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没有挣脱,而是静静感受着他鼓囊的肌肉下传来的心跳声,她摸了摸他的头:“弟弟,怎么脑子不灵光了,我当然一直都是姐姐啊。”
她的嗓音清浅,不知道说的是副本还是现实。
白凌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描摹她的眉眼,多年的思念在此刻得到满足。
她说的话模棱两可,但刚好,他也不需要知道答案。
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直播强制中断会被系统检测到,马上就会恢复,他知道温柏肯定在观看这场直播,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和姐姐抱在一起——
管他爹呢,享受当下。
她身上的馨香包裹住他,连带着他的心脏也变得柔软而平和。
温峤却推了推他。
“白凌,回去吧。”
他虽不愿,却也不想惹她不快,依言松开了手。
他转身推开了门。
门外,一个高大沉郁的男人站立,身形颀长,肤色惨白,黝黑的眸带着讥笑,因眼角那颗小小的黑痣,使他整个骨相都艳丽起来。
林迟神色高傲地看着白凌,嘴角微勾:“迷路到你姐姐的房间了?”
白凌恍若未闻,没事人一样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林迟被他轻飘飘的态度气得牙痒,他将门重重地合上,朝坐在梳妆台照镜子的温峤走去,将桌上贵重的护肤品扫翻在地,冷冷地哼了一声。
“你有病?”温峤忍了又忍,终是骂出声来,“有时间去检查检查,你其实是超雄对吧。”
<林迟像是捉奸在床气急败坏的丈夫hhhhh>
<破案了,林这么喜欢砂仁是因为超雄/什么地狱笑话。。>
<我峤是什么万人迷体质,星球上下皆爱她>
<有些脑残粉适可而止吧?是不是幻想全世界都喜欢温啊,林神会喜欢她才有鬼了>
<哪来的脑残,不喜欢我峤还来老婆的直播间,深柜吗你是>
弹幕上吵吵闹闹,二人的氛围也剑拔弩张。
林迟抱臂俯视坐在椅上的少女,语气阴恻恻的:“别忘了我才是你丈夫。”
“丈夫你爹呢。”温峤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跟我还演上瘾了是吧?收拾收拾你的猪脑把地上处理干净,然后滚出我的房间。”
这个语气,这个语气——
林迟顿住了,沉寂许久的心脏开始狂跳,他恍惚间看到了许多年前寄生副本里的她。
那种看蝼蚁一般不屑的,鄙夷的,嘲弄的神态,那种强硬的,不容置喙的语气,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全都让他热血沸腾,思绪几乎要昏厥。
他忍不住继续惹怒她:“一日为夫终生为夫,你和别人扮演过夫妻吗?不如副本结束我们就去领证得了。”
<。。。。exce ?他脑子被僵尸啃了吗?>
<呵,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结婚,就你也配?真下见>
<楼上不会是季某的小号吧>
温峤更觉得匪夷所思了,她缓缓站起身来,仔细盯着他精致的眉眼,温柔地笑了笑。
之前在网上看过一个扇巴掌教程,有几个注意事项。
第一,一定要扇在对方的脸颊,不要太偏了打到骨头上;
第二,一定要掌心扇到对方的脸,不能用五指扇;
第三,要用手臂的力量带动手甩出去,只靠一只右手发力是不行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清脆响亮的“啪”的一声,余音回响,震碎了寂静。
林迟被这猛力一击扇得头往一侧偏了偏,身体都摇晃几下,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
他的左脸登时红了一大片,阵痛的灼烧感传来,痛到极致反而忽略了疼意,只能感受到火辣辣的温度。
他止不住地浑身颤栗。
是疼,更是兴奋。
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
每根神经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爽利,诉说更多的渴求。
一如初见。
这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悸动与颤抖,快感堆积,让他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弓起了腰,咧开嘴无声地笑。
太爽了,太爽了……
真的好爽,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她没变,还是那样地动人。
林迟突然直起了身,胡乱又急切地冲过去抱住她,像狗一样蹭她的脖颈,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温峤被吓了一大跳,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推他:“你有病啊!”
她的惊呼声是他的兴奋剂,林迟眼角泛红,嗓音迫切:“再打我一次,再打我一次,好不好,温峤,温峤——”
他想去吻她的锁骨,却被她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滚一边去。”她嫌弃地蹙眉,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一只被打就会发青的疯狗。”
林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更加痴迷地看着高雅华贵的她。
温峤还真不敢打他,怕他又爽了,但是看到他现在不值钱的样子心下又有些得意。
两年前装得那么清高,现在不还是要摇尾乞怜?
姐拿你当凯子钓是你的荣幸,竟然还敢拒绝?谁给你的胆子?
死狗,后悔也来不及了。
——
白凌没想到的是,剧情竟然还有两种。
等他回到四楼尽头的书房时,玩家们分为两队,分庭抗礼,硝烟四起。
起因是五王妃找到了一张贺卡碎片,上面写着:“那四人的妻子也可以作为心源,帮助熬过发狂期,幸好他们有了伴侣……”
他们推测这是异化者的自述,“鬼”是身份单身的三位玩家中的一个,文森,若无,白凌。
一时之间,三人被推上风口浪尖,面对虎视眈眈的其余七人,他们也沉默下来。
“反正我不是,我可以向上帝发誓。”
文森叹气,只能干巴巴地补充一句,深邃的眉眼有些无奈。
若无和赶来的白凌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
三人被孤立了,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但大家监视的最多的还是文森和白凌,因为他们大多时候都会忘记若无的存在。
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