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言欢后,言浓追到医生办公室,仔细的询问着医生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并牢牢记在了心里,又去附近补充了一些生活用品。
沈以诚跟着她忙前忙后,买完东西回到医院时,何太太也在。
见言浓回来了,她欲言又止的朝她看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临走时,何太太还是将言浓叫到了一旁。
“言言,沈以诚会是个好丈夫,你们现在既然已经是夫妻了,你以后就要好好跟他过日子,知道吗?”何太太语重心长的对言浓说着,语气里既有欣慰也有惆怅。
言浓按照她的要求,真的嫁给了沈以诚,何太太心里是开心的,但她也知道言浓因为这件事情,跟她的关系会越加恶劣。
可何太太如今执拗,她曾经就是因为不听刘管家的,一意孤行嫁给何光,婚后的日子才过得一地鸡毛。
她不想言浓也走上同样的道路,所以自以为是的替她选择了未来的另一半。
在这一点上面,哪怕言浓因此记恨她,何太太也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何太太你没事吧?你又不是我妈,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言浓神色古怪的望着她,语气很是冷漠。
何太太一噎,但也只认为言浓在跟她赌气,她叹了口气,道:“言言,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你仔细想想,我给你选的人是不是比你自己选的要好?”
“顾西宴现在自身难保,你要是现在还跟他纠缠不清
,只会被他一起拉进泥潭,是我替你选择了沈以诚,你现在才能安安心心的陪着你妹妹做手术,要不然你现在得跟着顾西宴吃苦,哪分的出精力管你妹妹?”
何太太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她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言浓好,自以为是的觉得她替言浓做的选择没错,自以为是的认为言浓想通了就会明白她的苦心。
言浓眼神冷了冷,语气却不带感情的平静,“何太太,你对秦海潮可不是这样的,如果是她想要什么,你会想方设法的帮她去争去抢,她做错了事情,你也竭尽所能的为她兜底,怎么到了我这里,你却是这样的?”
对于何太太,言浓已经生不出一丁点感情了,所以无论何太太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何太太却还是将她当女儿看的,闻言她不知被言浓那句话踩到了痛脚,情绪立即变得激动起来,“我是怎样的?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你敢说沈以诚不好? 你敢说我刚刚说的话有错吗?顾西宴现在就是自身难保,他家庭情况那么复杂,就算顾氏这次没有危机,你跟着他以后生活也绝对没有跟着沈以诚好过!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
“何太太,你可不是为了我,你是你为你的公司,为了你自己,把我给卖了!”言浓面若冰霜,面对已经偏执到魔怔状态的何太太,她已经无话
可说,扭头便进了病房。
何太太还在她后面喊她,言浓却一次都没有回头。
第二天,言欢就醒了过来,虽然精神不算太好,但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言浓十分高兴,立即将言欢醒过来的喜悦分享给了刘管家。
刘管家身体不好,医院始终不比家里舒适,所以言浓昨天就让她先回华庭了。
得知言欢醒了,刘管家也赶过来探望,虽然隔着无菌仓,不能见面说话,但隔着无菌仓的探视窗,能看上一眼也是欣慰的。
沈以诚也来到了医院探望,言欢虽然不是很待见他,但他现在毕竟是言浓的合法丈夫,所以言欢隔着探视窗,也难得给了沈以诚一个笑脸。
无菌仓里面不需要家属陪同,有医院安排的人专门照顾言欢,言浓开始不太放心,在医院守了两天,在确认医院的人能够将言欢照顾得很好之后,她才回了华庭。
原本,言浓以为言欢手术之后,需要她好好照顾的,但现在医院那边根本不需要她,她空闲了下来之后,反倒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这天,去医院探望了言欢过后,沈以诚开车送言浓回华庭公寓,回去的路上,沈以诚突然又提起去苏北的事情,“明天我要去苏北,那边的生意伙伴,听闻我新婚,很想见见你。言欢这边,现在有人照顾,你完全可以放心,不如跟我去苏北转转,就当散散心?”
这段时间,言浓的确太过紧绷,哪怕
言欢的手术成功了,她心里的弦也依然紧绷着,哪怕闲下来她也依然不曾放松,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一样。
如今,再度听沈以诚提起去苏北,言浓突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依然无法松懈下来。
她表面不在意,心里却还是本能的牵挂着顾西宴那边的情况。
顾氏的危急还未解除,顾西宴进退维谷,媒体锐评顾家这位天之骄子,即将遭遇人生当中最大的滑铁卢,恐无翻身之力。
沈以诚会两次邀请她去苏北,恐怕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言浓内心愧疚,侧首朝沈以诚看去,“以诚,我跟他已经结束了,但是你知道的,人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收回的,现在看到他的消息,我还是会本能的牵挂担忧。”
言浓的语气充满了愧疚,她跟沈以诚的婚姻虽然只是一场交易,但他们现在的确是合法夫妻,已经结婚了却还想着另外的人,这对另一半而言是一种不尊重与冒犯。
沈以诚明知道,却从未跟她计较,甚至还主动邀请她去苏北。
言浓心里滋味万千,可除了愧疚,她无法再回应沈以诚更多。
沈以诚听完她的话,却怔了怔。这是言浓第一次唤他的名字,而不再是生疏的“沈先生”。
只是称呼上的转变,就足以让沈以诚高兴起来,他嘴角上扬,温声道:“没关系,我说过我可以给你时间。反正这段时间你也没什么事情,就当陪陪我,去苏
北吧?”
顾西宴是言浓的一个心结,他的事情不解决掉,言浓的心就无法收回,依然会时不时的想起他。
沈以诚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在感情上面亦是如此,他清楚的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主动放下,言浓才会有新的开始,所以他愿意付诸行动,也愿意付出时间。
言浓迟疑了一下,依然选择了拒绝。沈以诚颇为诧异,却未再强求。
可是,一通陌生的电话,却让言浓突然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