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祥说完,靠在了木栅栏上,又哽咽的吸了几下鼻子。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次的经历,这样的噩梦,他们二十兄弟怕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任他王安再能说,都是劝慰不了的,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林祥的肩膀,明知道很难,可他还是希望林祥他们能尽快的将萦绕于心头,久久不散的伤痛都忘却掉吧。
王安摸了摸了自己的鼻子,转身走向洞口处,挂满武器的石壁上还有一把斧头,他取了下来,又忍着胸口上的疼痛,弯腰抱了不少的柴火,回到了囚室外面。
扔下柴火,又给火堆上添上了新柴,这才用斧头在铁链上敲了敲,对林祥提醒道:“往边上挪过去些,我将大锁给劈开来。”
林祥又用袖子擦了下脸,吸着鼻子,再次用手臂撑着身体爬开来一些,他的腰腹和下肢仍然麻酥无力,估计除了被下了药的原因外,还有那些女匪采阳补阴功法的后遗症吧。他心中忐忑,万一这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还不如当初就直接被折腾死了呢。
王安举着斧头哐哐几下,大铁锁的锁头断开了,哐啷啷的随着铁链掉落,砸到了木柱上,又掉到了地上,还给砸出了火星子。
他的嘴巴动了动,但没说出来,又转身往外面去了,看着满地的尸首,即便因为寒冷,血凝结的很快,可那股血腥味并未减去多少。刚才只顾着砍杀了,没什么感觉,可此时一瞧,早就空空如也的胃里,绞了起来,浓烈的呕意涌到嘴边,却只有一些杂夹着胃液的唾沬。
可他现在实在没体力将这些尸首扔出去,避开地面上的血渍,往低矮些的石室走过去,按照洞中区域功能的分布,这边应该多是堆放物资之类的。
果然,寻到了不少的米面,还有肉食,但多余的草垫子只有两张了。
他先扛走了草垫子,往火堆的另一边扔了一张,第二张则放在了二憨的旁边,“二憨哥,我扶着你挪到这上面吧。”
二憨下意识的就想自己挪动,两只手往身侧的地上一撑,疼得发出了嘶嘶声。
王安弯腰叉着他的一只胳膊,“好了,别逞强了。”
弄好了二憨后,又走进囚室里,先拖出了林祥,而他自己却一个踉跄跌到了旁边,“该死,扯到伤口了。”
“你别管我们了,我们自己能爬过去的。”其他几个兄弟忙说道。
“哥儿几个能行吗?”因为血流多了,王安的脑袋一阵眩晕。
“能行的,就是还有几个之前被抓过来的村民动不了,一会儿,你缓过来了,给里面生堆火吧。”
“好。”
在崖顶上的天空亮起来时,王安用铁锅熬好了小米粥,众人吃饱了便都心无烦扰的睡着了。
而在崖顶值守的兄弟,又换了一班岗,崖口的怪风似乎比昨晚强劲了不少,连带着他们站岗观察的地方,都快被吹飞了。
不放心上来巡视的大兵,见此情形,果断的撤掉了观察哨,转到??口那边瞅了瞅,里面被大风吹起来的雪粒子,都好似成了雾状了。
“大兵哥,怎么办呀?”有人满面愁容的问道。
“先回山洞。”
留在山洞中养精蓄锐的兄弟,听闻后,全都皱起了眉头。
“咱们就只能在这儿苦等吗?”
“不然呢?”
“可王头儿要是,要是被发现了,恐怕就~”
“我们根本就下不去啊~”有人懊恼直拍头。
他们担忧着王安的安危,大憨同样惦记着二憨,可他也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大兵沉思了片刻,“虽然不能在那附近设观察哨了,但我们可以巡逻到??口啊,按照之前值岗的人数,分成小队,增加巡逻的频次。对了,估摸着时间,只要曲靖他们没有迷路,应该快回到营地了吧?”
“今儿虽然没再下雪,可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很难说啊。”
“刘五,你小子胡咧咧个啥呢?”马三一巴掌呼在了身旁的矮个子的头上。
“说实话还不行啊?”
“闭嘴吧你。”
刘五被打了,还被喝斥了,撅着嘴,心中有些不爽,但到底没有再去反驳,他这么说,也是因为太忧心的缘故,并无恶意的。
转眼间,又过去了一天一夜,山上的人苦熬着,山下的人苦忧着,在大兵派刘五马三陪着大憨下山送消息等消息时。
确实迷了路的曲靖那支小队,终于回到了营地。
殷浩父子听完他们的汇报,和瞿副将几位将领都来到了我的大帐。
殷耘抢先说道:“妹妹,让咱的特战营去吧。”
正好在的金麦瞥了他一眼,对我抱拳说道:“对付这些江湖宵小,就不用特战营这把大刀了吧?主子,属下的娘子军训练了这么久,也该拉出去历练历练了。”
有位将军嗤笑了一声,嘀咕着,“那群弱女子行吗?”
他的话音刚落,我和金麦夏荷便都看向了他,被瞿副将的手肘怼了一下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陛,陛下,末将不是那个意思,真的~”
我挑眉笑了笑,“本来朕就想找个机会让各营之间切磋演练一番的呢,看来真的是要提上日程了。虽然从昨天开始雪停了,可瞧这天色,怕是不出明日又得下了,搜寻小队的干粮撑不了几天。金麦,你带着娘子军随曲靖他们立即出发吧,务必将人都给朕带回来。”
“是。”
金麦应声,在曹二的担忧的眼神中退了出去。
直到帘子落下,再也瞧不见了,曹二扭头看向了我,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摆摆手,“快去吧。”
“谢陛下。”
待曹二离开,刚才瞧不起娘子军,又影射了我的将军扑通的跪了下来,“末将失言,请陛下责罚。”
我抿了口茶,“像你这样观念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朕不怪你,但,朕要用事实说话,让你们心服口服。等娘子军救人回来后,咱们边行军,边进行各营的军演,娘子军为独立营部,胜者当赏,但要是成绩垫底的,也当罚是不是?”
他忙应道:“是。”
“除了舅舅,你们几位都各自划分好所属营队吧,从将到兵,荣辱与共,如何?”我接着说道。
殷浩捋着下颌的胡子,哈哈的笑了几声,“好,这个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