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得出来,孙云鹤有些不满,忙道:“孙老先生先别动怒,我家老爷其实是亲自来的,刚才有事离开了一会儿,要不我先接您到餐厅?我家老爷说了,老先生从西河千里迢迢赶来,一路舟车劳顿,早就在御膳坊订了包房,给您接风呢。”
靳美想到靳家可能有些生意能跟钱家合作,借此打入南都市场,笑道:“干爹,我看钱家一番好意,咱们不妨去跟这位钱家主会一会面,借机也问问萧翎这小子到底什么背景。虽然干爹您是不在乎他有什么背景的,但多了解一点,总归对咱们有好处,免得被这小子背后的人算计。”
孙云鹤点了点头。
管家急忙打开林肯车门,恭请老爷子上车。
靳善和靳美跟了上去,把自己的车交给孙云鹤带来的人开。
知道孙云鹤随行的人很多,所以这次开了好几辆车过来,一起跟在林肯后边。
御膳坊,南都一家顶级的中餐厅,做的差不多都是宫廷菜,土豪消费级别。
钱虞山笑容满面的站在门口迎接,带着钱家的两个教头蒙田和王建,身后还有御膳坊的工作人员。
“老爷子,久仰久仰。”
孙云鹤只是轻微点了下头,踏步走了进去。
钱虞山本来想跟他握手的,
但人不搭理他,他也自讨没趣,转身去跟靳善和靳美握手。
“我怕别人打扰老爷子,整个御膳坊都被我包下来了。”钱虞山得意洋洋的道。
虽然有些肉疼,但为了能够攀上高枝,钱虞山权当是人际投资了。
他虽然也是练家子,但他一直忙于生意,振兴家族,心里其实也清楚自己的微末修为,根本不能在武道界立足。
但如果背后靠着孙云鹤,整个南都的武者都要让人三分。
一会儿,到了二楼一个宽敞的包房。
钱虞山亲自拉开靠椅,请孙云鹤入座,又招呼靳家兄妹:“坐,都别客气。”
孙云鹤身后站着十二个人,虽然穿着各异,神色不同,但也给钱虞山不小的压力。
招呼服务员上菜,拿了价值十几万的好酒上来。
钱虞山殷勤的孙云鹤他们倒酒。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南都的?”孙云鹤缓缓开口,语气颇为不善。
钱虞山忙道:“孙老先生,我可没本事调查您的行踪,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呢,是在网上看到的消息,说您会来南都亲手杀了萧翎,所以我才早早做了准备。”
“网上?”
靳美道:“是呀干爹,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您要杀萧翎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
孙云鹤脸色阴沉:“竟还有这种事?”
靳善道:“干爹,这背后到底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孙云鹤冷哼一声:“这是想借舆论阻止我杀萧翎吗?”
若按武协的规定,萧翎一介素人,孙云鹤不能杀他。
孙云鹤是登记在西河武协名下的,表面是归西河武协管辖,但实际上西河武协得对他俯首称臣,就算杀了萧翎,回到西河,武协也不可能将他治罪。
因此,他仍旧有恃无恐。
“现在我担心的是,萧翎看到这些消息,他会趁机逃跑。”靳美道。
钱虞山道:“这倒不用担心,这些消息昨天就出来了,我也正担心这小子逃跑,今天一早就去找他,给他送了一口棺材,他还没走呢。”
“你给他送棺材?这倒有点意思。这小子躺进去了吗?”孙云鹤道。
钱虞山不忿的道:“他自然不可能躺进去,反而还咒我是将死之人,孙老前辈,这小子太狂妄了。我说您要到南都杀他,他一点都不在乎,还说您……您只是一个老朽,拳怕少壮,一拳能把您的老骨头给打散了……这话我都没法跟您复述,总之就是目中无人,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
“无知小儿,如此张狂!”孙云鹤语音尖锐起来,目露凶光
。
“孙老前辈,我这只眼珠子就是因他而瞎的,只恨我没能力报仇,这次有您出手,这小子在劫难逃。”
靳美看了钱虞山一眼,笑道:“钱总放心,有我干爹出手,萧翎绝无生还的可能。”
钱虞山急忙端起酒杯敬酒:“老爷子出手,天下无敌,小小一个萧翎又算的了什么呢?他还咒我死呢,说我是将死之人,自己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哼,真是可笑!”
“来,老爷子,这是爆炒三鞭,是这儿的招牌菜,您赶紧尝尝。”服务员正好上了一盘热菜上来,钱虞山急忙招呼,又献宝似的介绍,“这爆炒三鞭是用驴鞭、鹿鞭、虎鞭爆炒而成,这虎鞭现在可难得呀,一般人还真吃不到这道菜。是我花重金让老厨师搞到虎鞭,特意给您做的。”
“特意给我做的?”孙云鹤语气又尖又细,带着一丝寒意。
钱虞山正在得意忘形之际,根本没有察觉孙云鹤的脸色,讨好的道:“是呀老前辈,以形补形,这道菜对男人可是大补呀。当然,您老当益壮,身子骨肯定是硬朗的,但男人嘛,谁不想更强一点呢?”
靳善和靳美噤若寒蝉,一直在给钱虞山使眼色。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呀,别人不知道,但他们兄妹
却是知道的,干爹从小不知什么缘故就被去势了,没了男人的能力,一生无儿无女,才会收养他们兄妹,并且让孙东侯过继到他名下。
这世上有那么多菜,这钱虞山偏偏作死,给他准备了一道爆炒三鞭。
而且还是特意准备的,这不是存心刺激他老人家吗?
但是钱虞山没看到他们使的眼色,殷勤的拿着筷子的给孙云鹤夹菜,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老爷子,您快吃呀,这玩意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靳善同情的看着钱虞山,菜没凉,你小子要凉了。
孙云鹤的脸色降到了冰点,阴森森的道:“或许萧翎说的对。”
“什么对?”钱虞山懵逼。
“你确实是将死之人。”
钱虞山:“……”
“不,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话音一落,孙云鹤面前的一支筷子射了出去。
钱虞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筷子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射入身后的墙壁之中,没入墙壁一半,筷子头上滴着血迹。
“为什么?”钱虞山捂着咽喉,身体缓缓倒下。
孙云鹤面无表情:“把他的玩意儿给我剁烂,塞进他嘴里,让他好好补一补。”
身后两个大汉闪了出来,手持刀斧。
钱虞山最后发出一声惨叫,继而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