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妈的吐槽,老爸笑呵呵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了一丝怀念,又感叹着,“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我故意做了个秀肌肉的动作,老爸乐呵的大声笑了起来。
老妈瞥了一眼冯恩,瞪了我们爷俩一下,“你俩够了啊。”
我嘿嘿一乐,对安冉问道:“冯夫人的手术情况如何?”
“回陛下,手术应该是成功的,但后面,就得靠她自身的恢复情况了,今明天两天能顺利的排气就好了。”
“秀秀没事儿了吗?何为排气啊?”冯恩听到安冉的话,高兴的问道。
“像这种开腹腔的大手术,病人只要能尽快的放了屁,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冯恩啊,秀秀姐身边可不能离开人的。”我给他解释了一下,又叮嘱了一句。
“哎,哎,臣明白了。”
直到这会儿,他才松了松紧绷的心神,无比专注的看向了产房,侧面的眼角,滑落下了一行泪来。这个男人是个重情的,希望马秀秀以后不要对曹芬心软,懂得珍惜才好啊。
回到我住的房间,困意一下子就袭来了,边脱着衣物,边连打着哈欠,恍惚中,感觉到有人用热帕子帮我擦了手和脸。
这一觉睡过去,等醒来时,屋里已经亮起了烛火了。
“几时了?”我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夏荷端来了茶盅,“主子,先喝口水润润喉咙,已经酉时中了,一会儿该传晚膳了。”
“折子多吗?”将茶盅里的水喝得一口不剩,喉咙才舒服了些。
“不老少,不过今儿晚上,可不许再熬夜了,看不完的,明儿再看。”夏荷接过茶盅说道。
“知道了夏婆婆,马秀秀可好些了?”
夏荷咧着嘴笑了笑,“还没排气,不过人醒了好一会儿,因为早产,预定好的奶娘没法用了,太后娘娘便让人给那个孩子找了头奶羊来,已经喂过羊奶了。”
“冬雪那边查出什么来了吗?”我想到陈柳氏,又问道。
她摇了摇头,“冬雪还没回来回话儿呢,应该还在查吧。不过,那个陈柳氏倒是个命大的,这大冬天的,不但被打烂了屁股,还扔在了四面透风的柴房里,人家愣是哼哼唧唧的还活着呢。”
“曹芬闹腾了吗?以她的性子,定是不甘愿的,只是之前被马锋薛氏欺负的时候,却怂得一逼,她就是窝里横的货。”
“主子还真是猜得一点儿也不差呢,到这会儿还在折腾呢,不过,侍候她的人都被冯恩给换了,现在可没人鸟她。”夏荷这丫头幸灾乐祸到。
“就是个不惜福的。”我的话音刚落,肚子里便传出了咕噜噜的响声。
“呀,主子饿了,奴婢这再去催催。”刚进门的丁香,又跑了出去。
饱食了一顿后,看着书案上摞得那么高的折子,心里直叹命苦啊。在现代,从上了幼儿园,一直念了快二十年的书,每天除了作业还是作业,好不容进了社会了,又不时的加班,好嘛,都来到这里了,还是忙得跟陀螺似的。广圆大和尚说我福运深厚,可咋就没看出来,就是个奔忙到老到死的劳碌命呢?
刚认命的坐了下来,才取下了最上头的折子,守在外面的曹十一走了进来,“陛下,殷少将军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殷耘先是规规矩矩的见了礼,接着便嘿嘿一笑,“妹妹,你嫂嫂有孕了,不过才两个月有余,要不是她刚才突然呕吐不止,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我高兴的站了起来,“真的?啊呀,老哥,你厉害呀!”
他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一般一般啦。”
“舅舅知道了吗?我爹我娘那儿通知了吗?”
“我一高兴,就先奔你这儿来了。”他挠了挠头。
“真是的,十一十三,你们悄悄的去太后和殷将军那儿禀告一声,夏荷,你派齐御医过去一趟,他是御医中最擅产护的,让他给嫂子仔细的瞧瞧。”我嗔怪了一下,又忙不迭的吩咐道。
“干嘛要悄没声儿的啊?”殷耘不解的问道。
“朕也不懂,只是听长辈们说,未满三个月的时候,不能往外头说的,你这么兴冲冲的跑出来,你岳父岳母就没拦着吗?”
“好,好像是喊我了,可我光顾着高兴了,没在意。”
“唉呀,不管这个啦,你先回去陪嫂子,朕和太后合计一下,看给嫂子送些什么东西过去。”
“不用,不用的,我岳父岳母什么都给安排了。”他连忙摆手拒绝。
“又不是给你的,你激动个屁啊。嫂子娘家父母给准备的,那是人家父母的心意,可咱是婆家呀,即便没那么精细,也得全了礼数才是。唉呀,你快滚吧,朕忙着呢。”
我是真的把当成兄长了,经常的说话间,总是随意的没大没小的。他也乐意着被我调侃嫌弃,傻乐着,便要往回跑,“哎,那我便先回去了,妹妹,你也别忙得太晚了,早点儿歇着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滚吧。”
这会儿,在军营里忙得还没歇息的殷浩,听到我派人来了,还以为又有仗打了呢,忙将曹十三请了进去。
曹十三对他抱拳恭喜道:“恭喜殷将军,贺喜殷将军了。”
殷浩一脸懵,“本将喜从何来啊?”
“殷少夫人有喜了,还未满三个月,陛下让属下来悄悄的告诉您一声。”
殷浩呆愣了半晌,在曹十三的呼喊声里,反应了过来,眼角已经噙着泪花了,“耘儿他娘,你听到了吗?耘儿有后了,他要当爹了,咱快要有孙子孙女儿了。”
等收住了哽咽,他拭了拭眼角,对十三拱了拱手,“谢了兄弟。”
曹十三连忙回了个礼,“当不得将军的谢,都是属下份内之事,口信已经传到了,那属下便回去复命了。”
殷浩将曹十三送到了门外,关上门,坐到床榻上,再也控制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接着又在屋内翻箱倒柜了起来,左一包右一包的,摊了一床,“这个是给愚儿的,那个便给儿媳妇儿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