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在江东混的挺好?”吃晚饭的时候,秦晓突然好奇道。
此刻的她已经将衣服换了下来,她可舍不得一直穿着,脏了可就不好了。不过居家模样的秦晓,样子更是可人。
“怎么说话的,这不叫混好吧!”李琦翻了个白眼。
“你小子就少得瑟,在外面一个人可千万不能这样啊。”秦啸风连忙说着,神情颇为严肃。
李琦一阵头大,舅舅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刻板了,严肃的有些过头。反倒是自己舅妈,小时候对自己挺凶的,现在却是贤惠了起来,尤其是她整日整夜都在担心自己。
感受着久违的祥和气氛,李琦不由得晚饭多吃了几碗,同时心中感叹,有这样的亲人,真好。
吃过饭,唐敏收拾碗筷,李琦则是和舅舅秦啸风抽着烟聊着天,说着这半年来家里的琐事。什么秦晓想养一只猫,家里这环境根本不适合,没把唐敏气死;或者是两个月前唐敏不小心割破了自己手指,一家人心疼半天之类的话。
“对了老舅,你膝盖上的病怎么样了?”李琦吐着烟圈关心道。
秦啸风李摇摇头,用手拍了拍自
己的膝盖:“这毛病打小就有,偶尔下雨天会疼一下,早就习惯了。”
李琦则是摇摇头:“老舅,我是学医的嘛,帮你看看?”
“也好,现在咱家这小子出息了啊。”秦啸风哈哈大笑起来。
李琦轻微把脉一番之后,当即知道病因,估计是秦啸风小时候不注意身体受冻了,外加小时候骨骼没长开,落下了病根。
“老舅,我给你用药酒按摩一下,这病很快就能痊愈。”李琦淡然笑道。
倒是秦啸风一愣:“你确定,按摩我不是没按过,这药酒也喝了不少年了,照样不是一点效果没有?”
“老舅你相信我吧。”李琦笑着,不由分说地将秦啸风裤子卷起来,露出消瘦的小腿。
看着秦啸风这样的身体状况,李琦心中心中心酸不已,自己母亲去世之后,便一直是秦啸风一家人照顾自己。
若是没有他们,李琦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捡垃圾呢,可以说秦啸风对他的恩不下于父母之情。如今自己有能力了,自然要让这一家子人都过上好日子。
手掌中真气凝练,李琦轻轻地帮秦啸风按摩着膝盖,二人有说有笑地过去十分钟时间
,李琦这才结束按摩。
“老舅感觉怎么样?”李琦笑呵呵地说着。
被李琦这么一说,秦啸风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膝盖暖洋洋的,极为舒坦。当下便起身活动了一圈,神色震惊地看向李琦:
“小子,有本事啊,这感觉舒服多了。”
李琦咧嘴笑了起来,他在秦啸风夫妇面前始终都是一个小孩子模样,感觉到秦啸风的开心,自己同样心情愉悦了起来。
正好现在不过七点左右,李琦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一家人即刻启程出发。漫步在公园的小路上,看着周边零零散散的人群,李琦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总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每每心情不好之时,李琦便会一个人在这里散步,放松心情,这一晃,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文勋,在这儿待着感觉怎么样?”一名老者推着一个轮椅缓缓说道,他身旁站着一名女子,身后更是奇怪地跟着几个健壮汉子。
轮椅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面色枯黄,虽说神色有些颓废,却能从眉宇之间看出坚毅来。
陈文勋淡淡说道:“在诗江家一切都好,小
城有小城的好处,环境空气都不是大城市能比的。”
“这样就好。”老者轻轻说着,脸上却满是心疼之色。
“爸,您没必要专门过来一趟看我,我还不至于被这点小事儿打倒。”陈文勋淡笑出声。
“我儿子什么样我还不清楚么,就是怕你身子不好,过来看看。”陈远中爽朗大笑。
说完之后,气氛又冷了下来,两人皆是眉头紧皱,各有各的心思。不过看得出来,老者就算不说话,也很享受这样推着儿子散步的感觉。
一行人默不作声地散步,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少女银铃般轻快的笑声,只见一个少女趴在年轻人的背上嬉闹。
“真好……”看着前方打闹的二人,陈文勋突兀地笑了起来:“爸,景瑜呢?”
“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丫头早都想来看你了,下回她空下来我直接让她过来!”陈远中笑道。
陈文勋轻笑点头,看着前方,沉溺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自己也有个亲妹妹,小时候二人总是爱这样打闹,那个黏人的妹妹最爱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让自己背着走。
现在,自己却是没有那个能力将她背起来了,轻轻
用手抚摸了一下毫无知觉的双腿,陈文勋缓缓抬头。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凄楚。
“走吧,回去。”陈文勋萧瑟道。
陈远中喉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自己儿子的双腿不能动弹,最难过的应该是他这个父亲了吧。
调转轮椅,一行人准备打道回府,才走出不到几米远,陈文勋的脸色突然惨白了起来。只见他双手死死地抓住轮椅扶手,浑身冒汗,不断地穿着粗气。
“文勋你怎么了?”陈远中连忙惊慌起来,扯着一人的衣领喊道:“我儿子怎么回事,快点去看啊!”
那人慌乱地蹲在轮椅前方,稍加检查一番之后便说着:“陈少校身体并无他恙,只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导致。”
“那该怎么办,就这样看着他难受么?”陈远中焦急道。
“只能如此……这是所有病人都会承受的,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帮忙,我们也无能为力……”医生模样的人低着头说道。
陈远中一巴掌拍在轮椅上,破口大骂道:“麻了个巴子,你就说你能有什么用?”
医生憋得脸色通红,不敢开口,一旁的女子则是跪在地上流着泪,不断安慰着陈文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