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三位抽中的幸运儿上前来!”
远山和叶以及一个短发女子、一位中年醉汉大叔拉起警戒线,走到被四个火坛簇拥着的巫女面前,准备接受“儒艮之箭”的颁发。
随着巫女岛袋君惠将三支箭矢郑重地递到了这三人的手中,祭典委员会中的工作人员们也点燃了一大箱一大箱的烟火。
烟花四射,照亮夜空。
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了在烟花火光照射下,吊在祭典会场后瀑布之中的那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黑色的长发在流水的冲刷下飘逸飞舞,身体轻轻飘摇晃动,那张凄厉苍白的脸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
第二天,死在瀑布之中的海老原寿美的灵堂之中。
“咦?怎么没有看到奈绪子?明明有她的名字啊……”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在灵堂中逡巡着,却没有发现那个上岛第一天碰到的那个礼品店的店员小姐。
“奈绪子已经来了啊!”奈绪子的好朋友、巫女岛袋君惠闻言,有些疑惑地说道。
“登——”
霎时,灵堂的落地窗外亮起一道强光,在这道强光的映射下,一个双臂高展、双手却耷拉下来的影子映入人们眼帘。
匆忙来到屋外,出现在江户川柯南与服部平次眼前的,是一个双手手腕和脖子挂在围网上、双目圆睁、已然气绝的女子。
正是不见踪影的黑江奈绪子。
……
“啊!!”
骤然听到小兰与和叶的惨叫声,正在房间中查看历年儒艮祭参加者名册的柯南与平次脸色一变,冲出房间外。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叫什么!”平次急声询问道。
“在、在院子里,有一个染了褐发、戴着眼镜的人,刚刚一直盯着我们看!”小兰与和叶描述起自己的所见。
“难道是纱织小姐?”
门肋沙织,这次事件的开端,向服部平次寄出了一封抬头是工藤新一的求救信,声称自己将要被人鱼杀死。
“君惠小姐呢?”柯南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同小兰和叶一起外出的岛袋君惠的身影。
“她从后门出去,前往改建的仓库了……”
话音未落,看向神社后方仓库方向的几人同时看到,夜空染上了一片赤红。
当晚,仓库大火,与三年前的那场火一模一样。
一样的付之一炬,一样的……烧焦的尸骨。
半日后,鉴定结果传来,尸体的齿形与不久前岛袋君惠前往牙科诊所时留下来的记录……完全一致。
……
“是这样啊……君惠也死掉了吗……”
“对不起,老婆婆……君惠她才稍微离开了我们视线片刻,就被人杀害了……”
服部平次和柯南、和叶、小兰四人跪坐在房间门口,看着躺在房间中、身上盖着被子的长寿婆岛袋弥琴,心情沉痛地致歉。
“又是一条年轻的生命消失在了无形之中,而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家伙却依然在苟延残喘着……我真能体会比丘尼的心情了……”
岛袋弥琴喟叹道。
“很抱歉,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听到对方下了逐客令,四人也不再执意停留,就要起身离开。
怀着沉重的心情看了躺倒看天的岛袋弥琴,他们叹着气关上了房门。
等待了一会儿,见几人已经走远,岛袋弥琴刚想起身,却又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只好重新躺了回去。
接着,一个人影站在门外,轻轻叩响了门。
没有等她回应,门外的那个人就推门而入,反手关上了房门。
“你好,鱼人岛的命样,我的名字是源槐峪。”
来人开门见山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岛袋君惠偏过头看去,只见一个仅是看上去就会心生好感的男子,正平静地站立在门边,看着自己。
“年轻人,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来做什么?”
她淡淡地问道。
源槐峪叹了一口气:“我来了却一桩因果。”
“嗯?”岛袋君惠完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唉……还是慢慢说吧。我们还有不少时间。”
源槐峪微微摇头,走进房间中,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听说最近这岛上不怎么太平。”
岛袋君惠虽然云里雾里,但看到这个男人似乎很想与她谈谈的样子,便也没有叫人,而是接话道:
“是啊,有好几个小女孩被人杀死了……”
源槐峪凝视着她苍老的脸:“那可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但是您放心吧,这几起案子一定很快就能破的,毕竟有两位像鹰一样敏锐果敢的侦探在。”
“虽然门肋沙织已经死去,不过她生前做的那一件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寄出了那封求助信。”
岛袋弥琴闻言,在一阵沉默后,终于开口道:
“如果能破案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位先生,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岛上出现的三名死者里,并没有门肋沙织这个人。”
“没有吗?”源槐峪神色如常,“但那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人吗?”
“你说笑了,我这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太婆能干什么……”岛袋弥琴声音中带上了些许颤抖。
源槐峪并没有在意她说的话,而是转移开话题:“当时在大学里,那五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仍是同学,还一同加入了电影社,拍了那一部《比丘尼物语》……”
“当时因为门肋沙织的摄影技术和岛袋君惠的化妆技术,这部电影参加比赛时还获得了第一名。”
“呵呵,八百比丘尼……她因为吃了缠在渔网上的人鱼的肉,因而活到八百岁,容貌仍旧青春美丽,这个传说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长生不老啊……那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追寻到的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长生不老的梦,也就不会有现在游人如织的人鱼岛,更不会有发生在这人鱼岛上的悲剧了……”
“你说对吗?岛袋君惠小姐。”
见对方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化妆成“岛袋弥琴”的岛袋君惠也不再装傻,一挺身坐了起来,直直地看向源槐峪。
“是啊。但是长生不老,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达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