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言一进来就看到了盛景翰拿着自己的手机,他的脸色阴沉,鹰眸是折射出一道寒光,嘴角下沉,似乎实在压抑着什么。
端着手中的碗慢慢的走过去,顾欢言正在酝酿着如何开口跟盛景翰说话。
“你跟顾明恒发展的很不错,真是让我感觉到了意外。”
盛景翰在顾欢言之前开口说着,话语里都是冷嘲热讽,看着顾欢言的眼神也阴晴不定的。
“顾欢言,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手段这么高明,顾明恒的记者会只是欲盖弥彰吧,你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然后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是么?”
盛景翰的话没有说完,顾欢言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她不明白盛景翰说话为什么会这么难听,什么叫做欲盖弥彰,混淆视听?
在盛景翰的眼里自己就这样的人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顾明恒在一起?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想呢,盛景翰这是怎么了?
“景翰,你这是怎么了?”顾欢言决定要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盛景翰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刚刚走进浴室的时候虽然盛景翰没有说话,可是顾欢言能够感觉得到盛景翰是平静的。
这才出去喝了一碗药的功夫,盛景翰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呵呵。”盛景翰冷笑着,将手里的电话丢到了顾欢言的面前,“你儿子和你儿子的爹地约你明天吃饭,顾妈咪,这个称呼不错。”
盛景翰依旧是一副讽刺的模样,他的眼里有怒火,看上去一副非常不爽的模样。
呃……
顾欢言微微错愕,盛景翰这是吃醋么?可是吃醋也不需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啊,更加不需要说这么难听的话,这样的话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没有任何好处,只会互相伤害。
“景翰,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解释,小星这么叫我是有原因的啊!!——”
顾欢言开口,她想要告诉盛景翰自己已经是小星的干妈了,正好也得跟盛景翰商量一下酒会的事情。
只可惜盛景翰似乎不想给顾欢言机会,尤其是听见顾欢言说自己误会她的时候,盛景翰显得非常暴躁。
他突然的就从床上站起来,逼视着顾欢言,生气的说道,“你又有什么话要说?是我又误会你了是么?全世界的人都在误会你,可是你呢?我说没说过要你跟顾明恒保持距离,你可曾听过?”
盛景翰的双眸充满了愤怒,顾欢言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眸里有丝丝的血迹,腥红骇人。
身子向后退了几步,顾欢言拿着药碗靠在了门上,整个后背紧紧的贴着门边,手中的药洒了几滴出来,滚烫的药汁留在了顾欢言的手上,她吃痛的皱了皱眉头。
“盛景翰你疯了么?”顾欢言质问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说好的信任呢?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把盛景翰还给我!”
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烫伤太疼,还是最近一段时间在心里压抑的事情太多,顾欢言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本来就分愤怒的盛景翰吼了出来,她的声音很大,站在楼梯处的陆琪听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刚搬回房间就吵起来了,看来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了,盛景翰和顾欢言很快就玩完了,陆琪听见盛景翰和顾欢言争吵声显得非常高兴,之前阴霾的心情被一扫而光,开开心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吼我?”盛景翰眉头紧锁,一只手支撑着门,继续逼视着顾欢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怎么我满足不了你么?还需要你去找顾明恒,顾欢言,你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盛景翰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尖刀一样的刺进顾欢言的心里,每一刀都刺的很深,很深。
几句话之后顾欢言的心就已经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了。
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顾欢言倔强的看着盛景翰,眼神陌生而疏离,仿佛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顾欢言的眼神让盛景翰感觉到了害怕,他的心猛然一跳,别过头去不想继续看着顾欢言。
“够了,真是够了啊!!——”顾欢言咬着牙开口说着,“盛景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人在哪里?你身边的女人一次一次的算计我,陷害我,可是你呢?不仅袖手旁观,你还冷嘲热讽。”
长久以来压抑在顾欢言心里的委屈,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想要爆发出来,顾欢言也没有打算继续压抑了。
她倔强的目光定格在了盛景翰的脸上,开口说道,声音充满了心酸和坚韧,“在我被人绑架,差点被侮辱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被人误会,被全世界唾弃的时候你在哪里?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顾欢言想到自己被陈旭海骚扰的时候,被媒体诬陷的时候,被刀哥绑架的时候,想到无数次自己需要盛景翰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没有在自己的身边。
为什么自己对他的爱还是那么执着,还是不肯放弃,是对他的爱太过热烈,还是说自己太傻。
盛景翰没有说话,转过头来看着顾欢言,顾欢言已经哭了。
“你在任何地方,却不在我的身边,你会在盛世集团快要破产的时候出现,可是却不会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现,我失去宝宝的时候你不在,我被人羞辱的时候你也不在,你凭什么说我,凭什么!”
顾欢言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了,她说话已经不会经过大脑思考了,她只想借着这一次机会,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她要还给自己一个公道。
“之前是韩逸一直在帮我,每一次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就是纪安澜和韩逸在我身边陪着,后来,就是顾明恒,是顾明恒一次一次的救了我,盛景翰,我问你,对于你的救命恩人你能做到划清界限么?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眼泪已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顾欢言手中还拿着那个药碗,她已经忘记了烫,也忘记了疼痛。
被药汁烫伤的地方已经红了,握着碗的手指头也已经被烫的麻木了,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引起顾欢言的注意了,她现在只想要宣泄自己心里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