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奔至远处,翅膀一收化为人形,双手在胸前握诀,纤美的身体开始扭曲,仿佛被绞进虚空之中,消失在原地。
玉琮上血管一样的纹路已全部消失,九天玄女见状心头一喜,进到墓室,见金甲神剑悬在半空,似在等真正的主人。
中央的方形血池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十多条触手从玉棺上伸出,咕噜咕噜地吸着。待那血池完全见底,一滴血也没有的时候,触手们嗖地缩了回去。
九天玄女难掩激动,双手在胸前紧握,一副充满期待的模样。见玉棺内尸体的胳膊动了两下后,她简直要直接哭出来。
“主母,您终于醒了。”话音刚落,玉棺上的盖被推开,一名肩生双首,身材高大的女人站起。她迈步走出,腿上的线条充满力量,当双脚踏地之时,仿佛世界都要臣服。
此人就是西王母,喜杀好战,征伐一生,最后却是自刎而亡。
九天玄女虔诚地跪下,看着面前心心念念的人,发现对方的威严与气势远超从前,想来是这番死而复生后,果真实力大涨。
西王母走到九天玄女身前,伸手抚摸对方的头,九天玄女双手抓住西王母的手腕,哽咽道:“主母,您好无情,留下我一人……”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西王母没有回应,像是不会说话似的,肩膀上的皮肉忽地蠕动胀起,又一颗脑袋钻了出来。
九天玄女抬头一看,见西王母的三首形状各异,中间是一面容冷漠无情的女人,左右两侧分别为青龙白虎。那颗虎头从前便有,而龙头则是刚刚长出。人头与虎头都是睁着眼,唯有那龙头双目紧闭。玉琮里的真气只让西王母复活了一半,待得到更多的真气后,龙头便会睁眼,到时就可以有同东苍孤煞一样的力量。
西王母拍了拍九天玄女的头,九天玄女起身退后。西王母双臂一张,金甲贴在其身上,变成适合她身形的大小。双手一握,秋刑霜厉两剑回到主人手中。
主仆离了墓室走到外面,咔嚓一声如同天崩,玉琮碎裂坍塌,空间扭曲,二人来到清风与南殷崇岳的战场。
艳阳戟射出赤光顶在饕餮头上,不让其靠近自己。南殷崇岳忽地扭头,看到了远处的九天玄女和西王母。
九天玄女握诀,解除了弱水阵法,西王母脚下生出祥云飞起,居高临下俯视一切。
南殷崇岳仰头,目光凝重,见西王母肩上多了一颗龙头,一段屈辱的记忆从脑海中翻涌出来。东苍孤煞从他手里抢走凤凰,他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事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西王母,”南殷崇岳不再抵挡饕餮,抬戟指天,“你为何跟之前不一样了,那龙头是怎么回事?”
西王母没有回答,抑或无法回答,她还没有完全复活,此时更多的是靠本能行动。
饕餮此刻也不去纠缠南殷崇岳,同样抬头看天,清风从其嘴里钻出,来到头顶,同时叫出了皇鸟。
“西王母?”皇鸟大惊失色,“她……她复活了?”
“果然是她吗……”清风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攥出血,西王母此刻出现,那就代表死而复生之法已经被用掉,昆仑之行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皇鸟见清风额头青筋暴起,知道他已气到极点。她主动握住对方的手腕,道:“你仔细看,那西王母的龙头是闭着眼的,而且她一直不说话,想必是还没有完全复活,意识不清,这说明起死回生之法还没被彻底用掉。”
清风听后心情平复下来,道:“把她彻底杀掉,结束这一切。”
云上,西王母看着饕餮,中间那面无表情的人脸忽地抽动一下。
“刑……天……你……”她张口,却是讲不成完整的话,清风见状更加坚信皇鸟的说法。他催动饕餮飞起,跟西王母平齐,南殷崇岳也踏云高升,同另外两个呈三足鼎立之势。
“清风,”九天玄女开口,“看在你我也曾一起联手过的份上,我劝你快快离开,不要再执迷不悟。”
清风充耳不闻,而是对南殷崇岳道:“这西王母要用你的神祠完全复活,你是要继续对付我,还是和我一起杀掉这半死不活的西王母?”
“小子,”南殷崇岳道,“你很有胆量,不管对面是谁都敢上去比划两下,我倒有点佩服你了。”
“别废话,”清风道,“痛快点,联不联手?”
“好,”南殷崇岳道,“你我一起杀掉这西王母,以后我再与你算账。”
“你与饕餮去牵制她,”清风安排道,“我找机会偷袭。”说罢皇鸟默契地化成五彩鸟形,清风站在它背上,控制饕餮撞向西王母。南殷崇岳挺戟,射出红色光柱配合。
“主母!”九天玄女在地上道,“你要当心那小子,他有法术能破金甲。”
“多嘴,”清风朝地上瞥了一眼,唤出雷公,命令道,“把那九天玄女擒住,让她闭嘴。”
“我哪是她的……”雷公话还没说完,看到地上裸身的九天玄女,不禁笑道,“原来是没了那身硬皮,他妈的,你看我怎么收拾她。”说罢朝地上飞去,九天玄女见状化成大鸟飞离。
远处,饕餮与红光齐至,同剿西王母。西王母没有仗着金甲硬接,而是催云闪躲,饕餮的大嘴在空中不停张合,却是一次也咬不到对方,红光也同样没有扫中过一次。
闪转腾挪间,西王母到了南殷崇岳面前,双剑对其头顶一劈,南殷崇岳架戟相格,却在铿的一声后承受不住剑上的力道,开始下坠,快挨到地面时才稳住身形。
“这不可能,”他道,“西王母的力气该与我相当才是,怎么现在超出我这么多?”
趁着西王母劈砍南殷崇岳,清风已乘皇鸟来到其背后,没等出刀,西王母就已转身递剑,直刺他脖子。
清风来不及以刀断剑,先侧身躲开,却见西王母早已把另一柄剑放到自己要躲的地方,脖子主动撞了上去,像要自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