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工坊内,灼热的气浪一波接着一波拂过苏鹤的脸庞。
敞开的炼金熔炉内,绿色的火焰舔舐着魔女水银的身体,将她身上的衣服烧焦了大半。
此刻在炼金熔炉内燃烧的火焰并非寻常火焰,而是一种特殊的炼金之火,用来抑制魔女的特殊能力。
水银魔女的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她的腹部依旧被炼金钻头洞穿,恐怖的伤口触目惊心。
银色的发丝杂乱地垂下,之前那副高贵傲慢的气质尽失,只剩下狼狈二字。
“呼呵……”魔女水银吃力地抬起头,喘着粗气,“炼金术士……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残存的炼金术师……”
魔女水银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每说一个字腹部的伤口都会传来巨大的痛楚。
苏鹤双手负于腰后,他用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细细打量面前的水银魔女。
“水银大人,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替我解决几个疑惑,我会考虑放过你。”苏鹤依然称水银为大人,只是如今这个称谓落在魔女水银的耳中是那般讽刺。
“痴……痴心妄想……”魔女水银怒斥道,“你这个异端!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异端?”苏鹤冷笑了一声,“你这个吸食人脑的怪物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异端?”
“那是凡人应尽的责任,他们生来就是我们魔女的食物,是我们成长的养分。”魔女水银的语气让苏鹤感到不寒而栗。
“如果我不是被困在这座该死的绞刑架上,我一定要把你的头盖骨敲碎,一口口地品尝你的脑浆!”
魔女水银对苏鹤发出了恶毒的诅咒,只是对于处境如此不堪的水银来讲,她的这番诅咒更像是无能狂怒。
即便魔女的诅咒并不能发挥效用,但水银小姐的愤怒表露无遗。她拼命地挣扎着,似乎想要从炼金熔炉中逃脱出来并攻击苏鹤。
然而魔女水银的动作只会让炼金钻头上那些锋利的倒刺深深嵌入她的血肉之中,同时换来了更大的痛苦,让水银小姐惨叫连连。
苏鹤平静地注视着魔女水银,他辩论道:“水银小姐,你口口声声说人类只配成为你们魔女的食物,可你是否还记得自己在成为魔女之前应该也是一个人类吧?”
“那只不过是每个魔女的蒙尘阶段,母亲大人的恩惠会仔细挑选每一位藏在人类中的魔女!我从来都没有成为过人类,我是天生的魔女!”
魔女水银的语气逐渐趋向癫狂,可见她对魔女这个身份的自豪。
“你这个卑贱的凡人!邪恶的炼金术师!你今天敢如此凌辱我,来日母亲大人的怒火必将把你灼烧成灰烬!”
对于魔女水银不着边际的威胁,苏鹤无所谓地笑了笑,他知道水银这帮魔女失落在这颗异域星球已经十几年了。
要是她们的母亲大人还挂念她们,为何十多年都不曾有救援来过呢?
苏鹤继续说道:“水银小姐,我见过你所谓的恩惠,也见过恩惠的赐予仪式。”
“那是一场邪恶的手术,魔女将丑陋的寄生虫植入人类少女的身体中。”苏鹤一字一句地说,“换而言之,你不过是培育太空异种的母体。而当你体内的太空异种发育到一定程度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是吃掉你的大脑取而代之还是将你彻底变成一头怪物?”
“胡言乱语!”魔女水银严厉地呵斥,“母亲大人的恩惠是每个人心灵的倒映,像你这种邪恶之人所见到的定是污秽之物!”
魔女水银激动地挣扎,即便伤口被撕扯时带来地巨大痛楚也无法制止她:“你有什么资格污蔑母亲大人的恩惠!你休想蛊惑我!”
苏鹤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他可以肯定即便是正牌魔女也不知道自己被太空异种寄生的这件事。
母亲大人……恩惠……这一系列词都表达出这些魔女遭受了更高级魔女的洗脑。
在她们心中树立不可磨灭的信仰,然后用华丽的话术包装那些邪恶的植入手术。
苏鹤并没有感到惊讶,作为一个现代人早已在历史中见惯了利用信仰来巩固统治的手段,至于魔女这个种群中的奥秘苏鹤有的是时间去探索发现。
此时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两个问题。
“水银小姐,我现在所用的语言你是如何学会的?”苏鹤用他的母语说道。
“你一个无耻的窃贼竟然问我这样的问题?你用的乃是魔女的语言!这种高贵的语言只有魔女能够学习使用!”魔女水银怒视苏鹤,“应当由我来问你是如何学会的才对!”
“所以你们来自地球?”苏鹤脱口而出。
“从未听说过。”魔女水银不屑地回答,“炼金术师,你问的这些问题如同一个白痴。一个会熟练使用魔女语言的人难道会对魔女的家园一无所知?”
“在这个时代身为炼金术师的余孽,你应该对我们的底细了如指掌。我知道你们炼金术师的手段诡谲无比,我猜你之所以问这些是因为达成某些邪恶的前置条件吧?”
“炼金术士,我不管你抱着怎样邪恶的目的,你的问题不可能在我这里得到答案!”魔女水银自认为识破了苏鹤的诡计,表情竟有几分得意。
苏鹤叹了一口气,他是一个穿越者,确实对魔女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好吧,我不问你关于魔女的事情。”苏鹤指了指自己脚踝上的奴隶脚环,“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解除这个破东西,我可以保证放你自由。”
“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邪恶之人的言语吗?”魔女水银倒是不傻,一眼就识破了苏鹤的谎言。
事实上,苏鹤从来没有也不可能动过放虎归山的念头。
“啧。”苏鹤不悦地转过头去,他没想到面前这个魔女水银竟然是块硬骨头。
要知道当初的米蒂雅可是没撑多久就朝苏鹤求饶了,只是当时的苏鹤并没有想到从米蒂雅口中得到解除奴隶脚环的方法。
“水银大人,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可以把你囚禁在这里直到死去……”苏鹤一边说一边在那些可怕的刑具前踱步,他的指尖抚过那一件件造型奇特的刑具。
“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会过得痛不欲生!”苏鹤扭过头望向魔女水银,绿色的火光倒映在他脸上,将苏鹤的气质衬托得邪异而又古怪。
“邪恶的炼金术师,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魔女水银癫狂地大喊,她的疯狂行径更像是在为自己壮胆。
“米蒂雅,你的姐妹……”苏鹤的眼中释放出残忍的光芒,“我依然记得她向我求饶时的场景,我很担心你能不能挺到那一步。”
魔女水银咬着牙不停地吸气,火焰的灼热和炼金钻头的贯穿伤让她痛不欲生,这般折磨足以击溃任何一名意志坚定的战士。
“解除奴隶脚环的方法……我可告诉你……”魔女水银好似屈服了,她的语气也变得软弱下来。
苏鹤心中一喜,他来到熔炉之前摆出倾听的模样。
“呸!把你的脚砍断,就能摆脱奴隶脚环了,哈哈哈!”魔女水银一口唾沫吐到苏鹤的鞋子上。
她确实告诉了苏鹤一种可行的方法,只是苏鹤必然不会采纳。
苏鹤的眼中升起一丝怒意,但并不强烈,因为苏鹤知道该如何让魔女水银破防。
“水银大人,你知道你的爱犬吠吠去哪里了吗?”苏鹤嘴角勾起,他戏谑地看着熔炉中的魔女。
听到这句话,魔女水银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猛地看向苏鹤:“你!是你杀了它?”
“你所在的熔炉就是那条狼狗的归宿,它的尸体化作这些火焰的燃料,你呼吸的空气中说不定就有它的骨灰!”
“你……”水银魔女的表情趋向于巨大的愤怒,她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鹤不再去看魔女水银,而是转身离开。
“哼,谁叫你遛狗不牵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