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翰心里乱如麻,自从再遇到顾欢言这个女人,他的身边就接二连三的都是麻烦事!顾欢言这个麻烦精!
陆琪冲回家里,她此时怒火中烧,路约翰,顾欢言,盛景翰,全都让她恨得牙痒,昨天的事情将她所有的高傲击碎。
眼下她只能希望事情不会败露,听路约翰的意思,被他欺辱过得不止自己一个,路约翰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想必他懂得怎么去守口如瓶!
想起刚刚盛景翰的解释,顾欢言!陆琪眼里满满的恨意,她紧紧地握起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我所受的,定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对盛景翰有情,而且盛景翰把自己当成朋友,看盛景翰与顾欢言的夫妻生活并不和睦,陆琪冷笑着,美艳的脸上有着不匹配的阴毒。
“顾欢言,路约翰,你们给我等着!”
“阿嚏!”顾欢言正悠闲地坐在后院的秋千上荡来荡去,莫名其妙的打了了一个喷嚏。
冯姨在不远处收拾着她种的花,听到后立即拿了件衣服去给顾欢言披上,“太太,当心别再感冒了,您这头一病还没好,要是加重就糟了……”
顾欢言笑着谢她,“冯姨,我身体没那么娇贵。”
“这可不是娇不娇贵的事儿……”冯姨拿起铲子,拎着小水桶,“太太您要是不快点好起来,只怕少爷得跟我这把老骨头拼命喽!”
顾欢言一愣,想起盛景翰那张万年冰块脸,忍不住撇撇嘴,“他?他肯定乐得烧高香去了!”
“太太别这么想。”冯姨语重心长地说道,“少爷今天早上走之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的照顾你,少爷他是很关心你的。”
想到盛景翰对自己冷漠地神情,他总是不假思索,就能轻易地用语言让自己遍体鳞伤。顾欢言捧起一杯热茶,唉,光是想到他就觉得浑身发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叹了口气。
冯姨见她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
盛景翰是在二十一岁的时候,被盛老爷子盛豪腾接回家中,在此之前,盛豪腾曾多次想要将盛景翰的抚养权夺回,只是,少爷的父亲盛忠德先生,执意让少爷的母亲来抚养盛景翰。
也许是愧疚吧!冯姨不忍再想下去,见天色已晚,她对顾欢言说道,“太太,夜里凉,我们进去吧。”
顾欢言抬起头,“是啊,天都要黑了,我怎么都没有注意到。”
她裹紧了外套,冲冯姨笑了笑,“我总觉得,这个宅子里的树太多,把阳光都挡住了,白天也像是夜里似的。”
冯姨过来扶着她,两人慢慢地向房子里走去,“可不是嘛,不过这些都是先生种的。”
“先生?”顾欢言一脸疑惑,好奇地问道,“是哪位先生呢?”
冯姨的表情有些拘谨起来,她简洁明了的说,“是少爷的父亲,从前我们都喊他先生的。”
这是顾欢言第一次听到有关盛景翰父亲的事情,她从前也问过盛景翰,可是后者从来都会将话题转移。
她见过盛景翰的妈妈,那个柔和可亲的美妇,顾欢言的印象中,胥伯母从来都是以微笑示人,岁月也从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每次顾欢言去她家中做客,她总会开心地做出一大桌子菜,尤其是那道最拿手的鸡蛋饼。
这次与盛景翰再次相遇,见他性情转变实在夸张,顾欢言不禁猜测,想必是跟胥伯母过世有关。
想到这儿,顾欢言的心里隐隐作痛,对盛景翰的愧疚也油然而生。
胥伯母离世,那个时候的盛景翰,应该是最需要有人陪伴了。
她已经不怪盛景翰恨自己了。
“太太。”冯姨突然停下脚步来,一脸认真地看着顾欢言,徐徐说道,“冯姨不知道你跟少爷之间发生过什么,可我知道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也许少爷看上去对你很冷淡,但是他将她娶过门,就足以证明少爷心里有你。”
“冯姨……”这些话,字字敲打在顾欢言的心上,她似懂非懂地低下头,“您这些话,是想告诉我什么?”
冯姨的目光真切地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太太冰雪聪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女人是要懂得软一些的,少爷这些年,受到不少严酷的历练,他需要有个人陪她,很明显,少爷他自己选了太太。”
她第一次见到顾欢言,就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特殊的魅力。
“可是,这并非像您想的那样简单。”顾欢言差点就忍不住将所有的一切告诉冯姨,她太压抑了,她内心想得到释放。
待在盛家的每一天都让她觉得压抑,胸口也是闷得厉害,想到盛景翰的冷落,不幸福的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呢?
冯姨握住她的手,点点头,“冯姨心里懂,太太受的委屈,少爷受的委屈,让你们互相有了隔阂,不过太太放心,凡事抵不过感情,少爷听您病了,立即赶了回来,他是很在乎您的。”
顾欢言想起自己当初对盛景翰的无情,不禁苦笑,自己何尝不是也做过感情的刽子手,她又怎么能去责怪盛景翰呢?
感激地看着苦口婆心的冯姨,顾欢言也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犹豫转而又变得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
夜里,盛景翰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晚饭也是让冯姨送进去吃的。
待他出来喊沈管家的时候,顾欢言忍不住立即看向他。
只见盛景翰眉头皱的厉害,书房的桌子上摆了许许多多的文件,顾欢言想到海州新区马上要竞标,此刻盛景翰定要马力十足,将所有的方案做到完美才会罢休!
“你在看什么?”
盛景翰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回来便看到顾欢言向书房里张望。
顾欢言立即转过身来,支支吾吾的,“没有啊,我在找你。”这样敷衍着,她心里却有些疑惑,刚刚好像在墙上看到了胥伯母的照片。
“盛家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书房!包括你!”盛景翰厉声喝道。
“哦。”
顾欢言委屈地瞟了他一眼。
见她还愣在这儿不走,盛景翰冷冷地问,“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