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他们本来只是想看个戏,吃个瓜的,哪里知道会绕到他们身上来呀?个个面色绯红,忍不住瞟了一眼金麦几个,便哄闹着跑出了前院。
被撞到的倪小兜,也从柱子后面显出了‘原形’,就那么巧的,我们都转过头看向那边,我的视线还跟他对上了。
啊哟,这裴家的院子里,可都铺的是上好的青石板啊,连缝隙都填的严严实实的,社死的我,不敢进,也无路可退,更无缝可钻呀。
他红着脸,咧着嘴,对我灿然一笑,也跑了。
“啊啊啊~,天啦,这家伙一直在偷听吗?”夏荷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吱哇乱叫了起来。
“是啊,从你开始问小姐的时候。”金麦笑着说道。
“金麦,你这个家伙好生奸诈呀。”我鼓着脸,站起来就扑了过去,还不忘拉帮手,“姐妹们,按住她,挠她痒痒。”
虽然金麦的武力值,是我们几人中最高的,但她也不可能对我们动用武力啊。
顿时,我们闹作了一团。
待到仪态尽失,衣冠凌乱,芳容飞红,这才都气喘吁吁的罢了手。
春花秋月先帮我整了整衣冠,夏荷见插不上手,边自己拉拽了一下自己的,边对冬雪说道:“小雪儿,你还没跟我们说,你家小水水如何呢?”
“啊,对,不许耍赖哦。”几个人又开始起哄。
“好好好,怕了你们了。”冬雪羞涩的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只绣着几朵似花非花的荷包来,“他把自己的钱都给了我,还说,还说以后家里的钱财都归我管,我当家。”
“哦~”
几人虽然在闹她,却也是真心的为她开心,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都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是可以直接用银钱来估量的。陶水的言行,算是很特立独行的了,相信冬雪也是最终因为这个,才决定真正的接受这个男人的吧。
“嗯,陶水这小子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是不是啊老婆?”老爸点点头,转向老妈,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是吗?呀,年代久远了,我都记不太清了。”可老妈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整得小老头一脸的郁闷。
又过了两天,曹昇和曹程倒底是少年郎,这么严重的伤势,还是在两名御医的救治下,先后醒了过来。哥俩打量着房间里,扭头便看到了躺在旁边门板上的雷震,皆是喃喃道:“雷大人,咱这是在哪儿呀?”
照料他们的人,听到声响,冲了进去,一脸的惊喜色,“呀,是两位小爷醒了,太好了,小的这就叫御医进来瞧瞧。”
那人说着,便边喊叫着,边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在院子里躲荫凉的御医,都丟下手中的蒲扇,跑进了屋里,其中的一个,连鞋都跑丢了。
给三个人都仔仔细细的把了一下脉,“雷大人的情况也好转了不少,两位曹少爷算是过了生死大关了,只要皮肉破损的地方不再发炎,好好的温养着就行了。”
“那小的去禀告小姐了。”
这人原本就是曹家的仆从,因为眼睛很小,便被唤做眯细眼儿,他的名字倒从没有听人叫过。
夏荷将他领到了我面前,我认识他的,便问道:“是你啊,瞧你这满脸喜色的,不会是两位小爷醒了吧?”
“小姐,您可真神了,这您也能掐算出来啊?”
“我啥时候能掐会算了?”瞧他一脸的崇拜,我噗嗤的笑了起来。
“您就是会算啊,小的可老听刘管事和胖厨他们说起呢,您总是能未雨什么谋的,这个又什么料敌新鸡旧鸡的,可厉害着呢。”他歪歪脑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哈哈哈哈哈~”
他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对,我就是算出来的,那个御医诊脉了吗?他们怎么说的?”我笑得肚子都抽抽了。
他将两名御医的话复述了一遍。
“太好了,你先回去,记着暂时不能让他俩知道曹爷爷已经过世的事,并告知他们,我们一家三口的存在,说明现在的大小事务都是我在管着的,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这些事,会和我爹我娘一起去看他们的。”我低下头,边翻着账册,边说到。
“那,二爷的死,要说吗?”他搓搓手问道。
“以曹昇的心智,你只要避开了不提,他应该就能猜到了,至于曹程,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吧,虽说闯过了生死关,但他们的身体损得太严重了,变数还是太多啊。”
“是,小的明白。”
“愚儿,我怎么心里头直打鼓呢,就是总觉得曹昇没那么好说话的。”老妈忧心到。
“嗯,爷爷也曾经对我提到过,他说曹昇从小就很聪明,小小年纪便睿智无双,可以说是除了老爷子和他爹曹澈之外,最是有可能带领着曹家再续辉煌的人。但是,他这个人甚是无趣,不仅仅是不苟言笑,更是冷情冷心,万事万物于他,皆是随时可抛的身外之物。爷爷说,其实他在这个嫡长孙的身上,从未体会到过正常祖孙间的天伦之乐。这也是他老人家,缘何如此看重于我的原因之一。”
听了我讲的这些,老爸老妈都是一脸的深思,夏荷站在金麦旁边,又是抿抿嘴,又是边抠着鼻子,边撇撇嘴的,我正好瞅见了,“小荷荷啊,你想说啥,就说呗。”
“啊,嘿嘿,奴婢是想啊,就他那个破身体,就算是不甘寂寞了,他又能干啥呀?”
“小姐,夏荷这次可没说错。”冬雪力挺到。
“一个人真要想使坏,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们都不知道曹昇曹程的真实品性,之前一直也都是听说的而已,无论是爷爷,还刘管事曹二哥他们,他们的描述,评价,都是带着感情色彩的,不能说错,但一定不会全对。好啦,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小爷除了我老爹老娘,可从不怵任何一个人。”
“嘁,我咋没瞧见你个小混蛋怵我一下呢?”老妈怼我道。
“哼,只能说您不懂我对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