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黑夜！厮杀！愤怒的一切！都是仇恨的交织！
在这世间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所谓的对错。
也有很多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你去斟酌考量利害关系。
因为一旦涉及自己的底线，
总有一些超乎理性的热血，会支持着你一定要去做这件事。
陈寒身为一个汉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即便是在现代社会，他只不过是一个连杀鸡，有时候都要撇过去，不忍直视那只鸡慢慢死去的过程的大学生，
即便他的现代社会，只是一个连血腥味都很难忍受，
一旦有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的时候都会产生反胃的普通人。
可是到了战场上之后，这种来自民族同胞被杀害之后的愤怒，激起了他无限的动力。
或许是真正的无法去原谅的，来自基因当中的怨恨。
在历史书籍上只能看到那一个又一个的，苍白无力的文字记载的几千万人被杀。
但是现在眼睁睁在自己面前发生的这些屠杀事件，
任何文字都不足以描述现在陈寒心里边的愤怒。
那种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感觉，在曾经的现代生活里从来就没有感受过。
或许只有真正地来到了这样的一个世界，
只有真正的体会到自己的同胞在面前无力去抵抗、无力去挣扎的时候，
才会真正的同情他们，
才会真正的在这种时候忘记了危险。
陈寒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在战场上面看到战友倒下之后，忘却生死，一定要将敌人置之于死地，即便明知道自己也会死，也要为战友报仇的情绪。
曾经他以为那些记录着战友死去之后爆发出强悍战斗力，忘记生死，即便子弹打穿了自己的身躯，
依旧要用嘴拉开手榴弹的引信，与敌人同归于尽，那是超人，那是玄幻，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那只不过是为了彰显我军的英勇而已，
可是当感同身受到自己的同胞被杀害，
看到那毁于战火当中的一片焦土，
明明昨天可能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昨天他们可能还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明明他们什么人都没有得罪，他们只想过着普通的日子，
可是命运却在这个时候扼住了喉咙。
那些畜生骑着快马，张弓搭箭，从远处便开始放箭，无差别地对任何人进行屠杀。
即便是老弱妇孺，即便那些汉人已经放下了武器，放弃抵抗，
愿意拿出粮食给他们，他们依旧不满足。
他们就好像是噬人的恶魔，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同情。
他们只知道把。所有的粮食都给抢光，把所有的男子都给杀光，见到女子便强暴。
他们似乎万没有了一丁点人类该有的仁慈。
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让他们有半分的同情，让他们停下手来，根本是不可能。
他们只知道屠杀，即便是孩童在凄厉地哭嚎，
即便是女子在剧烈地挣扎求饶，也阻止不了他们。
……
而此时那四五千人的女真人，正在他们的几名千夫长的领导之下，
刚刚对一个足有五六百人的汉人城寨，进行了屠杀。
他们把那些女子全部捆到了他们的营地当中。
虽然这些女子只有一二百人，但是就好像是他们的猎物一般，正在被他们蹂躏。
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把他们怎么样。
陈寒率领着人马没有一丁点章法，眼睛已经红了。
他已经感受不到害怕和畏惧，心里面只有两个字——报仇。
一路杀奔而去，便见前方刚刚被他们屠杀了的村寨一片焦土。
陈寒原本不想停下来，只想追击过去杀掉那些畜生。
可是在这时一个老人家跌跌撞撞地出来，
举着用血写了字的白布，站立在路边上。
他长发凌乱，浑身是血。
看到陈寒，他们一眼认出是明朝士兵，
他扑通跪倒在地，举着手上的那面写着字的布大喊，“大明将士，杀贼，杀贼呀！！”
老人家气血跪倒在路边上，
陈寒翻身下马上前去将老人家给搀扶起来。
老人家此时浑身焦黑，可看得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
看到汉人骑兵，老者大喊，“将军，将军，快去快去，在东南方向，
他们在东南方向的草地上，那里还有我们村子里一百多个女子，快去救她们，去救她们。”
陈寒看到他遍体鳞伤，关切道：“老人家，您得赶紧包扎。”
可是老者摇头：“老朽年迈，不足以救治，
只希望我大明将士，能将村子里边的女子救下来。
那都是些畜生，那都是些畜生啊。
老头儿的大儿子，二儿子，两个孙子、老伴都已经被他们给杀了，
我一个人活着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将军您能带着这面旗，
让那些畜生知道我们这个小村寨还没有死绝，
即便老朽命不久矣，但若是能看到大明将士替村里人报仇雪恨，即便死也值了。”
身后边那些将士们，看到了这一幕之后，虎目当中皆是滴下泪来。
这是多凄惨的场景。
这是多么丧尽天良的一帮畜生。
即便刚才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可是在到了这里之后看到的满目的焦土，
看到这里的老百姓，他们也忘记了生与死，只想冲杀过去，将那帮畜生通通灭掉。
陈寒他们杀到这将近五千人的女真畜生的驻扎之地之时，就看到在那山坡之下连绵的帐篷。
远远的还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篝火被点燃而起。
这些个畜生们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在周边设置岗哨，
或许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都在获胜，所以他们忽略了明朝大军，现在正在对他们进行围剿。
他们甚至忽略了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此时他们应该都在享受着，从汉人村寨里边抢来的粮食。
陈寒虽然此时已经热血上涌，根本就没有半点畏惧，但还知道要用策略。
看到那连绵的帐篷陈寒第一个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给我准备火把，将能烧的一切都给我烧掉！”
火枪队带了许多的火药，火药涂在布裹上的木棍上，很容易就点燃。
三千带着复仇的愤怒的大军，轰隆隆在山坡之上借着冲锋的惯性，像利剑一般直刺而去。
巨大的马蹄声惊动了女真人。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陈寒他们已经杀将而来。
一千人的火枪兵，分散而开，朝着帐篷就把火把给扔了进去。
那些帐篷都是由布做成，就好像是火焰上面浇了油一样，迅速地燃烧起来。
女真人怎么都没想到，在这一个月里他们烧杀抢掠没有遇到一丁点反抗，
可是在这大半夜突然之间就有一支强大的民军冲杀而来。
他们甚至都搞不清楚明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陈寒手上也拎着大刀。
他虽然不像明朝士兵那样骁勇善战。
但是不知为何，满脑子里面都是那些个英雄主义；
满脑子都是电影里边狂吼的台词。
他身先士卒像疯了一样地冲进去，见人就杀，见到脑袋上面跟汉人不同发型的女真人便砍。
手上不知为何，就有了无比巨大的力量。
借着骏马的冲锋冲了过去。
幸好他在这大半年里边也学会了骑马。
也跟着一些将士做了一些基本的锻炼。
而且他在现代社会的时候，也不是一个经常窝在屋子里边的人。
为了适应山上的艰苦环境，他坚持锻炼，体力和耐力上面都要比普通人要强一些。
又加上在这种特定的环境里边，忘记了生与死，忘记了疼与痛，只记得仇恨，只想着杀掉这些畜生，
肾上腺激素猛增，根本就没有东西可以阻拦他。
和其他的将士一样，他英勇善战；
和其他的将士一样，他愤怒而且有力；
和其他的将士一样，他咆哮，身先士卒。
他的身先士卒鼓舞了所有的将士。
将士们在女真人的军队当中来回的穿插，
在女真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披甲上阵，还没有立刻找到马匹的时候。
三千人就这么冲了进去，
一千人的火枪兵，把火把全部给扔掉了之后，迅速集结，有条不紊地进行射杀。
虽然现在的火铳没有扳机；
没有准星；
没有迅捷的填充方式。
可是巨大的轰鸣声，依旧给了那些女真人巨大的威慑力。
甚至在这种混乱当中根本无需瞄准，
只要看到混乱的人群开火，便能够击倒一大片的女真人。
这些女真人之前有多么嚣张跋扈，现在就有多狼狈。
哀嚎转变得太快。
之前是无数的汉人，可是现在成了他们。
哀嚎在这燃烧的营帐当中，在这个火光冲天里，在这半夜的寒冷的夜里，交织出了悲惨的音乐。
这原本是人间地狱，
但是在陈寒听起来却犹如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一般的亢奋。
他的眼睛是红的；
他的手是颤抖的；
他身下的马匹呼出来的气，是冒着白雾的；
他的刀卷了刃；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他的铠甲也不再是之前的明黄色泽，而是染上了血色；
他的脸也不再是英俊潇洒，反倒是蒙上了一层戾气；
他的头发在盔甲的包裹之下并没有凌乱，但是前额的头发已经被鲜血像涂了发胶一样凝固。
可是这些都挡不住他的冲杀。
他看到女真人就冲了过去。
他甚至一伸手将他们那丑陋的铜钱鼠尾一样的辫子抓在手上，接着朝着他们的脑门就劈了下去。
刀砍进了头骨当中，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听着让人牙酸，听着让人觉得恐惧。
若放在平常的时候，这是一幕多么恐怖的画面。
但现在陈寒却死死地咬着牙，拽着他的辫子，想把刀从他的脑壳上给拿下来。
然而那女真人此时却迸发出了极为强悍的生存本能。
他居然双手反扣住了陈寒的刀，然后不顾剧烈的疼痛将陈寒从马上给拽了下来。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陈寒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头上还顶着一把大刀的满脸鲜血的女真人，像一头灰熊一般狂吼着扑向了他。
几乎是本能的，他在地上就地一滚。
那大汉将近两百斤的身子，扑通扎在了地上的血坑里。
就在他要再一次翻身而起之时，陈寒已经一拧身起来，也不是从哪抄起来的一块拳头大的尖锐的石头，直接砸向了那个女真人的脑袋上。
随着砰砰砰声响，在他近乎发狂的怒吼当中，那女真人终于死了。
几乎来不及细想，陈寒抓着满是血水的刀，一脚踩在那女真人尸体上，用力把刀给扯了出来。
接着没有任何犹豫，翻身上马，又开始寻找目标。
在他边上，刚才看到这一幕的副将都被吓呆了。
陈寒是一位国公爷，是一个之前看上去还是个文弱书生的家伙。
可是在战场上却犹如一匹疯了的恶狼。
刚才的一幕，即便是上了战场多年的他，也心有余悸。
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场景，脑袋上顶着一把刀，依旧敢扑上来的女真人，
估计第一次上战场的人都得吓得尿裤子。
可是陈寒没有反倒是表现出了惊人的韧劲，居然就这么活生生打死了那个女真人。
这就是愤怒的力量啊。
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所谓的国公爷，没有所谓的文弱书生。
国仇家恨，像双重buff一样叠加在了陈寒的身上，他双目猩红寻找着他的猎物。
他骑着快马冲进了一个帐篷里，那帐篷里污浊的被单的角落缩着一个妇人，衣衫凋零。
可看得出她刚才必然遭受了侵犯。
正在陈寒要下马去救他之时，身后狂吼一声，一个人影扑了上来。
陈寒听到声音之时，手已经用力挥动了，已经卷成锯子一样的大刀。
咔嚓一声，尖叫响起。
原来他刚才那一下，直接将扑上来的那个女真人的右手，连着手腕一起给砍了下来。
那女真人扑在地上，捂着断手哀嚎大叫。
陈寒翻身下马，满脸的鲜血，怒吼：“你还知道痛，还知道痛！
伱们这些畜生原来会知道痛！”
那女真人会说大明官话，一边往帐篷外爬，一边求饶，“饶命……饶命，我家里还有老人……还有孩子……”
陈寒听闻更是愤怒，上前踩在他后心之上，大叫一声。用力扎了下去。
没穿皮甲的后背，怎能抵挡利刃贯穿，又一个女真人，被陈寒手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