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良老脸一红,“我,不是诚心没讲这些的,而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
“单家和徐家的宅子都知道在那儿吧?”倪小兜没有责怪,而是问了一句。
“知道的。”闵良忙回道。
“那就都一并解决了。”
“是。”
小花的动作很快,他们三人刚说完,她便拿了件披风,背个小包袱出来了。
闵玉披上了披风,看了小花一眼,“小花,把我那件短些的,你披上吧,一来是保暖,二来也遮着些,不那么引人注意。”
准备妥当后,倪小兜一个掌风过去,将烛台上的三根蜡烛都削得只剩下了约摸两枚大钱的厚度,这才让闵家兄妹出了屋子。
看院门的冯妈正背身在小耳房里纳着鞋底,闵良拉着闵玉快速的出了院子,小花机灵的跟了上去,倪小兜这才冲耳房里说道:“冯妈,你把院门关上吧。”
“哎,”冯妈撂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出来,朝院子外面嚷一声,“舅老爷慢走啊。”
倪小兜都后悔没直接打晕这个老货了,耳尖的他,已经听到相连的两个院子里有响动了,故意没压嗓子的说道:“闵副大队长,别生气了,谁让姓巴正得势呢,为了玉夫人,您也得忍呐。”
闵良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嘁了一声,“看姓巴能得意多久?”
张凡白他们跟着也都发现了隔壁院门后面那几双窥视的眼睛,也配合道:“那巴老头不就是一个老酸儒嘛,咱兄弟们干他就是了。”
“好了,大家就别火上浇油了,免得玉夫人的日子更难熬。”老袁也煞有其事的。
他们先是去了西侧的香妩院,院子外面拐角有一片花木,巴头小原护着两个女子,先躲在了这边,而闵良则带着倪小兜四人跳了进去。
到底是新宠住的地方,比之梧心院大了不止一倍了。
主屋里的灯还亮着,还有仆妇丫鬟在往里面端东西,时不时的还有女人的娇羞声和男人的笑声。
四人的身影快速散开,借着廊柱的阴影,将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一个个的都放倒了。
闵良一马当先,推开了主屋的门,中间软榻上的男女,正笑闹着互喂着肉食美酒,可能把进来的人当成侍候的下人了吧,一个眼神都没丟过来。
倪小兜和张凡白跟了进去,大关已经跑到小原他们藏身的地方,将他们四个叫了进来,关上了院门,老袁则去偏房里找了些饭食,他们几个先垫巴了一下肚子。
倪小兜开口唤道:“李墨。”
软榻上的男人下意识的扭过头来,一脸的微醺,眯张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认出了闵良张凡白。
“闵良,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什么事就不能明早再说吗?还有,张凡白,你的小队不是去山梁上设哨口了吗?没你在那儿盯着,能行吗?”男人将一条腿搁垂了下来,甩了一下宽袖,脸色没有明显的变化,可眼神中却满是不耐。
闵良虽然豁出了,可多少还是有些慌张,张凡白笑道:“王爷,容安帝的人过来了。”
他的话,吓得闵良的腿都软了,就连倪小兜也戒备的暗运起了内劲,一旦他要伐戈,争取一息之间就将其击毙。
李墨听闻此言,立时来了劲头,酒也醒了,“消息准确吗?来了多少人?是不是就是那帮四处捣乱的?娘的,这是都摸到老子的窝里来了?凡白啊,从现在开始,整个平潮的护卫军都归你指挥了,务必要给本王灭了这伙反贼。”
张凡白但笑不语,李墨愣了一下之后,笑了笑,“之前都是本王偏听偏信了,让你受委屈了,你是王府的老人了,本王不信你们信谁啊?”
“张某谢王爷信任。”张凡白恭敬的行了一礼,从李墨手中接过了一块黑色的令牌。
李墨又看向闵良,“能力上,你确实不如凡白,心里也别生芥蒂,你的忠心,本王是清楚的,好好的配合凡白行事,以你我二人的关系,他日必定会封侯加爵的。”
“啊,是,是,闵良都明白的。”闵良的额角都被冷汗浸湿了。
“好啦,都忙去吧。”
李墨瞥了一眼在他俩身后的倪小兜,觉得有些眼生,但以为只是这二人的哪一个亲信而已,不在意的便欲让他们退下去。
这时,张凡白将那块令牌托于双掌,奉给了倪小兜,“头儿,这块墨玉令,共有两块,另一块应该在单立长身上。”
李墨一惊,想站起来,却不知是腿脚麻了,还是软了,跌坐到榻上,重力集中都在了按在女人身上的那只手臂上,女人娇滴滴的痛呼了一声,伸过去抓男人的双手,却被无情的甩开了。
“张凡白,你干什么?此人从何而来,是什么来头?”李墨厉声问道。
张凡白转过身去,往旁边让了让,将倪小兜置于了李墨的视线中,笑道:“这位乃是容安帝麾下的倪统领,也是张某,哦,还有闵良的顶头上司。”
“你,你们,”李墨颤抖的指着自己曾经的两位手下,“本王待你们可不薄。”
张凡白呵呵了两声,“那些都过去了,不提了。”
见张凡白说开了,而且能调动护卫军的令牌也到了手,闵良也不慌了,腰杆子都直溜了些。
他拱手对倪小兜请示道:“头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倪小兜淡淡的一笑,“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呗。”
“谢谢头儿。”
闵良嘴巴一咧,谢过后,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步步的向软榻走去,李墨和那女人都想高呼出声,却被倪小兜凌空虚点了两下,噤了声。
刀影挥过两次后,滋出两道血雾,两颗人头滚落到了地上。
倪小兜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将李墨的人头拎上,既然得了这玩意儿,那就趁机夺了他的老窝。你二人更熟悉这里的情况,除了阻挡我们顺利接管这里的人和势力外,我还允许你们可以趁此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闵良先是眼眸子一亮,接着在看向张凡白后,吓得一哆嗦,他也光棍的很,扑通一声跪到了张凡白跟前,“张兄,以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你要打要罚,我绝无怨言,要是气出了,以后闵某就是你的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