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当兄长的,他不听话,你就不能揍他?”沈波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沈河一眼。
“十八岁之后,我就打不过他了。”沈河无奈的双眼斜望着漆黑的天空,噎得沈波搓着手掌,就想给他来一下子。
“你还有理了你。”
“那你说现在该咋办吧?虽然他俩该教训,咱私底下就行了,真要给小姐和许统领知道了,那可是会当着全军杖责的,也太丟人了。”沈河撇撇嘴。
“丢人?现在才知道啊。”
“哥,你冲我发什么火呀?到时候,就我丟人吗?你不丟,咱第一大队不丢?”
沈波上去就是一脚,“你还越说越来劲儿了,还不快带人分头找去。”
“哎,哎,哥,我这就去。”沈河拔腿便跑了,沈波想了想,也叫上了几个人,出了客栈,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心里已经想出了好几种对沈浪文进惩罚的方法了。
可他们两拨人找遍了罗家镇,愣是没能找到沈浪和文进的身影,跟路人描述了他二人的形象,只有路边的面摊老板有点印象,往镇西指了指,“好像是有这么两个人,下巴晌的时候,勾肩搭背的往西边去了。”
西边,他们都快连地皮都掀一遍了,还有那个艳春阁里,这两货根本就没进去过,为此,死活不信的沈河,还差点儿跟里面的打手动起手来。
“哥,这两小子到底去哪儿了呀?真是急死个人了。”沈河像头被蒙了眼的驴,围着沈波直打转。
马秣一拍脑门,“浪哥他们会不会跟咱错开了,已经回客栈了呢?”
沈波大手一挥,“走,回去瞧瞧。”
“娘的,逮着他俩,非揍一顿不可。”沈河气哼哼的发着狠,跟突然刹住步子马秣,撞了个满怀,他怒目竖眼的,“你停下来干嘛?”
“河哥,浪哥他娘,好像就是你娘吔。”马秣一副你是不是傻的样子,惹得跟来的兵士们哄笑了起来。
沈河气得用手指指着他,“老子要你提醒,是不是欠揍啊?”
马秣吱哇乱叫的往前面撒腿奔去。
一行人刚跑回客栈,正值冯才带人巡夜,“沈大队长,你们这个时辰,是干什么去了?可莫要枉顾军规。”
沈波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掩去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这不是心里不踏实嘛,带着兄弟们去镇上转了转,消杀的情况做得还不错。”
“这样啊,快些去洗漱吧,若无特殊情况,亥时一过,就不可任意走动了。”冯才并未怀疑,带着人转去了别处。
马秣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回到他们一大队住的小院,倪小兜从房里走了出来,“你们去哪儿了?咋不带我呢?咦,沈浪和文进呢?”
“你没瞧见他俩吗?”沈河心里突突了问道。
“没有啊,大半天都没瞧见人了,怎么啦?他们两个惹祸了?”倪小兜也慌了。
“我们到处都找过了,影无踪。”沈波面沉如水。
“那些,那些勾人的地方也找了?”倪小兜想到那两个人共同的爱好,意有所指的问道。
“我们一开始就是奔那儿去的,但没找到,据那些老鸨子和那些花娘说,他俩就没进去过。”沈波睨了他一眼。
“哥哥们,我,我想啊,他们自己出镇子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被,嗯~”马秣最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哥,就他俩那尿性,未必不可能啊。”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沈河急了。
“大哥,这事儿瞒着可不行,必须禀报给小姐,让她给拿个主意。”倪小兜认真的对沈波说道。
“不错,不能瞒着小姐,其他人先去歇着,你们三个跟我去前面。”沈波吩咐着,人已经往院外走去。
问心现在正跟曹俊打得‘火热’呢,抛弃了他至爱的老父老母,陪着他的俊儿弟弟去照顾叶洲了,大宝二宝也跟了过去,老爷子嫌他们太闹腾了,白天已经搬到隔壁房间去了。
我和老爸老妈刚从家里洗完澡过来,他们哥儿四个就敲响了房门,都这会儿了,感觉上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都进来说话吧。”我拉开房门,让他们都进屋来,“这么晚了,你们四个一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波抱拳回道:“小姐,沈浪和文进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镇子外面都是水,他们出不去的,会不会去哪儿玩了?比如那烟花之所,文进可是熟谙此道的。”他们个个面色如此凝重,我不解的说道。
“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找遍了整个镇子,他俩就像水汽蒸发了一般。”沈波咬着牙,沈河马秣直点头。
“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知道,他们不会无的放矢的。
“上午就不见了,但我们谁都没在意,直到都吃了晚饭了,还是没瞧见他俩。怕他们贪玩误了就寝的时辰,我们便分头去找,重点就是那些地方,可是没有找到。”沈河都快哭了,父母死后,他们兄弟相依为命,要不是沈波回了家,恐怕早就变成流民逃难去了。
“客栈里找过了吗?”我谨慎的再多问了一句。
“没找过,但我确定没有,白天的巡查,一直是我跟仇大仇二一起的,以他俩的性子,绝不可能悄没声的窝在一个地方的。”倪小兜否定了这种可能。
我边思考着,边穿上鞋子,套上外袍,“走,找掌柜的去,这镇上的情况,得先问问本地人。”
罗掌柜的还在柜台里拨着算盘,盘着帐,看到我们,满脸堆笑,“小姐,您有何吩咐?”
“掌柜大叔,我们有两个兄弟不见了,您知道,这镇上有什么特别的势力存在吗?”
“呀,这,有不少势力,但没什么特别的。一个,就是镇长家,再就是开酒楼的吕家,艳春阁的东家是那个罗大嘴,还有就是,镇西北开当铺赌坊的罗金牙家。他们几家都有自己的打手护院,但一直都安份守己的,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过激的事情发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