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家芹送到仙人洞她的房间,便去找杨大姐。
“她是你情人?”杨大姐一上来就这样醋意十足地问我。
“就是同学,她喜欢问笔村的调调。”我不想再这个话题上跟杨大姐纠缠,就故意把目光躲开了杨大姐那带刺的眼睛。
“说谎!”杨大姐还是不依不饶。
似乎一定要揭穿我的鬼伎俩一样。
“杨大姐,我感觉我最近对在问笔村开客栈的兴趣越来越浓了。那家院子还租吗?”我问杨大姐,想尽快把杨大姐刚才关于李家芹的话题岔开。
“看来还是新情人比老情人好使呀,我怎么拉你来,你就是没兴趣,她一来,你马上兴趣就上来了!”杨大姐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说。
“不闹了,杨大姐,说正经事!”我对杨大姐的穷追猛打有些不耐烦了。
“租!而且他家说可以谈,三百五十万也行。他说可以先一次性支付前四年的,共一百万。四年后每两年支付一次就可以。”杨大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数字,看来已经烂熟于心了。
我估计杨大姐早就想下手了,可能就是因为我一直不积极,她就一直憋着。
我怀疑杨大姐可能早就想对我发作了,我在心中暗笑。
“这样付款的压力倒是比一次性支付小多了,我觉得可以接受。”我笑着说道。
“那行,那我明天就找房东,咱们跟他签个合同。现在农村宅基地的租赁合同也是有法律效力的。”杨大姐说。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哼……”杨大姐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哼了一声。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第二天,李家芹打电话给我,说她不能在仙人洞住了,每天八九百的房费太贵了。因为她要在问笔村常驻,她打算找一家有长租客房的农家院住下。
我让她问问左邻右舍,有没有这样的长租客房。
她下午便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在问笔村靠后的一个农家院找到了一个长租的客房,每月是两千五,她说她已经搬过去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挺利落的,办事不拖泥带水。
这天,我、杨大姐和涂俊一起签了一个合同,每人拿了二百万,便开始了我们的新院子的改造工程。
因为在客栈设计上,我基本上是白痴,所以我几乎完全尊重涂军的意见。
杨大姐虽然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但是她在涂军面前似乎总是惯着涂军,所以,我们的新客栈的设计几乎都是按照涂军的想法搞的。
定位是肯定是高端,内部依然是洞穴风,但是这一次的洞穴风有所改进,地面做成了洞穴暗河的流水样式,墙壁上的模拟钟乳石比以前的洞穴风多了一些,占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墙壁。
给人的感觉就像在有暗河的钟乳石山洞里居住一样。
如果站在窗户的位置向里看,略微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但是站在房间里面向窗口看,就如自己置身仙境一般。
特别是苍山上出现了丁达尔现象时,几道光柱垂直射入洱湖,仿佛天幕将开、神仙将至一般。
涂俊在卫生间上花了很大的精力,他认为,要想让女顾客满意,卫生间必须要细致入微。
反正我是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花上千块、甚至几千块在这种地方住一宿。
这天,李家芹给我打电话,说她也选好了一个院子。
想让我帮她参谋参谋。
我们在电话里约好了时间,我便跟着她来到了她打算租的那个院子。
感觉这个院子不大,占地不到三百平,三层小楼的建筑面积一共有三百平米,被分割成了八间,每间的面积不大,大约有三十平米不到,可能是二十五平米。
我看了以后觉得这个小院子很难做成豪华高端的民宿,大概只能做中低端的,因为房间太小了。
我就问李家芹,她的定位是什么?
“你打算做成什么样客栈?”我问道。
“我想做适合背包客的廉价客栈。”李家芹说,“我觉得问笔村这地方到处都是高端的客栈,我根本就没办法跟他们竞争。但是这里却没有适合背包客的客栈,我觉得我可以定位成背包客客栈,床位价五十到一百左右。我不按房间算,按床位算。”
我一听,感觉李家芹的思路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一时有点发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算了算,大概能安排二十五张床,如果五十元一张床的话,每天满房的收入是一千二百五十。入职率一半的话是六百左右。如果按照每张床一百元算,满房是两千五。我估计我花八十万就能装修好,顺利的话,四五年能收回装修的钱。”她说。
“这院子的租金是多少?”我好奇地问。
“如果按年付的话,一年十万!如果一次性支付八十万,可以租十年。我估计我能砍到一年八万吧。”李家芹自信地说。
“哦,”
我其实心里感觉这个李家芹的思路有点太天真了。在我的印象中,来苍洱市玩的背包客差不多都聚集在古城里,那里房价便宜,周边吃喝方便。
据说背包客晚上都喜欢聚集在古城的人民路,一闹就是一夜。
而问笔村这边的特点是观景的视角好,来这里住的一半都有几分小资情调,而且经济实力一般都不差,自驾来的。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背包客会住在这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不现实?”李家芹似乎从我的表情看出来了我的心思。
“也不是不现实,我就是觉得背包客可能一般在古城那边。”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害怕刺激到她的自尊心。
“背包客没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适合背包客的客栈,等我的客栈开业了,他们就来了!”李家芹很自信满满地说。
“嗯,但愿吧!”我有些厌倦了跟这个自负的娘们聊天了。
我心想,你她妈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为了干活方便,我也在问笔村找了一个农家院租了两间房,我把刘晓妹和孩子都接到了问笔村,这样我每天上下班就不用跑远路了,而且问笔村这里距离我的十几家租车行也比以前近多了。
这天,工地上干活的工人忘带水平仪了,问我能不能找邻居借一个,我看着不远处也有一个正在施工的客栈,于是便过去与老板搭讪,你别说,他家的工人手里还真的有水平仪。
这家在建客栈的老板姓王,是本地汉族人。今年快六十了,很热情,也很喜欢聊天。
自从跟我认识了以后,几乎每天都得找我聊一会儿家常。
我为了称呼方便,就简单地管他叫王哥。
这是他让我这么叫的,因为按照年龄来说,我该叫他叔叔、大爷,甚至叫爷爷也可以。
可能是王哥这人不喜欢拿辈分说事,就坚持让我喊他王哥。
王哥的父母是黑龙江人,是支援三线建设时来到苍洱市的,那时估计王哥也就一两岁。
王哥真的属于苍洱市的另类,因为他会说东北土话,他说是跟他父母学的。他也会说当地的方言,白族话也能整上几句。他经常一聊起天来就会在几种语言中来回切换,听得我这个笨嘴拙舌的人好生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