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星凉爆红着脸,这次不是因为累的。
手里虽然捧着谢九洲给她买的冷饮,可脸上的热度一阵接着一阵上涌,眼睛根本不敢抬。
对面的谢九洲倒是无比坦然,目光带笑的看着人。
颜星凉被果汁呛到,接过谢九洲递来的纸巾,紧紧攥在手里。
“你别看了。”
谢九洲依旧瞧着人,没有一点要收敛的意思。
“你都没看我,也知道我在看你?”
“你————”
颜星凉抬起头,鼻尖急出一层小汗珠,嘴唇被她用力抿得饱满红润,像朵水灵灵的小花苞。
“你怎么这样!”
谢九洲觉得他今天的笑比去年一整年加起来的都多,眼前的人眉眼是不需要任何修饰的精致,一颦一笑,无限生动。
可惜他早就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和纯洁两个字没任何关系了,带着满身经过社会捶打的风尘,充满目的性的接近。
颜星凉捂住脸,桌子下的脚往谢九洲那边胡乱踢了两下。
“好,我不看了。”
谢九洲语气宠溺,等到颜星凉犹豫的放下手,还是第一眼就对上谢九洲带笑的脸,深邃的眼睛里带着无限纵容。
“不准笑我……”
颜星凉总觉得自己又丢人,但具体丢得什么人她也不知道。
“没有笑你。”
“那你现在笑什么?”
谢九洲想了一下,应该怎么组织语言,才不会显得自己好像在对着女大耍流氓。
“明明失态的人是我,为什么你看起来更像做错了事的人?”
颜星凉又想捂脸了,“你……你说我乱蹭,我没有!”
谢九洲不说话,颜星凉继续辩解,“那、那只是……只是在玩啊,谁知道你会这样!”
“嗯嗯,是我……的原因。”
“也不是这个意思。”颜星凉像只认命鹌鹑似的低头,“下次不玩了。”
谢九洲不敢继续逗了,嘴角的笑容加深,“可以玩,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就是下次能别让我这么像个坏人吗?”
“嗯?什、什么意思?”
“想让情不自禁的反应,可以名正言顺。”谢九洲语调轻缓且坚定,“能给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吗?”
颜星凉捏着杯子的手一紧,没喝下多少的饮料洒出来一些。
谢九洲抽着纸巾擦拭,拉住颜星凉慌乱的手。
“你没有以前那么躲我了,应该也有点好感了吧?那能不能再近一点?”
颜星凉紧张到呼吸都有点困难,以前都不知道她还能这么没出息。
谢九洲看着颜星凉嘴唇动了几下都没说出话,自己往后退了一下,“这次先预告下,下次我会准备得更充分些。”
颜星凉把手收回去,两只手又紧紧绞在一起,她自认自己不是摇摆不定的人,可面对着谢九洲偏偏总是表现得这么差强人意。
“再给我点时间,你放心,我不是故意吊着你。”
谢九洲对上颜星凉认真的表情强忍着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可爱。
“如果是你,吊着也没事。”
颜星凉好不容易下了点热意的脸又拔高了温度。
桑姝亦拖着金秘书找过来,看着颜星凉红彤彤的脸,先瞪了谢九洲一眼。
“颜颜都热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带她来这边?”
颜星凉拉着桑姝亦扯了两下,谢九洲笑着点头。
“我的错。”
桑姝亦心满意足地看完了萨满舞,也不会让谢九洲故意拖着,说回申洲就必须回去。
这次谢九洲把两个人送到机场,“我要晚点回去,有事找白管家。”
“我们才不会有事。”
谢九洲这句话是对着谁说的一目了然,颜星凉闪躲着太过直白的视线,无声点头。
金秘书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自从回国这段时间,谢九洲身边从来不缺各色女人的靠近,这下总算是让他看出来谁才是大老板认定下来的了。
两个人飞回申洲,却没回家,被余绵派司机接走了。
颜星凉跟着阿姨往里面走,就看着leo穿着泳裤,拎着酒瓶,站在沙发上对着空荡荡的四周致辞和鞠躬致谢。
余绵在另外一边抬手,示意颜星凉和桑姝亦跟着她走。
“他犯病了,别理他。”
穿过长长的游廊,一张长长的书桌上坐满了人,每个人面前都至少有一个笔记本,还有几个坐不下的窝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旁边巨大的屏幕上的数据不停在变化。
“这些都是你新招的员工?”
余绵悠然点头,“这不是重点,跟我来。”
打开放在吧台上的笔记本,余绵示意颜星凉看上面的内容。
“什么?这是个国外的品牌,怎么了?”
桑姝亦也看了一眼,嫌弃的撇过脑袋,“靠抄袭别人的品牌。”
余绵笑着点头,“再看仔细点。”
“海报上的地区标错了吧?”
把港澳台都标成了国家,这样的错误国家的很多品牌经常犯,就不信这么大的企业连个发现的人都没有,不过是觉得无关紧要罢了,或者有些就更恶劣,就是故意要恶心你,买件衣服还要对你国进行底线试探。
“三个小时前有个百万粉丝的博主发现了这个错误,并且在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发了出来,我帮着买了热度,半个小时转发量破千,然后博主收到了品牌方私信,说是会整改,希望博主删除内容。”
“博主当然不同意,让品牌方发通告道歉才成。”余绵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了两下,“我就让人做了几个话题标签,现在发展到品牌方的一个设计师在国外的社交账号阴阳怪气,截图保存,目前开挖这个品牌的黑历史了。”
“你想蹭这波热度?会不会有风险?”颜星凉有点担心。
余绵不以为意,“想要高收益,肯定要承担高风险啊?现在我们的销量是靠着你参加舞蹈综艺的曝光带起来的,但现在你不是被淘汰了吗?肯定要找新热点,我看这个就承接的很好,毕竟这个品牌已经犯贱很多次了,以前只是没人搞它而已,现在能给我垫垫脚也不错!”
“这样可以吗?这个话题很敏感……”
余绵踢了踢颜星凉坐着的椅子,“你怕什么?就算是失败了,你又有什么损失!别总想攒个岁月静好就行了,你是五六十岁吗?你是年轻人,你的朝气呢?你的不服输呢?你的攻击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