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鸟人实在是累赘,”清风道,“老老实实当个坐骑也不愿,这里不往、那去里不去的,留你们有何用?”说着扯住太子长琴的胳膊,又对秦忠道,“师兄,咱们走,这獓因就算再有能耐,想拦咱俩却是难。”
“小子,”獓因道,“把太子长琴留下,你们几个愿意往哪去便往哪去,我绝不阻拦。”
“不行,”清风道,“太子长琴归我,三妃归你。”
“那三妃不过貌美而已,玩多了也就腻了,”獓因道,“不划算。”
皇鸟听着两人讨价还价,差点气得吐血,自己好歹也是神妃,此刻却成了赔钱货,白给都没人要。
太子长琴听不下去,对清风道:“你不保护娘娘们,我也定不会帮你做事。”
“由不得你。”清风将太子长琴打晕,拎狗似的拎起,又对鹿仙姑道,“你也跟我一起。”
“那……那三妃怎么办?”鹿仙姑道,“怎能眼睁睁看她们成为獓因的玩物?”
“她们不听我话,自然不用管其死活,”清风道,“废话少说,跟我走。”
“现在想走已经晚了,”獓因开口,“你们全都死在这吧!”
话甫落,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响起,仿佛无数男女同时哀嚎。一颗颗飞头煞藏于灰尘之中,将清风几人团团围住,不时扑上来啃咬。
清风将太子长琴往地上一扔,挥刀把扑向自己的人头斩开。鹿仙姑则是抱住太子长琴,躲在清风身后。
秦忠与郑伦兄弟挥动手中重器,将飞头煞一个个打出凹陷。獓因知道这几个人难对付,便派更多的人头去咬三妃。
因为视线不好,即便有心保护,那三妃仍是被咬得遍体鳞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这飞头煞没完没了,迟早会把咱们耗死,而且这里视线不好,过于被动。”郑伦道,“秦师兄,你先抵挡一会儿,我与师弟喝散这尘烟。”
“好,”秦忠挡在二人身前,“将扑上来的人头打飞。”
郑伦陈奇同时握诀,大喝一声,震耳欲聋。
喝声仿佛变成实质,刮起一阵狂风,漫天烟尘卷起,周遭树木嘎吱作响。狂风止住,滚滚灰尘散去,天空恢复晴澈。
众人向四周一望,只见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有男有女、面容各异,飘在空中、躲在树后,随时都要蜂拥而上。
“有两下子,竟能吹散我的烟尘,”獓因的声音传来,“只是我这些飞头煞,你们要如何对付?”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远方一颗长着四角的牛头从树丛顶上钻出,身躯则是被树丛遮掩。这獓因极高,先前的赤奋若与大行伯在其面前就像小孩,即便是那鲛人珠夫人也不及。
“好大的牛头怪,”清风道,“不过既然现身,那便能够杀他。”说着朝天一吐,血雾从嘴里涌出,飘向空中就要聚成云。
“小子,你这雷法厉害,堪比雷公那家伙,”獓因道,“不过我怎会让你如愿使出。”
一群飞头煞冲向天空红雾,张嘴便吸,不让其聚成血云。
清风见状赶忙将血云收回,道:“这怪物怎么偏偏会用飞头煞之法,正好让我使不出血雷。看来那庄灵和庄柩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说着心里一横,又道,“血雷不行就用火攻,把这群人头都烧了。”
“不妥,”秦忠道,“这飞头煞结实,我以锏击之也不过砸出凹陷,要几下之后才能彻底击碎,想必放火一时半会也未必能烧毁。若是这些人头带着火乱飞,把森林点燃,我们反倒是放火烧自己,实乃不智之举。”
“那该如何是好?”清风道,“不如我用血刀开出一条路,你和郑伦兄弟带上太子长琴与鹿仙姑,咱们从一处突围。”
皇鸟一听这话,顿时害怕起来,道:“清风,你真要抛下我们吗?”
“当然,”清风道,“你总是出尔反尔,既然不听话,留你作甚?”
皇鸟眉头拧起,咬紧嘴唇,求道:“臭小子,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叫谁臭小子呢?”清风道,“就凭你这态度,我也不能救你。”
“臭……你……”皇鸟像要哭了似的,忽道,“主……主人,这样行了吗?”
“小子,你调教女人倒是有一套,堂堂神妃竟然像条母狗似的,”獓因忽地开口,“不过突围你就别想了,这里到处都是我的飞头煞,你要怎么闯出去?老老实实被啃成渣吧。”
说罢,人头们张嘴露出尖牙,乌泱泱地朝几人围了上来。
清风秦忠还有郑伦兄弟分站四角,将剩下几人护在中间。四人挥动兵刃,与围扑上来的飞头煞们缠斗。
秦忠有银甲在身,自是不会受伤。郑伦兄弟胸膛袒露,没一会儿就挂满了血。
“师弟,”秦忠开口,“你们三人留在此处,我去杀了那獓因。”说罢双锏交叉挡在面前,冲向密密麻麻地飞头煞之中。银甲上发出铿锵之声,将人头一个个撞飞。
“不愧是神将诀,”郑伦赞叹道,“不管能否杀敌,先立于不败之地。”
陈奇抓住正啃咬自己胸膛的人头,将其扯下,紧接着又用宝杵打飞,道:“现在虽然只能伤到皮肉,但继续下去,难保不被吃个干净。秦师兄去对付獓因,也不知多久能回,要不然布阵吧?”
此时,一颗人头冲破三人防线,飞到皇鸟面前,张嘴就要咬向其脖子。清风回头一刀劈下,将人头剁成两半,同时身后飞来五六颗人头,咬其后颈和背。
“小心!”皇鸟惊呼,清风只觉背后剧痛,可“血刀”没法够到那里,只能任凭啃咬。郑伦陈奇见状,一同伸手将人头拽下,清风痛得龇牙咧嘴。
皇鸟忽地从三人的保护中冲出,张臂化为大鸟,一边用羽翼遮住清风几人,一边用尖喙啄向飘着的人头,如长矛似的将头骨刺穿。
她的嘴和爪子虽然既锋利又坚固,但身上却是徒有绚丽羽毛,脆弱得很,再加上化成鸟后身躯变大,成群的飞头煞上来乱咬,一时间五彩羽毛纷飞。
“姐!”鸾鸟与凤鸟见状,也要变身帮忙,清风按住两人肩头,喝道:“别动!”
“清风师弟,”郑伦忽然开口,“情况危急,我兄弟俩也不藏着掖着了,只望你最后能信守承诺,将金甲让于我二人。”
说罢,两兄弟摘下脖子上的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