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的瞧过那两张画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也相差无几了。
“将画像多复制上几份,分发给城中的差役,到茶楼酒肆中去打听打听,倘若那人还没有离开,或许咱还能摸到些痕迹。”我吩咐道。
冯恩应下,又问道:“那陈柳氏和妓子该如何处置呢?”
我睨了他一眼,“叛国之罪,你觉得呢?即便她们是被诱惑的。”
他讪讪一笑,“臣这就去办。”
“等会儿,”我想到了马秀秀母女,“朕这两日忙,不知道秀秀姐跟慧儿如何了?”
“嘿嘿,秀秀精神了一些,慧儿真的如太后娘娘讲的那样,长开了,白白嫩嫩的,要是碰她一下,还不高兴的哼唧呢,齐御医说再精心的养养,她们母女应该都无碍了。”冯恩提起女儿,面容瞬间柔和了不少。
“嗯,小安大夫私下的应该也嘱咐过你吧?在年内,秀秀姐不可再有身孕了,否则生死祸福难料。朕知男丁的重要性,可那也要待她的身体彻底的养好了,你们如果还想生,到那时也不晚。”我叮嘱了一句。
“小安大夫跟臣说过了,臣都记下了,您放心。”他恭敬的回道。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朕并不想插手什么,如此的絮叨,也只是希望你能无后顾之忧的为新朝效力。如今天下未定,百废待兴,你是个有能力,也有为百姓谋福祉的抱袱的,朕不想断了你这支臂膀。”
他猛的跪到了地上,“臣愿为陛下,愿为新朝肝脑涂地。”
“好啦,好啦,快起来吧,朕知道你忙,去吧去吧。”
“是。”
冯恩离开后,我看向时不时就偷瞄他媳妇儿的陶水,一本折子扔了过去,“鬼鬼祟祟的偷瞧朕的小雪儿干什么呀?”
夏荷和丁香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陶水一脸的委屈,“陛下,她是属下的媳妇儿,是属下的小雪儿。”
冬雪喝完茶盅里的热茶,用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他怪叫到,“媳妇儿,你怎么还踢人家呢?”
“咦,你够了啊,小心姑奶奶的拳头伺候。”夏荷冲她扬了扬拳头。
“哼,你们都欺负我。”在佯装跺脚的时候,冬雪跟我告罪了一声,捏起那本名册往外退下了,他立马追了上去,“雪儿,你等等人家呀。”
小丁香笑得直让夏荷给她揉肚子,“陶水哥也太搞笑了吧,冬雪姐是怎么受得了的?”
“等你长大了,就让主子也给你配一个这样的男人,你就知道啦。”夏荷笑道。
“哼,大坏蛋,要配的话,也是给你先配啊,是吧,主子?”小丫头气得像只鼓了气的河豚。
我被萌了一脸,原本枯黄干瘦的小脸上,已经白嫩圆润了不少,一双机灵的杏眼倒不似她娘,可能像她爹吧,小丫头越来越可爱俏丽了。
“正是呢,怎么也得先给你夏荷姐姐找到夫婿才行呢。”我宠溺的给她撑了一下腰。
夏荷撅着嘴不干了,“主子~”
我正想安慰她几句,西北边关的战报送到了我的案前,戎族虽被风叔大败,退回了落风谷以外,可还是贼心不死的和西边的白狄联合到了一起,已经将我在西北边城外放牧的百姓杀光屠尽了。
书房中的气氛紧张的快凝固了,被紧急通知过来的众大臣,全都慌了,面面相觑的无一人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我不着痕迹扫视了一番,心中微冷,天下大定后,给朝堂来个大换血的想法,此时坚定无比。
殷浩殷耘父子和许良他们都站了出来,纷纷请战出征西北,在何简也出例请战时,我开口道:“何简为主帅,率第三军即刻出发西北,许良带的第一军为侧应,兼分管粮草事宜。”
他们领命出去准备了,我也让那些懦懦不知所谓的百官退了出去,又让孟代去给许良传令,让冯才的三营在出城后,由他之所部护着粮草前往西北,而许良则带着其余的人马,直奔庆京而去。
齐王谋划了多年,此次他国的挑衅,若无他的手笔,必是不可能的。这说明,风叔的进攻围困,让他不舒坦了,他急了,急于要引开我的注意力,分散掉我的一部分兵力,我就偏不如他所愿。
那本缴获到的名册上,我虽未看全,也不得不为他的手下人的能力点赞,那些变节投敌之人真的是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包括现在的百官中,又有多少人,仍然是抱着观望的态度呢?或许还有更深的‘鲶鱼’吧。
不久后,手里便拿到了那份刚誊录好的名册,我让明儿午时再行抓捕,必须给给那些探子传信的时间。
当齐王得知我手中的三路大军已去其二时,必定会为自己计策的成功而喑暗自喜的,那么,他便会作出自认为正确的判断的。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又想到好久都不曾在眼前晃悠的倪小兜,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他手中这支暗影也该出鞘了。
这不,这人呐,就不经念叨,入夜时分,他顶着风雪便来了。
灼灼的目光,久久的搁在了我的身上,夏荷拎着丁香就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我的心又猛的跳了跳,好些日子不见,怎么就觉得他即便黑了些,却又俊了几分呢?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想尽量的将声音显得平常一些,可一开口,便有一股糯糯的劲道:“可曾用过膳了?”
他咧嘴一笑,“吃过了。听说西北边城有战事了,你咋没派我去呢?舍不得呀?”
他的话音一落,我的心中一滞,真是的,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声音也会让我心神大乱了?唉,我这时才发觉,我不只是不讨厌他,好像还有点儿喜欢呢。
抿了抿嘴,没搭他的话茬儿,“你想请战啊?晚了。”
他嘿嘿一笑,“我知道,您定有别的安排,这会儿我来呢,一是想的慌,二嘛,也是想提醒一下,该给暗影一些活儿了。”
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搬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对面,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我,渴了,就端起我的茶盅就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