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了。
曾经不过雪天巧遇,被这户善良的人家救起相处了几天而已,多年未联系,如今再见却更胜从前,不论是李宗延还是李二莲,见到她都没有半分生疏感,仿佛她只是李家的一个出门许久的姐妹而已,这让她感觉她一直都在他们心中的某个地方存在着。
这种感觉,是自幼失怙的李如菱从没有过的,一旦有了,真如狂狼拍沙、炙岩崩裂,飞快地顺着血管冲击她滞涩的肉体、涤荡她孤冷的灵魂。
李如菱侧头,借着窗外透过窗帘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把目光投向了酣睡中的李二莲。
这个小女孩,从小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双眼睛通透清亮,有着看破一切的理智与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姿态,平日里不争不抢,凡事不爱评判也不愿参与,看着软弱冷漠,实际上却有着李家人特有的一颗火热的心。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那对谁都平常而善意相待的行事风格,恰巧便折射出了内心的纯良与大爱。
人说荷花出淤泥不染,但在阴沟暗潭里的荷花又如何与玉立于清风和煦中的荷花相提并论呢?
倘若李二莲生于高门,不论皇宫内院还是高官遣邸,凭她天生的善良与博大的爱心,毫不意外定会成为菩萨一般救苦救难的人物,京都中那些只知钗环粉黛觅郎君的所谓大家闺秀们,是绝没有这样的胸怀与运道的。
“还好你没有生在那样的人家。”李如菱喃喃自语。
落于平凡不意味着荒废天命,轰轰烈烈、登高至顶或许寒寡一生,人生在世有许多选择,自己能决定的和自己不能决定的,哪一种都有风险,选择能让人获得什么自然也要失去些什么,不必谈生不逢时,也不必说身不由己,不论怎样,开心和幸福才最重要。
人活一辈子,不就活个开心嘛。
李二莲这样很好,不必改变了,平凡的人最容易获
得开心和幸福,李如菱希望她开心幸福。
窗外威风裹着沙粒打在窗棱上,簌簌作响。
夜不长了,李如菱想,自己还是快快睡了吧,明天一早,又能吃到李二莲亲手做的早点了,还真有些怀念七年前依山傍水山村养病的日子呢。
可是今夜风声渐紧,似乎注定不是个一觉天亮的好光景。
李如菱刚要睡着,忽闻外面“哐啷”一声,她迷迷糊糊地想:“许是护院的狗又打翻了水盆吧。”
结果没过几秒,院子里又传来了声音,这次她听清楚了,是有人在打水。
她怕吵醒李二莲,便披了衣服走出门去,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一个人正晃晃悠悠地站在井边。
“谁呀,大晚上的这是做什么呢?”
米粮店后院里住的,除了她和一条狗,便是李二莲几人了,伙计们都住在前院,因顾忌她是个女的,到了晚上都不会轻易跨过闸门来此。
她往前走了几步,担心那人是梦游或是喝多了,怕
他一不小心掉进井里去。
“李宗延?”走得近了她才发现,竟是李宗延回来了。“你…没事吧?”
她赶紧去扶,却发现李宗延浑身发烫,透过夏季单薄的衣服,那体温都烧到了她的手心里。
“发烧了?怎么弄的?”她一边扶着李宗延的胳膊要将他带离井边,一边凑近了去瞧他的脸色。
谁知李宗延突然侧头,两人脸贴着脸蹭了一下,乍然都愣住了。
李如菱是因为突然与异性肌肤相亲,且李宗延脸颊更烫,如那锅边贴的米皮似的烫得吓人,一时不知该躲还是该装作没事一样继续搀着他。
而李宗延的情况就复杂了,他刚看清眼前这人是谁,也刚刚发现,自己身上这状况,竟在碰到这人的一瞬间,暴涨开来,简直要冲破理性化身野兽,将这人…
“不不不!”李宗延疯狂地甩着头,一把推开了李如菱,然后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水盆,傻了一般扎到井
里去,胡乱地捞起水来。
李如菱赶紧去抱他的腰,再晚一点李宗延就会掉进去,她压住吓得嘭嘭乱跳的心脏,叫道:
“上来!你这是在寻死吗?”
他当然不是在寻死,正正相反,他在极力自救,更在极力救李如菱。
“你…你…你走!别管我!”李宗延脑袋还在井里,传出来的声音带着回音,显得又燥又闷。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一只柔嫩的指腹叩在了自己的肚脐上,他浑身一颤,所有劲道瞬间消散,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滚了三圈才停下来。
可这一滚一停之下,却更要了命了。
李如菱到底比他长几岁,用尽全力终于将他拽了出来,在惯力的作用下抱着李宗延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李如菱双手支在李宗延的胸膛上抵抗者他的体重,被压得呼吸困难。
“你倒是起来呀?”李如菱费劲地对呆住了的李宗延说:“大掌柜带你喝酒去了?不会喝就不要多喝,
瞧瞧现在…”
李宗延一身酒味,满脸通红,绝对是喝高了的迹象,李如菱完全就当他喝醉了才会这么耍酒疯,又是打水又是发呆的。
“呼——”李如菱拍了拍他红如烙铁的脸蛋,以为李宗延睁着眼睛断片了,自言自语地说:“这可怎么办?他也太沉了。”
她实在被压得起不来,力气用光了,连用腰部肌肉支撑上半身都难。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现在有个人比她还难受,难受得都要爆炸了。
李如菱的那一下本能的呼气,成了李宗延的催命符,将他极力压制的冲动吹破了一个口子,就如破了洞的气球,里面的气体疯狂地、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眨眼间便全部获得了自由之身。
“啊!你干什么?”李如菱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惊慌地叫道。
李宗延的喘息比她还急促,那只作恶的手严严实实
地贴在了李如菱的屁股上。
“我…我…就摸摸。”李宗延本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他来不及懊悔,手不受控制地又往上蹭了两寸。
“你!”
李如菱赶紧拿手去堵,但这姿势实在不容易发力,她力不从心地动作,反而如猫爪轻抚一般刺激到了李宗延。
只听到这人低吼一声,突然一滴热乎乎的液体落到了李如菱的嘴角。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