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赚钱的机会来了!
于是,我便马上给赖局长满上啤酒,自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五粮液,冲着赖局长满脸贱笑地说:“刚才是我愚钝,我自罚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我便把一杯五粮液一饮而尽,道:“您随意!您随意!”
“草,就知道喝酒,”孙厂长又骂了我一句,道:“人家赖局长问你能不能做种植盒!你这么半天的也没回答!”
“能!”我坚定地点头道:“肯定能!做什么样式的都行!”
我自信满满地说。
“你真行假行?可不能骗赖局长!”孙厂长用嘲讽的语气说。
“真行!”我拍着胸脯说,“主要是找人按照赖局长的要求做好模具就行,注塑机我有现成的!”
“你现在能带着我去看看你的注塑机吗?”赖局长笑着问我,一副江湖大哥的派头。
“……嗯”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孙厂长。
因为我不知道带着赖局长去施店看我的骨灰盒工厂合不合适。
“赖局长,他的注塑厂在施店,是不是远了点?”孙厂长问道。
“不远,要不这个周末,咱们三个一起去?”赖局长很严肃地说。
“行呀!那就定了,周六早上九点,我去接您?”我一看赖局长这么坚决,我必须得马上得表明态度。
“这样吧,小张,我在人民路口的公交站等你,九点整!”赖局长说。
“好的,我先接了孙厂长,然后九点在人民路口公交站接您!”我挺直了身体,一边看着孙厂长,一边看着赖局长,生怕我的眼神没有照顾到他们的自尊。
周六,我们三个人快到中午的时候,便来到了我在施店县城郊区的注塑厂。
我问赖局长要不要先吃完饭再看厂子。
赖局长说不用吃饭,非要马上参观我的注塑厂。
我便带着赖局长和孙厂长直接来到了注塑车间。
正好孙晴在,她带着我们三个人观看了正在生产骨灰盒的两条生产线。
赖局长一边看,一边点头,看来对我的生产线还是挺满意的。
“赖局长,要想生产种植盒,只要在注塑机后面装上种植盒的模具即可。”我不失时机地解释道。
“小张,能不能在咱们苍洱市搞几条注塑生产线?”赖局长背着手问我,“咱们堂堂苍洱市,总不至于还得来施店采购种植盒吧?”
“那当然可以啦!而且必须可以!只要有销路,别说几条,十几条也没问题。”我的意思是,只要赖局长愿意要的话,我开厂肯定是没问题的。
“咱俩合股吧!”赖局长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
“没问题!”我笑着拍胸脯道,“您是干股,我是湿股!”
我真的没想到赖局长会这么直率,直率得让我感到有些吃惊。
“你打算给我多少?”赖局长面带微笑地试探我。
“咱们三七开怎么样?……你说了算。”我向赖局长伸出三根手指。
我心想,既然赖局长都开始摊牌了,我不能表现出任何犹豫。
尽管我对三七开到底是否合理,也没个逼数,但是我知道,此时我表现出来的任何犹豫,都可能让赖局长改变主意。我必须要装作坚定、果决。
“行!销路我包了!”赖局长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真的没想到赖局长是这么干脆的人!
回到苍洱市后不久,我就收到了赖局长给我发来的种植盒的图纸,一共十五个型号。
我便立即开始注册新公司,用我的滇云控股有限责任公司控股,占百分之六十。
赖局长的代理人是他的弟弟,赖晓东,占百分之三十,孙厂长占百分之十。
场地不用租,因为我凤义的再生料车间里还有足够多的空间再安装十几条注塑生产线。
我马上请了上一次给我做骨灰盒模具的模具厂,让他们给我按照赖局长要求的尺寸做种植盒的模具。
这天,我正在凤义的再生塑料车间里跟工人们一起干活,突然接到老妈的电话。
“老二,快点回来吧,你媳妇快生了!”
我一听,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产房的门口,我看见老妈、老爸、刘姐都在。
看来刘晓妹已经进产房了。
因为刘晓妹产检的情况不错,所以医生建议顺产。
我和家人们坐在产房门口焦急而又安静地等待。
此时大家心里都明白,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在产房外煎熬四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
“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六斤七两!”
天呐!我终于当爸爸了!
小蝌蚪和小蛋黄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竟然我也做到了。
以前我对自己生理机能的怀疑和担忧,现在看来都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刘晓妹的体格真的很棒,也很皮实,当天晚上她就可以自己下床了。
可能是生完孩子太兴奋了,刘晓妹这一夜就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一直不停地坚持着让孩子吸吮她的供养设备。
我劝她歇一歇,她也不肯,说她从书上看的,初乳才是最有营养的,一定要让孩子多吸点。
我说孩子都吸累了,吸不动了,她就不知疲倦地让我吸。
我试着吸了几口,她很不满意,说我吸的力量太小了,连孩子的一半的力量都达不到。
我不相信,于是我就把手指伸到孩子的嘴边让孩子吸。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了我一大跳。我真的没想到孩子的吸吮力那么大,感觉就要把我的手指里的血吸出来了。
从孩子的嘴里拔出手指之后,我把手指举在眼前,想看看出没出血。
我在想,这孩子用这么大的力量吸吮她妈妈的供养设备,他妈妈怎么能受得了?
于是我就问刘晓妹:“孩子在吃奶的时候,你痛不痛?”
“很痛!”她回答说,“你看,都吸出血了!”
我仔细一看,可不,真的被孩子吸出血丝了。
卧槽,我几乎都被惊呆了。
我在心里不停感叹着生命的力量!
我此时此刻对每一位母亲都产生了敬意,虽然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而且我还曾经憎恨过我的母亲,但是今天,我突然觉得每一个母亲都是值得尊敬了。
医生嘱咐我俩,前三天不能给孩子吃东西,就让孩子吸初乳。
我们就按照医生的嘱咐,坚持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孩子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从他妈的设备里吸出了白色的奶水。虽然颜色很清淡,但是是他自己劳动的成果。
这天,我又接到杨大姐的电话,她说她在老家开的再生塑料厂的经营遇到了困境,借我的十万块估计短时间无法归还。她还想从我的公司退股,希望我能收购它的股权。
我就在心里琢磨,杨大姐当初自掏腰包二十八万收购了第一家垃圾分拣厂,正式成为我们家族公司的大股东,她现在要退股,我总不能就给他二十八吧?怎么也得翻倍呀!
于是我答应给她六十万。
她说给她五十万就行,她欠我的十万就不还了。
我其实也是不希望杨大姐退股的,毕竟我要用现金买她的股份,这五十万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现金支出。
但是在我的内心中,我一直把杨大姐当成自己的铁杆,我真的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我便让她来苍洱市一趟,把退股协议签了。
三天后,她真的来了。看起来很憔悴,一点也不像以前一样,总是风风火火的样子。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主要是她老家的再生塑料行业的利润被压得太低了,她根本没有办法还贷款。
不过这一次拿到了她从我这里退股的五十万,她觉得她应该能活过来了。
因为她现在虽然不怎么赚钱,但是也可以勉强维持。
我其实是知道她的问题出在哪的,她的再生塑料的粗料是从当地的各个垃圾分拣站收购来的,所以成本比较高,而我的粗料是从垃填埋场直接拉来的,虽然我要给垃圾填埋场支付每吨一千五百块,但是我的粗料成本还是比从各个垃圾分拣厂收购的便宜很多。
我估计杨大姐应该也知道,我能盈利的关键,就是从垃圾填埋场收粗料。
但是她为什么在没有可以合作的垃圾填埋场的情况下,还要冒险回老家办厂呢?
我想,这就是侥幸心理吧,她可能以为只要把生产环节管理好,就一定能赚钱。
我觉得她应该能度过难关,慢慢实现盈利,但是过程会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