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走过去,俯身,刚想将人打横抱起,男人却蓦地睁开了双眼。
男人有一双剔透的茶色瞳孔,浅淡的色泽如同琉璃般美丽梦幻,瑰丽又叫人心醉。
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眼睛,池屿怔了下,迷失在那片绝美的景致中。
月裳白眨也不眨的凝望着眼前的少年,周身气息极为纯净,眼瞳干净到不染尘埃,世间万物在这样的眼神衬托下,似乎都会显得污秽起来。
像是初生幼儿般的眼神,仿佛世间的最后一片净土,让人感觉像是被净化了一般,升不起一点邪恶的心思。
池屿怔愣过后,笑容变得放肆起来。
现在的月裳白就是一张白纸。
许多人会因为这份圣洁美好,而不敢侵犯。
但池屿偏偏是天生反骨的人。
他只想要在这张白纸上,肆意涂抹上各种色彩,将对方完完全全染上自己的颜色。
白月裳呆呆望着池屿,专注中,似乎又带着一丝茫然。
这副呆头鹅的模样让池屿疑惑。
这是修炼狂魔揽月仙尊?怎么看起来跟个二傻子似的。
许久,月裳白终于迟疑着开口:“你……是谁?”
清冷的嗓音悦耳似天籁,犹如昆山玉碎,泠泠琴音。
他的声线极为动听,像是天山之巅的一捧清雪,带着点冰凉凉的味道,遥远疏离。
池屿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嗯?”
怎么跟个天真无邪的小朋友似的。
【主人,原剧情中提到,月裳白有一段时间闭关修炼,将自己炼得精神错乱,形如稚子。】
形如稚子?
那不就是变成智商只有几岁的小朋友了!
一切违和感都能说得通了。
若是月裳白处于正常状态,应该是犹如遥挂天边的一轮明月,可望不可及,而非懵懵懂懂坐在草地上,乖乖巧巧的同他说话。
池屿扬起一抹大大的坏笑,单纯好骗的小朋友?他喜欢。
少年起了逗弄的心思,坏心眼的哄骗道:“我?我是你的情哥哥呀~小白你忘了么?”
月裳白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情哥哥?那是什么?”
池屿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狐狸,“就是与你有情的哥哥呀~可以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的情哥哥,你最最喜欢的人。”
“噢。”月裳白眨巴眨巴眼睛,很乖很乖的点点头,软软的喊道:“哥哥。”
池屿的心忽的就被月裳白这声‘哥哥’给击中了。
少年眸色倏忽转暗,有些难耐的舔了舔唇瓣,眼尾漫出一抹肆虐邪气,显得格外危险。
叫的很好听。
这次,他绝对要狠狠欺负回来。
“哥哥,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名字,你能再告诉我一次嘛?”月裳白巴巴望着池屿,神色单纯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池屿,屿哥哥,记住了。”趁着月裳白好欺负,池屿可没打算跟这只狗东西客气。
“池屿,池屿,屿哥哥。”男人眼睫低垂,反复念叨着池屿的名字,一声声重复着,似是要将其镌刻在心上。
忽的,他抬了抬眸子,朝着池屿绽开一抹浅浅笑意,灿如春花秋月,天真烂漫又静好。
“屿哥哥,我信你,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
他握住池屿的手,将其带着搁置到了心口处,苍白面容上,浮现了一层淡淡的薄红,“这里……刚才在看到屿哥哥的时候,跳得好快。”
他生着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眼神却干净澄澈如同稚子,神色是独属于孩童般的纯然,又带着一份执拗的认真。
噗通,噗通。
掌心下的心跳,激荡有力,诉说着主人的欢愉与心动。
他像是一只小狗,小狗真诚热烈又直白的爱意,总是令人无法抵挡的。
池屿笑眯眯的摸了摸月裳白的头,将人拉了起来,“来,跟哥哥回家。”
“好,我跟哥哥回家。”月裳白软乎乎的回应。
他温顺的被池屿牵着,老老实实的跟在少年身侧,像是一只亦步亦趋跟着主人的大狗狗,顺从又乖巧。
相比之下,池屿就是一只狡猾的大尾巴狼,将纯真无暇的小奶狗骗回了家。
牵着人回到了原主记忆中的小木屋里,池屿瞅了眼他身上沾满血色的白裳,翻箱倒柜,找了件粗布麻衣出来。
“喏,换件衣服。”池屿将衣服递了过去。
月裳白低头,看了眼自己遍布血污的衣裳,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他并没有因为身上的血色而恐慌或是疑惑,而是乖乖的开始宽衣解带。
脏衣从身上滑落,露出男人犹如玉石一般的冷白胸膛,他看似瘦弱,颀长身躯藏在一袭缥缈白衣下,如同雨中竹风中雪,显得有几分纤细孱弱,但褪去外袍后,身躯却意外的结实精壮。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是一具令人垂涎的性感躯体。
池屿轻佻的吹了个口哨。
“哥、哥哥。”月裳白拎着衣服,面色窘迫,耳根泛起一片绯红。
哥哥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让他全身都像是烧起来一般滚烫,令人莫名难堪。
但是……他也很享受被哥哥注视着的感觉。
月裳白这副纯情的模样取悦了池屿。
少年忍不住猖狂的大笑起来。
纯情小受,噗哈哈哈。
狗东西也有今天。
池屿心情大好。
月裳白身上受的伤,早已在高深修为下自愈。
所以他的身躯上没有任何一点伤痕,像是一块上等的美玉,毫无瑕疵。
看得人莫名升起了一股想要凌虐的欲望,很想上去咬上一口,在上面印满暧昧痕迹。
少年眸光幽幽的打量着他,眼底暗色不断凝聚,仿佛聚集起来的乌云,沉甸甸的,幽深得令人心惊,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池屿靠过去,逼近月裳白,将其压在了墙上,眼眸微眯,唇角含笑,动作放肆的挑起了他的下巴,“叫老攻。”
男人的脸色瞬间爆红。
他明明比少年高了一些,身形也更高壮,极具有压迫感。
但那副小媳妇似的羞怯模样,让他外形上压制性的优势荡然无存,显得十分没有气势。
池屿靠得太近了,让月裳白甚至紧张得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