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黑他们几个开始收拾东西,我和四哥还站在洞口发呆,这也太出乎意料了,我们来的事没人知道,师父困在洞里更是没人知道,这才两天时间,他就被人挖走了?这是谁干的?他得有多大的能耐能把我们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想到这,我们都不寒而栗。
临了了,四哥道,“我得下去再看看,看师父有没拉下啥东西。”话没说完,人就跳进了洞,留着我还在洞口发呆。想不明白师父会被谁带走了,想的我头皮都疼,这时就听洞里传来叫声,“老六!老六!你快看!”
老四连滚带爬的出了洞口,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快看快看!”
他摊开手,里面是一张湿哒哒的纸片,纸是从师父那个软皮本上扯下来的,上面有铅笔写的字,还好是铅笔,湿了还能看清字迹。
黄老黑他们也围过来,只见纸片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他们找来了活着莫念救我山阴山阴老六河阴老七”
“啥意思?”我和四哥一头雾水。
黄老黑捏着纸片,皱着眉头看来几遍,回头问我道,“之前你说,你叫山阴老六?”
“嗯,师父给我起到名。”
黄老黑点点头,“咱回吧,你师父没事。”
“啥?回去?不救师父了么?!”四哥急了,“师父留下信息要我们去救他,再拖的话没准就危险了!”
“你真是个急孩子,我来给你说说为啥。对了,你这纸条哪找到的?”
“在棺材下方的土里,因为我知道师父有把重要东西藏在洞里土里的习惯,刚我进去就从土里挖出来这个纸条。”
“嗯,那就对了。首先,他把纸条埋在土里,就说明是不想被外人发现,其次你看:‘他们找来了’,既然你师父藏起纸条不让那帮人发现,那他完全就可以写上他们是谁,没写就说明你师父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找来了’,说明你师父知道是有一帮人一直在注意着他,在找他,虽然不知道是谁。‘活着莫念’,你师父在被发现前就知道,这帮人找到他,不会至他于死地,说明你师父手里有他们避讳的东西,或是想要的东西,让他们不敢下死手。因此,你师父虽然被抓了,但那些人不会害你师父。”
“哦……有道理。”这个黄老黑果然不是普通人,几个字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细节,她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兼盗墓贼那么简单。
“那后面三句啥意思呢?”四哥也对黄老黑佩服的五体投地,着急问道。
黄老黑摇摇头,“不知道,‘山阴山阴老六河阴老七’,按常理来说,当时情形危急,多写一个字的时间都很紧张,那这重复的两个‘山阴’指的就是不同的东西。你说山阴老六是你的名字,那第一个‘山阴’就另有所指了。另外‘河阴老七’,我也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那是我七妹的名字。”
“七妹?”
“嗯。”四哥把七妹的事告诉给黄老黑。
“呵呵,这个秦老杆,还有这段风流事,这笔帐我记下来,回头一起算!”黄老黑黑脸道。
四哥朝我吐吐舌头,坏了,话说多了。
“回了,在这呆着也没用,回去再想对策吧。”黄老黑招呼那两名男子收拾东西,又回过头对我俩道,“你哥俩怎么办?是回东北呢还是先跟我们回去?”
“跟你走!”我俩异口同声道,师父都丢了,我俩能回哪去,黄老黑见多识广,和师父还有渊源,救师父的事全靠她了。
再次回到廖湾,我和四哥都沮丧的很,到现在为止,啥线索都没,失踪的师父他自己都不知道被谁抓了,我们怎么救他?
一晃四天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黄老黑倒是吃饭种地干农活,闲了还去村头唠嗑,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我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急也没用,毫无头绪。
四哥天天捧着那个纸条,翻来覆去的看,“老六,你说这山阴到底是啥?”
“是啥?地名。”我翻着黄老黑孩子之前放在家的字典道,“1、词语解释:山坡背阴的一面;山的北侧。2、古地名:今绍兴(会稽、山阴)3、今地名:山西朔州山阴县4、日本地名。”
“还真是!那就是说,师父被抓到山阴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亲哥,你家那有山么?”
“有。”
“我家那也有山,报告,全中国到处都是山,你知道是哪座山的山阴么?”
“那就是绍兴!”
“我要说是山西呢?”
“啊啊!疯了!”四哥苦恼的抓头发,“你说师父多打俩字能累死啊!”
“黄老黑说多对,师父那会儿没时间写那么多字,另外我估计师父也是担心这纸条被那帮人发现,所以写的含糊其辞。另外师父并不知道这帮人是谁,所以他也不会知道这帮人会把他抓去哪,因此这个山阴不是他被抓去的地方,而是可能藏有某个秘密的地方,这帮人找的,应该也是那。”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了。又过了个把礼拜,我和四哥蹲田边看蛤蟆游泳的时候,黄老黑从村口唠嗑回来了,甩给我俩一封信,“喏,估计是要赎金的。”
四哥跳起来接过信撕开,果不其然,上面写道,“拿上古玉,五月初八,北京火车站换秦老杆”
“就这几个字?”我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真简洁,一个多余的字都没,不但如此,信封上也没一个字,连邮戳都没。
“看来我们真的被别人盯上了。”我道。
“嗯,不错,还包括我。”黄老黑道,“这信是我刚在村头聊天时,有人让同村一个小孩传给我的,他们知道你俩和我在一起。看来是我们去黄山头救人,回来被跟上的。他们带走秦老杆,没要到古玉,就让你俩拿了去换人。不过话说回来,那块玉怎么还在你师父手上?”
“古玉?啥古玉?”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问四哥。
“我也不知道啊。”
“……你俩真是好徒弟,不过也难怪,估计老杆就喜欢你俩啥都不懂不问的性子。另外他不跟你俩说,也是他对你俩好,因为那块玉,挺邪行。”
“啊!”四哥惊奇的问道,“咋回事咋回事?我们从没听师父说过,是啥古玉啊?”
“那是块我以为失踪多年的六棱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