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凌源抱着孩子哭得绝望。
院里闹得动静极大,门外路过的邻居看见,都跑进来拉架:
“凌源,你媳妇儿还没出月子,你可不能这样!”
凌父、凌母听见消息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也是哭爹喊娘的拉架劝。
凌源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悲愤与无望交织,简直深入骨髓。
他丢了柴火棍,踉跄把孩子递给家里二老。
别人以为劝服了他,他却是狠了心。
一扭头进了厨房,拿了菜刀就奔着门外去。
“凌源、凌源?你干什么去!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你冷静一点!”
“阿源,阿源呐!”
几个邻居都没能拉住凌源。
凌母抱着孩子,哭着追出家门。
“我的老天爷呀,你这是要做什么去?你别犯傻,阿源!”
刘文佩往家里投了农药,这个事儿彻底逼急了凌源。
凌源提着菜刀直接上了刘家。
先前在医院,这段姻亲关系中,刘家的态度仍十分强硬。
后来孩子出生是个女儿,还闹出了畸形问题。
其主要责任还在刘文佩身上,刘家便没了那份底气。
离婚这件事,刘家虽然没怎么出面,却也没有人支持这个事儿。
凌源到了刘家,一通打砸的闹。
刘家起先不知是什么情况,但见他手里拿着刀,也不敢上前阻拦。
事后听他说了实情,刘家人都懵了,更加不敢冒头上前。
凌源处在崩溃边缘,却仍保留着一丝理智。
刘家的桌子、门板被他拿刀砍得跟什么一样,他当场就放了话。
现在刘文佩已经敢做出这种丧了心肠的事儿来,这婚不离也得离!
要是还离不了,那就两家一块儿死!
刘父刘母压着不让离婚,其中离婚非议舆论是一个。
另一个,还是因为凌家条件好。
他们还妄想着刘文佩在那边能过安生的好日子。
至于刘家哥嫂兄弟几个?
不同意刘文佩离婚,则都是担心刘文佩离了婚后,会回娘家来吃住。
离过一次婚的女人就不值钱了,嫁也难再嫁出去。
以后总不能他们一直养着刘文佩。
刘家没教育好人,折腾出这样的事儿来,本就是理亏中的理亏。
现在事情又闹得这么大,都到了要人生、要人死的地步。
刘母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安稳日子没错。
但是已经是这个局面,瓜再想强扭也扭不动了。
刘家不能,也不敢拿着一整个户口本去蹚这个风险。
刘母松了口,让刘家兄弟两个跟凌源一块儿去凌个庄。
把刘文佩接回来准备离婚相关的事。
刘母性子泼辣,在家占据很高的话语权。
她发了话,面对这种情形,刘家兄弟也不敢耽搁。
嘴里劝着让凌源消消气、有事好好说,刘家兄弟哆哆嗦嗦的,和凌源一起回了凌个庄。
不管刘文佩怎么挣扎闹腾,刘家兄弟都如约把人给带走了。
凌家小院少了吵嚷谩骂,一下子安静不少。
可外头看热闹的人始终不减。
凌源悲哀木讷地站在院里望着门外,心里积的那口气始终没散出来。
眼前阵阵发黑,他喉咙发痒,低头咳了一声,下巴、衣襟便红了好大一块。
凌母抱着孩子,脚程比不得年轻小伙。
她跟着凌源跑去了刘家村,又跟着一路往回走,进家门正好看见凌源吐血往下倒的一幕。
“阿源,阿源!”
凌母吓得肝胆俱裂,及时上前把人顶住才避免凌源摔在地上。
“阿源?阿源!”
“哇哇——哇哇哇——”
“天呐!老天爷,你这是剜我的心,要我的命,要我的命啊!”
怀里一边是孙女在哭,一边是吐血往下滑的儿子。
凌母的天都要塌了,伤心欲绝的哭声传出去好远。
好远……
……
陆淼听说消息时,凌源人已经在医院了。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医院,凌家简直是三进三出。
陆远征的意思是让陆淼和傅璟佑收拾收拾,抽空过去探望一下。
气吐血往往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
能真的气到吐血,可见凌源被伤得有多重。
论事儿,是该过去探望一下的。
可陆淼却很是犹疑。
凌家现在事儿还没平下来,他们过去未必合时宜。
陆淼说了顾虑,陆远征摆手道:
“他要是在家休养,离得远就不费劲跑了,现在住的医院就在这边上,不去看看有点说不过去。”
陆淼寻思也是,就点点头没说什么。
探望不能空手去。
隔天早上让唐梅杀了一只鸡,陆淼中午放学回来给炖上。
等到下午傅璟佑回来,她盛了鸡汤,又烫了点面条。
用保温桶分装好后,和傅璟佑一起去了家门口两站地远的医院。
这个时间段,农场里正是事多的时候。
凌父上午过来看过一回,就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