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将鸟形的九天玄女放下，对方的脖子上只剩下一颗头，半边翅膀也被扯下。
“发生什么事了？”雷公不敢惹清风，只好问秦忠。
秦忠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九天玄女忽地化成独臂女人，爬到那摊碎肉前，单手将西王母的人头和虎头拢到一起，哭道：“主母，这到底是为何？”说着看向清风，恨道，“是你干的？”紧接着又摇头，“不可能，你没这实力。”
“你说谁没实力？”清风倏地掐住九天玄女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秦忠拦住清风，将九天玄女夺下，怕他冲动杀了对方，又对九天玄女道：“东方神来了，他出手杀了西王母。”
“东苍孤煞，”九天玄女咬着牙道，“就知道他会来，可为什么不能晚来一点呢……”
秦忠将九天玄女放下，道：“我问你，这起死回生之法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如何使用？”
“我不会告诉你。”九天玄女道。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了，还敢嘴硬？”雷公忽地开口，伸出一根指头，放到九天喉前，“快说，不然杀了你。”
九天玄女把眼睛一闭，摆出打死也不说的模样。
清风仍沉于皇鸟被掳走的不甘与羞愧中，他不想面对自己的无能，所以此刻迫切地想通过折磨别人来证明自己有用。
“师兄，给我一柄锏。”
秦忠掐诀，将银锏递给清风，清风按倒九天玄女，用冰凉银锏蹭着对方小腹。
“快说！”清风阴冷道，“免得受皮肉之苦。”
九天玄女睁眼，一口唾沫吐到清风脸上，坚决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清风冷笑，将银锏的头从小腹挪到大腿，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有种杀了我。”九天玄女再次两眼一闭，咬紧牙关。
“我成全你。”清风抬锏，将九天玄女的两膝砸碎，对方的脸仿佛要扭曲成旋涡，可就是咬紧牙不松口，仔细一看，嘴角又如同翘起，像是嘲笑。
清风也跟着笑，用锏把断腿拨开，右手往前一送。九天玄女闭着的眼猛地睁开，甚至要瞪出来。
“没尝过这种滋味吧？”清风伸手掐住对方两腮，九天玄女的舌头吐了出来。清风面露残忍地听着对方喉咙里传出有节奏的悲吟，又见其双眼向上翻起转动，看不到瞳孔，只有眼白。
秦忠制止住已经癫狂的清风，道：“师弟，你想堕落到跟那些人一样吗？”
清风停手，看向秦忠，道：“师兄，咱们之前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能杀人并不够，得让他们恐惧才行。”说着继续握紧银锏，摇肩送肘。
秦忠掐诀，那银锏消失，清风只笑了笑，伸手一招，开明凑了过来。
“九天玄女控制你这么久，现在你可以拿她出出气。”
开明犹豫，清风瞪了一眼，道：“你不愿意？”
“愿意，”开明道，“我这就来。”
清风摇摇头，道：“一个不够，你变成九个来玩她。”
开明听后摇身一晃，另外八头猛虎从其身体里分出，将九天玄女围住。
清风伸出血须，给九天玄女治伤，好让其能清楚地尝受到痛苦。
一头开明伸出舌头，肉刺将娇嫩的皮肤刮出血印。
九天玄女何曾受过这等侮辱，看着面露凶光淫色的猛虎们，终于收起之前的坚强，道：“我说。”
清风面露得意，道：“快点！”
九天玄女道：“在口中。”
清风听后捡起西王母的两颗头，挨个扒开，只见那人头之中有一红色物体。他将那东西取出，仔细一看，是一蝉状的血玉。
“这就是起死回生之法？”
“是，”九天玄女道，“将其放于尸体口中，源源注入真气便可使人苏醒，待这血玉由蝉化成心脏，就能让人完全复活。”
“原来如此，”清风眉头皱紧，又道，“放于尸体口中，若没有尸体又该如何？”
“没有尸体当然没法让人复活，”九天玄女道，“这东西再灵，也总不能凭空变出一个人来。”
清风一听这话如遭雷殛，明月只有意识在他体内，意识是不能当尸体用的，也没法把这玉蝉含在嘴里。
“妈的，”他看向明月，“为什么让我烧了你的尸身？这下好了，你活不成了，原来昆仑之行的结果在一开始就已注定，哈哈哈哈，我白来啦！”
明月不说话，只静静地站着。清风狂笑不停，忽又止住，像是溺水后终于抓到一块浮木似的，他想起了一样东西。
肉瓶被清风掏了出来，这是明月的子宫所化，也算是一小块尸体。
清风薅起九天玄女，道：“没有完整尸体只有部分行不行？”
“不行。”九天玄女摇头。清风再一次失望，对开明道：“你们继续。”九天玄女一慌，道：“只有部分也行。”
清风又气又喜，扇了对方几个耳光，道：“如何使用？”
九天玄女道：“你有法术能生血肉，可以借由那部分尸体把整个补齐，再将玉蝉置于口中。”
清风听后点点头，将那肉瓶放到地上。明月掐诀，血须将肉瓶缠住，开始按照自己的模样重塑血肉。
九天玄女见状商道：“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清风冷笑，拍了拍开明，道：“到你们爽了。”
九天玄女眼珠子瞪起，骂道：“你这畜生，怎能言而无信？”
“我就是畜生，”清风道，“但你没资格说我，昆仑生灵皆因你和西王母而死，你被怎样折磨都是应该的。人有九窍，开明有九只，正好配你。”
“你不得好死！”九天玄女见那一颗颗虎头向自己嗅来，顿时吓得腿软。她能忍受死和伤，却不能抵住这种侮辱。
秦忠忽地站出，一锏将九天玄女的脑袋砸碎，道：“师弟，她既该死，杀了就是，没必要侮辱，”说着拍拍清风肩膀，又道，“你也该冷静一下了。”
清风此刻虽然疯癫，但师兄的话还是能听进去。他强镇心神，专心看着明月逐渐恢复完整的尸体，怦怦的声音传进自己耳中。
明月的尸体被补全，清风见到那曾经朝夕相对的女人，觉得胸口像被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是那由意识所化的形象能带来的感受。
清风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仔细披在明月身上，紧接着掰开她的嘴，将那玉蝉放入。
天已黑，他的眼眶竟有些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