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身侧妻子,萧胤宸略一迟疑,又将东西攥在手心。
“这种物件儿自是出自女子之手。”
瞧着他宝贝似的,琳瑶长哦了声,酸溜溜道:“也对,我明知故问了。”
“看来所做香囊之人十分合皇帝哥哥心意,能让你这么看了又看。”
“正是”
他还真敢说啊!琳瑶压不住脾气,“想来是今日宴会场上的哪位女子吧。”
“对”
琳瑶喘息加重,“那还等什么呀,一道圣旨收入宫不就得了,还用的着在此苦哈哈睹物思人。”
说完转身走回床榻。
萧胤宸也没理会,打开手心,继续摸索着手中香囊。
再回头时,就见那边人正伸着脖子望他,一撞上他眼神立马又缩了回去,萧胤宸视而不见。
当着她面这么明目张胆,琳瑶瞥瞪了眼,无声咒骂了句狗男人。
待二人都躺下身后萧胤宸道:“你说今日我若真准了孙家女所求,把她纳入宫,你会怎样?”
“我能怎样。”琳瑶冷漠又不屑,“皇帝哥哥是天子,想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须问我意见。”
“怎么能不问呢,你是皇后,当然得问你意思了。”
琳瑶嗤笑,“天子若有了主意,哪里需问其他人意思,询问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在我这儿不必虚伪来这套。”
“我答应你不纳后宫,突然进新人你不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琳瑶语气淡淡。
“太上皇就是在你这个年龄遇到沈云姝,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子随父,皇帝哥哥就是重现太上皇遗风我也不奇怪。”
“那”
“我困了,睡了。”
不待萧胤宸说完琳瑶背过身去。
……
次日,萧胤宸从醒来到更衣洗漱后离开,琳瑶始终窝在床上合眼睡着。
上午,三位皇子一同来请安。
见儿子们都来了,琳瑶挥退宫人。
几位皇子瞧母亲神色一本正经,猜测发生了何事。
“我问你们,如果我同你们父皇有了矛盾,你们向着谁?”
仨儿子一愣,彼此相看几眼,摸不清状况的他们不敢随意回答。
“这要看是什么情况了。”
作为长子的时晏先开口。
他这一说,其他两个兄弟才附和,“对,先弄清谁是谁非。”
琳瑶犹豫下,砸着嘴道:“就比如说……你们父皇要纳嫔妃,给你们生弟弟妹妹,你们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
“那肯定向着母后!”
最小的儿子鸿晏回道,“不过父皇这些年从未提过此事,应该不会吧,难道父皇有这意思?”
想到昨日宴会场上的一幕,时晏和祈晏对视一眼。
“未雨绸缪嘛。”琳瑶说道。
祈晏询问母后有何见解。
都是自己肚里出来的孩子,琳瑶也不兜圈子。
“这些年宫里没有其他嫔妃,你们也没有异母手足,这样环境下长大不知妻妾嫡庶之争。”
“可若哪日宫里真进了新人,添了其他皇子公主,咱们母子日子必有变数,你们也少不得吃亏。”
“母后多虑了吧。”小儿子开口,“两位兄长一位已成年,一位已立储,就算父皇纳嫔妃生子,也超越不了咱们母子几个,何必担心这些。”
琳瑶不爱听这话,“我怎么能不担心。”
“你们是不知道,你们皇爷爷当年宠爱云贵太后,为了她宠妾灭妻,云贵太后当年要是真生下儿子,此刻在皇位的可未必是你们父皇了,男人被蛊惑了头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母后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儿子如此琳瑶很是欣慰,乐呵道:“好,这就对了。”
“母亲只有你们几个孩子,可父皇日后子嗣未必只有你们,咱们更亲,是不是。”
拉拢完毕,清了清嗓子,琳瑶继续道:“但我们要做的不是仅仅不被欺负。”
“那母后的意思是?”
一拍扶手,琳瑶哼了声,“你们父皇要真敢做对不起我们的事,咱就废了他!提前让他做太上皇,看他还嘚瑟。”
“咱们几个坐拥江山,不再受他管制。”
想到昨夜拿着香囊睹物思人的丈夫,琳摇怒火又起,“把他关小黑屋,高兴了给他口饭吃,不高兴了饿着他。”
“还纳妃,我才要养一堆男宠,气死他!”
闻言时晏祈晏低头忍着笑,唯独最小的鸿晏被唬的一愣一愣。
“宋琳瑶你疯了吧!”
萧胤宸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屋里几人一激灵。
男人大步走进来,“你就是这么教唆孩子们的吗,混账女人!”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看出父皇并非真动怒,不过是夫妻间拌嘴,时晏十分有眼力见儿带着两弟弟退出去。
祈晏走的从容,唯鸿晏忐忑的一步三回头,满脸是事情败露的惶恐。
不曾想被对方听了去,琳瑶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可也仅仅一瞬就被抛诸脑外。
敢做敢当的人也不示弱,站起身一脚踩在凤椅上,俯瞰着面前的丈夫。
“我现在可不怕你!”
“我儿子是太子是亲王,我已经熬出来了,你要敢对不住我们母子,我可不会像明慧皇太后一样一忍到底,我们提前把你送走!”
娇蛮霸道的人把萧胤宸气笑了,“你信不信我先废了你这个皇后。”
“信不信废了我仨儿子也不会放过你!”
琳瑶嗓门儿盖过男人,“欣阳知道也得杀回来!”
萧胤宸哭笑不得,“可是有人撑腰了。”
一把搂过叫嚣的人,拦腰将她抱坐在椅上。
“行了,不就是为了个香囊吗。”
将东西从袖中拿出,丢给她,“自己好好看看。”
琳瑶脸一转,“野女人做的东西我才懒得看。”
听到这话萧胤宸不怒反笑,“这话说得好,你别后悔。”
琳瑶这么说着还是抓起椅子上的香囊。
只一眼,嫌弃的一声冷笑,“哪家女子的手艺,这么蹩脚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
萧胤宸听得更高兴了,“是啊,也不知是哪个女人的蹩脚手艺。”
听着他话里有话,琳瑶又翻看着手中东西。
越看越眼熟。
“这个……”
琳瑶恍然想起,“这不是我当年给白书生做的香囊吗?”
又仔细翻看了看,确认无误,可不就是出自她手吗。
不怪琳瑶记得清,一个对女红完全不感兴趣的人,此生摸过针线次数屈指可数,做过的香囊更是少之又少。
“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皇帝哥哥这儿呢?”
提起这事萧胤宸脸色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