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垃圾填埋场带领垃圾分拣工干活的赵阿姨说,垃圾填埋场那边让她们暂时不要去上班了。
我感到事情要闹大了,看来我凤义的再生塑料车间接下来得停产一大半,因为没有原材料了。
我找到了赖局长,让赖局长帮我打听一下,孙厂长到底怎么样了。
很快,赖局长就把打听到了,他说,孙厂长已经被双规了。
天呐,看来天真的塌了!
我意识到我的再生塑料的生意要完蛋,或者至少得完蛋一大半,因为我制作再生塑料的百分之七十的原材料都来自于孙厂长的垃圾填埋场。
我打电话给孙晴,问她最近刘姐的状态怎么样,孙晴告诉我说,刘姐这些天天天哭哭啼啼、神不守舍。
看来刘姐也知道了孙厂长的情况了。
这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张震东吗?”对方问。
“是我,您是哪位?”我客气道。
“我是大凤坝垃圾填埋场的李俊,暂时接替了老孙的工作!”对方得语气很平和。
“哦,是李厂长!”我想起来了,李俊原来是孙厂长的副手,看来现在接替了老孙。
“小张呀,你能抽空来一下吗?”李厂长说。
“可以呀,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兴奋地问道,心想,难道我的再生塑料厂又能起死回生了吗?
“下午吧,两三点钟!”李厂长说。
“好的!”
下午,我提前来到了大凤坝垃圾填埋场。
“小张呀,你是不是听说了老孙的事情了?”李厂长在我对面坐下后,便问我。
“哦,我听了一些传闻。”我笑着说。
“哦?传闻是怎么说的呀?”李厂长问。
“说他被双规了?”我不自信地说。
李厂长只是笑着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告诉我,传闻是真的。
“小张呀,我也知道,你以前一直在跟垃圾填埋场合作,大家都也比较认可你。”李厂长笑着说。
“谢谢李厂长夸奖!”我急忙向前欠身道。
我心想,从李厂长对我的态度看,有可能继续跟我合作。
“但是,现在老孙出事了,上面不让我们这么干了!虽然我们这么干是废物利用,但是从财务上来说,这种收入来源不合规。”李厂长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哦……”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从刚才的看到了希望,一瞬间又感觉没希望了。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
“小张呀,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你可以思考一下,哈哈……”李厂长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仅仅是提议呀!”
“您说,我肯定按照您的指示办!”我装作很坚定的样子。
“小张呀,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干脆把你的再生塑料厂卖给我们吧?这样从财务上就合规了。”李厂长微笑着看着我说道。
“哦……”我有点懵逼,因为我一点也没想到李厂长会想收购我的厂子。
“是不是舍不得呀?”李厂长依然面带微笑。
“不是不是!”我急忙表态。
因为我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能卖出去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是不是还需要跟别人商量一下呀?”李厂长问道。
“对对!因为这里面还有其他的股东,我肯定是没问题,而且我非常感谢李厂长肯收购我们。但是我得跟那几个股东打声招呼。”我赔着笑脸说。
“行,那你就回去商量一下,然后给我报个价!”李厂长说着,把茶杯盖上盖子。那意思是,咱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了。
我晚上回到家,把垃圾填埋场的变故跟老爸详细地说了一遍。
“老二,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老爸问我。
“我呀,我是想,干脆卖了算了!”我回答道。
“看来只有把厂子卖给他们了!”老爸平静地说。
“好,那我就卖了,我让会计核算一下,给他们做个报价。”我说。
一周后,我的报价做好了,我把这些设备按七折算的,最终报价是四百六十万。
我把报价打印了两份,来到垃圾填埋场交给了李厂长。
李厂长拿着报价看了一会道:“小张呀,你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高呀?”
“不高,李厂长,我都是按照六折算的。这些设备都是九成新。再说我还有太阳能发电装置,咱不怕电业局停电。”我满脸陪着这说道。
“有点高……”李厂长一边盯着报价,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要不这样吧,李厂长,您哪天带着人到我厂里视察一下,怎么样?”我依然满脸堆笑地请求道。
“哦……是应该去看看,那这样吧,后天吧!”李厂长说着把我的报价塞到了抽屉里。
我回去以后,便从银行提取了十万块现金,装在了一个文件袋里,在上面放了一些松茸伪装起来。我心想,等李厂长来厂里视察时,我就把钱塞给他。
这天,李厂长如期带着垃圾填埋场的会计和一个科长一起来查看我的再生塑料厂,我把一份事先准备好的设备清单交给他。
在这份清单上有设备的详细信息,包括型号、出厂日期、外形尺寸、耗电、出货能力等。
李厂长看来是个很细心的人,带着他的人挨个设备详细地核对,而且还用手机拍照,不光拍外观,还把每一台设备的铭牌也都拍照下来。
我借着李厂长上厕所的机会,把那个装着十万块的文件袋塞给了他,他也没拒绝。
这天,刘姐给我打电话,哭哭啼啼地问我,她该怎么办?
我让她放心,我会像对待亲姐姐一样对待她的。
一个月后,我终于与垃圾填埋场把收购合同签了。
最终收购价是四百二十万。
我拿到这笔钱之后便开始大举投入到电动车租车行,我一下子就在滨湖东路沿线五十多公里的路程是,新开了十二个租车店,使我总的租车店达到了十八个。
因为我开店的速度过快,很快便在滨海路沿线引起了电动车租赁价格大战。把最低租车价从六十干到了四十。
这天,我突然接到了刘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说,孙厂长的老婆带着人闯进她家,把她家的全部家当都搬走了。
我一听,坏了!孙厂长的老婆开始抢家产了。
我马上给孙晴打电话,让她先把刘姐接到注塑厂里安顿下来。
我赶紧开车往施店赶。
到了施店刘姐的家里一看,果然,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了,甚至连窗帘都被撕下来了。
卧槽,这也太狠了吧!
我又到注塑厂职工宿舍里看望刘姐。
刘姐一见我便开始大哭不止,也不顾旁边的人和孙晴都在,抱住我就开始大哭。
我安慰了刘姐好久,刘姐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心想,幸亏刘姐留了一个心眼,没要孩子。
如果要了孩子,以后想找人家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