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不发作是他的涵养,是他对她及陆家人的尊重。
建立在这种情况下,陆淼更容不得唐梅和陆远征轻视傅璟佑。
把余下小半碗蜂蜜放去一旁小桌,陆淼眸光坦然的看着唐梅。
这次没再说什么别让她难做的话。
陆淼极其坦白护短,带着提点和警告的韵味道:
“别给我添堵。”
小碗放在桌子上发出极轻的“格登”声。
那声音像刀子割肉一样,狠狠落在唐梅心头。
唐梅红了眼眶,却不敢多说什么。
当晚夜里吃饭,桌上的多了一大碗蛋羹,方向还是明晃晃朝着傅璟佑那边的。
陆淼看在眼里,镇定吃饭没有多说。
傅璟佑仿佛没有意识到什么。
看着蛋羹摆在自己眼前,傅璟佑挽了挽衣袖,想也没想的就把另外两小碟小咸菜往旁边撤开一些,把蛋羹摆在陆淼跟前。
唐梅注意到这一幕,心里有些感慨,有些惆怅。
傅家的小子出身是不怎么样,可对他们家的小宝,大抵还是好的……
或主动、或被动的。
唐梅理解到了一些陆淼和傅璟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心里女儿被抢走的落差感,让唐梅感觉到不适。
可是渐渐地,唐梅又慢慢尝试着释怀。
世界上多了一个像他们一样爱小宝和疼小宝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们家小宝高兴就好。
唐梅微微叹息。
桌边的陆淼和傅璟佑都听见了,却是谁也没说话。
夜里陆淼坐在盆里,由傅璟佑帮衬洗澡。
陆淼说起这件事,傅璟佑却答非所问:
“是不是变大了一些?”
陆淼低头看肚子:
“哪有!还能一天一个样不成?”
傅璟佑摇摇头,煤油灯昏黄的光晕下,深邃的眸子格外炙热:
“我没说肚子。”
“?”
陆淼脑瓜迟钝,正在反应,傅璟佑忽然点了点她白粉嫩嫩的桃子。
“我说这个。”
“……?”
“……!”
“色痞子!”
陆淼打开他的手,一手护胸,另一只撩起水花浇他,把他推得往后倒。
“不要脸!”
“哈哈。”
傅璟佑挨打了也不恼,哄着陆淼道:
“好了,你动作小点儿,一会儿小的闹腾你,又该不舒服了。”
陆淼没好气瞪了他两眼,勒令他背过身去,她起身站到澡盆一侧的小草垫上。
屋里地面是踩得结实的泥地。
很平整。
但是回潮天和沾上水的时候,地面总是会很湿滑,稍不注意就容易滑倒。
陆淼怕洗澡的时候摔跤,就让傅璟佑用稻草编了一个圆形的小草垫放在旁边。
每回洗完澡站上去踩着,很稳当。
擦干水分,陆淼磨蹭着穿衣服。
正式睡觉之前,陆淼躺在床上和傅璟佑依在一起聊天。
“是不是又大了?嗯?”
正经的傻男人,每次这个时候都显得格外的不正经。
他一直很喜欢那对桃子。
平时睡觉时总要抓着一个。
这段时间陆淼没跟他睡在一起。
借着每回倚在一起唠嗑的空挡,他也要抓着一个握握捏捏。
“我哪知道?你轻点……胸涨。”
“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怀孕都会这样?”
傅璟佑盯着陆淼思索两秒,忽然一骨碌坐起身。
“我给你含一含?”
“……?!”
陆淼荔枝眸微微睁圆,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冷峻面容上,泛着异样神采的眸子。
什么鬼?!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跟他讲正经的事儿,他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就这种不正经的事,他总是最积极,玩的最野的!
“你少来……!”
娇气蛮横的呵斥还没说完。
傅璟佑头发剃的板正凌厉的头颅已经凑过来一阵乱拱。
陆淼脸颊染上绯色,眼角水润润的,简直要被他欺负死。
“这是我的桃子。”
“真甜……”
一番折腾,陆淼脸红窝在他怀里。
听着他不断响起的低哑嗓音,陆淼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这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骚话!!!
陆淼伸手掐上傅璟佑侧腰,抬头盯着他硬朗下颚问:
“我从刚洗澡时候就开始跟你提起的话,你到底听了没听?”
傅璟佑轻抚她后背,放软肌肉任她掐:
“听了的。”
“那你不回话?”
陆淼有些幽怨。
再过一阵儿就是端午节,早季稻谷也要开始收割了。
在那之前,稻花鱼得先上岸。
上了岸就得销售出去。
算来算去,也就是过几天的事儿。
陆淼的意思是,唐梅一直在这儿,她跟傅璟佑两个人不自在,唐梅也不自在。
干脆就趁着这个事儿,让唐梅回京市,顺便把那边的路子打开。
但是这个事儿吧……
就算不提个人性格,唐梅一个人肯定料理不清楚。
再者,唐梅又是个女人,换别人陆淼不放心,就想着让傅璟佑和唐梅一起去趟京市。
这事儿去一趟,敲定了就回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这是陆淼的打算。
可她不知道,上回从津门回来,傅璟佑看着她瘦削的样儿,已然后悔的不行。
这才回来没多短时间,无论如何,傅璟佑都不可能会出远门。
“今年先看看稻花鱼养的怎么样。”
傅璟佑微微叹息一口气,搂着她轻拍哄道:
“左右这一批也没有养很多,不用急着打开京市那边的销路,先看看县里这边的。”
陆淼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支起上半身强调道:
“可是这是个机会!”
傅璟佑往背后垫了个枕头,跟着坐起身倚在床头,搂过她亲了亲:
“可是你比机会重要,你比什么都重要。”
……
陆淼唇瓣蠕动,眼底动容,却是还想再说点什么。
傅璟佑比她更快开口:
“不管是养鱼,还是种菜,距离下一次还有很久,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咱们先安心顾小家,顾着你,顾着宝宝。”
傅璟佑粗粝大手轻轻拂开她侧脸的头发,嗓音沉甸甸的,近乎请求和哀求:
“淼淼,别让我担心,嗯?”
陆淼眼眸晃动,一阵哑然。
短暂的思索过后,她低低“嗯”了一声,乖顺倚在他胸口侧躺着。
有些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那你得空去县里找胡志远问问?”
陆淼手搭在肚子上抚了抚。
“我想过了,能吃的开的销路,就是国营饭店,要不就是工厂单位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