家里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
“没,就是你刚走那阵儿,耿晓云寄了东西和信来,她弟弟要结婚了,说你要是得空就过去喝酒热闹热闹。”
“路太远了,我咋去?”
陆淼先是觉得路远,不太乐意跑,可是口吻一转问道:
“什么时候的日子,你给写回信了吗?”
“写了,就是前儿二十五的重阳节,你在外面还回不来呢,我就如实婉拒了。”
陆淼赞许看了他一眼,又问:
“那给随礼了吗?她每次都给寄好些东西来,你可别给空着信封去。”
傅璟佑眉尾飞扬,淡笑说:
“放心吧,都是跟周边亲近的几家一样的规格。”
陆淼这才安心点头。
傍晚饭菜端上桌,傅璟佑又倒过来问她这阵子在广州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
陆淼就把买的珍珠和参展给的纪念章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陆远征和唐梅拿着她的工作证和广交会的纪念章翻来覆去地看。
她则扒拉开袋子,捏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异形珠问傅璟佑,机械厂里有没有能打孔的设备。
傅璟佑跟着一起打量珍珠:
“有是有,但是也没钻过这种的……”
傅璟佑啧声想了一下,道:
“工业机子估计不太行,你等我研究研究,给你弄一台小的打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