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崔宗一张原本极为英俊的脸庞,就被血猫撕的血淋淋的,纵横交错。
然后血猫突然身形缩小,从他嘴里钻了进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
崔宗感觉五脏六腑就快被撕碎,满地打滚,哀嚎的爬向萧翎:“求求你,救救我……求了你,我不想死……”
吓瘫的萨克森迅速的钻入床底,闭上眼睛都不敢看眼前的惨状,不停的划着十字,用他的母语念念有词:“仁慈万能的主啊,救救您的子民吧,我都被吓尿了。”
一直守在床边的墨老,声色俱厉:“你现在知道痛苦了,可有考虑过你给你老丈人下蛊的时候,他又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这个时候,苏董从床上翻了身,猫蛊从他体内出来,他身体轻松了很多,只是元气没有恢复而已,看着床下哀嚎的崔宗,他仍旧一脸难以置信:“为什么……为什么……我跟你爸是结义兄弟,苏家……一向待你不薄,我还把绣绣嫁给你,如今……你是集团的首席财务官,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告诉我……我爸是怎么死的?”崔宗忍着体内剧痛,咬牙切齿,“你害死了他,是不是?”
苏董神色黯然:“你爸……不是我害死的……”
“你
撒谎!就是你……你为了争夺我家的酒方,你害死了我爸!”
“胡说!咳咳!”苏董剧烈咳嗽起来,“谁跟你说这些的?”
“哈哈哈,苏晋,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吗?天日昭昭,你瞒不住的……天禄酒业能有如此基业,难道不是因为我家的酒方?”
“丁丑酒方一共八张,崔家有一张,苏家也有一张,天禄酒业的屠苏酒……用的是苏家的酒方!”
“那我家的酒方呢,是不是……是不是被你私吞了!”崔宗像是卯了浑身的力气似的吼了一声,结果喷出了一口血。
苏晋缓了缓神,叹道:“没错,崔家的酒方在我手里,这是你爸临终交给我的,他让我……替他保存,等到找齐其他六张酒方,到他坟前……告诉他,这八张酒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当年会死那么多人。”
“给我……把我家的酒方给我……”
苏晋摇了摇头:“不能给你。孩子,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连绣绣……我的掌上明珠,我都能给你,我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唯独酒方,我不能给你,这是你爸……临终之前交代我的。此事关系重大,你还小……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给你。”
“苏晋,你就是……就是一个伪君子
……咳咳!”崔宗开始吐血。
苏长绣着急的跑了上前:“阿宗,你别说话了……萧先生,求你,求你救救他……”她扭头望向萧翎,泪水就如珍珠似的掉落。
萧翎摇了摇头,叹道:“猫蛊反噬,威力要比加诸在苏董身上的痛苦更胜百倍,即便此刻杀了猫蛊,他也不能活。”
“那你……那你杀了猫蛊,求你了萧先生,好歹……好歹让阿宗减轻一些痛苦。”苏长绣哀求,就差给他磕头了。
墨老轻轻一叹,看了萧翎一眼:“猫蛊留在人世,终不是一件好事。”
萧翎看得出来,苏长绣确实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手中出现一根金针,扎入崔宗的眉心。
然后又以特殊的手法,在崔宗身上按了几下。
“猫蛊猫蛊,既已复仇,执念当灭,回到你们该去的磁场,莫在人世作祟了!”
萧翎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放了猫蛊,金针一提,崔宗眉心被针扎破的地方,有些血气汹涌出来,弥漫在内房里。
一会儿,那些血气渐渐消散,众人只见墙壁之上,一只一只猫影掠过,却不见真形。
墨老轻轻颔首:“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猫蛊已经被萧翎驱走,但崔宗五脏六腑损伤严重,已经没有活的可能。
这跟苏晋
中蛊的程度不同。
崔宗给苏晋下蛊,就像把一只猫关在一间屋里,猫想出来,就会抓门挠墙,所以苏晋体内的器官各有耗损。但比起崔宗,却又远远不如。崔宗的情况,是猫找他复仇,带着仇恨去的,对他身体的破坏可想而知。
“阿宗,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找最好的大夫。”苏长绣泪水涟涟。
崔宗摇了摇头,抓着苏长绣的玉手:“没用的绣绣,我知道……我不行了,你是一个好女孩儿,可惜……可惜你爸……不是一个好人。”
“阿宗,你误会我爸了,这么多年,我爸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是听谁蛊惑的,我爸怎么可能害死你爸呢,你别听别人胡说。”苏长绣失声痛哭,她也想不明白,好好一个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恢复一些力气的苏晋艰难的从床上坐起,看着墨老和萧翎:“你们……你们救救我女婿,我给多少钱都愿意。墨老,您是国手,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墨老看了崔宗一眼,摇了摇头,惭愧的道:“我无能为力了!”
苏晋又望向了萧翎:“萧先生,您能不能救他?”
萧翎黯然叹息,要是早知苏晋还想救崔宗,刚才就不把猫蛊放出来索命了,直接杀了了事。
可是如果这么轻易杀了猫蛊,崔宗的阴谋又怎么会败露?
到时可能死的就是苏晋了。
卦辞上说,猫儿来了盖麻布,猫蛊出现,总有一个人要死的,不是苏晋,就是崔宗。
“造孽啊,到底是谁啊!”苏晋痛心疾首,用力的拍着床边,“是谁要害我们苏家,冲着我来就是了!”
墨老看了萧翎一眼:“走吧!”
二人走出内房,大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眼镜医生探头探脑,似乎在找萨克森,但他又不敢进屋。
“别挡路!”
啪!
萧翎一个巴掌把人拍到一边。
眼镜医生悲催不已,但他亲眼得见刚才萧翎的医术,一时又不敢言语。
萨克森从床底钻出来,冲着眼镜医生叫道:“快,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家,你们夏国太恐怖了!我再也不来了,上帝保佑,没有让我被魔鬼吃掉,哈利路亚!”
“老师,您……”眼镜医生扶了扶眼镜,盯着萨克森的裤裆,湿润了一大片。
萨克森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尿裤子吗?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霸气侧漏的说完这一句,灰溜溜的逃窜。
背后传来几个中医的嘲笑,这一场中西医之争,自然是中医大获全胜,中医几个老头腰板都挺起来了,纷纷迎上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