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宁在路上,多少的都担心骆音会出什么意外,因为如果是沈寒昱,事情还可以预料,而沈寒城……顾淮宁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对他的了解,也是出于传闻。
只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和冷血。
顾淮宁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但也尽管是沈寒城的身份特殊,顾淮宁也没有丝毫的忧虑!
这里是z国,并不是沈寒城的地盘!
……
骆音的头很痛,脑子也混混涨涨,她睁开眼的时候,视线都有些模糊,骆音用力的汇聚起视线,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这里是哪儿……
一个装修非常欧式的房间。
暗红色的地毯,层层的水晶吊灯,面前,还有一张白色的大床。
大床……
这是一个卧室,很大,很奢华的卧室。
是哪儿……
骆音的头痛的厉害,恍恍惚惚之间,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他的长腿被黑色的西裤包裹着,随意的交叠着搭在贵妃榻上。
骆音想动一动,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禁锢着,她低头一看,发现了自己被人绑在了一个椅子上,手脚都被束缚!
骆音只觉得自己脑袋“嗡”了一声,昏迷前的破碎画面袭来——
她在车上挣扎,车上那个管家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回身用一块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这儿了。
“呃……”
骆音想说话,但是嗓子沙哑的发痛,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给她倒杯水。”
沈寒城似乎这才听见了骆音的声音,又或者是早就发现骆音醒了,但是对他而言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他手里正拿着一本杂志在随意的翻看,看到了骆音,也只是瞥了一眼而已,随后继续悠闲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是。”
一个佣人走过来,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骆音的唇边,骆音不知道这水里有没有加东西,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有了一种恐惧!
所以骆音扭动着下巴,就是不肯配合。
哪个佣人也没说什么,反而是申了另一只手,掐住了骆音的下巴,然后半强迫的逼着骆音喝了一口。
水润泽了骆音干涸的喉咙,她终于舒服了一点,发现水里没事,这才自己主动的勉强的喝了几口。
“出去吧。”
“是。”
骆音抬起头来,她的嘴巴没有被封住,她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坐在那里,一派悠闲的模样。
她四下的打量这是哪儿。
一个私人公寓?又或者是酒店的搞几套房?
骆音也不知道。
“你到底是谁……”
骆音的嗓子也很痛,说出来的话有些破碎,声音也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粗粝不堪。
“我倒是想问问,你是谁?”男人饶有兴趣的坐在沙发上,长腿也是随意的搭在贵妃榻上,他低眸看了看骆音的手脚,“哦对,因为你非常不老实,所以不介意吧?介意的话我也没办法,我怕你伤及无辜。”
他脸上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看起来让人有些后背发冷。
以前,骆音以为自己见过最阴邪的人是沈寒昱,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比沈寒昱看起来还要危险。
“你到底要做什么?”
骆音哑着嗓子,这会她心里的恐惧已经恢复了不少,队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压根就不认识,也无从猜测……她把自己绑来又要做什么。
骆音害怕。
“哦,夏之柠小姐,第一次见到你,我是沈寒城。”
他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骆音,这幅表情,让骆音的后背冰冷一片。
什么?
夏之柠?
沈寒城?
沈寒城……沈寒昱?
骆音瞳孔一缩,这个人,难道跟沈寒昱有什么关系?
“我不叫夏之柠。”骆音竭力地冷静,“你认错人了,我叫骆音。”
“我知道,你改名字了,夏之柠。”
“我从来都没有过夏之柠的这个名字,我一直都叫骆音,你如果要找人,你找错人了,我父母已经离异很久了,我在一个小镇长大的。”
骆音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乍一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
骆音不知道这个男人跟沈寒昱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沈寒昱可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跟沈寒昱有关的,一定也很是危险吧。
“哦?是么?”
沈寒城似乎感觉有些意思,挑了挑唇,“你是不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骆音被绑在椅子上,额头上有些冷汗,面前的男人,一双眸子锐利,虽然脸上像是带着笑容,但是骆音毕竟是心理学出身,很快便能够看出来,这人的笑容很危险,压根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在笑。
对这种人,如果有什么撒谎被识破,会很危险。
于是,骆音冷静的快速的分析了一下,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声音道,“我是生过孩子,是因为我五年前要出国上学,我没有钱,我为一个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阴差阳错之下,我五年后重新认识了那个男人,正是顾淮宁。你大概找错人了。”
“是么?”
果然,沈寒城的眼睛眯了眯,盯着骆音再看,这目光,虽然看起来像是打量,但是骆音的额头上却一片冰冷,似乎能够感受到一种,像是危险的动物在狩猎的感觉……
“是,我从来都没有夏之柠这个名字。”
“认识沈寒昱?”
他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孩子的事情,而是随意的往后一靠,以一种更为舒适的姿态靠坐在沙发上。
骆音的心却依旧紧张得不行。
“认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用一种不一样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很害怕。”
骆音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于是便选择了最为中和的一种回答。
不承认,不否定。
不提起夏之柠这个名字——
尽管,骆音现在有一种奇怪地直觉,事情,或许都跟这个名字有关。
沈寒城没说话,从桌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点燃,他吸了一口,而后盯着骆音看,骆音的心里毛毛的,只有一种直觉,就是沈寒城似乎在观察什么。
骆音一动不敢动。
沈寒城抽完了一支烟,抬手摁了内线。
“沈先生。”
进来的是一个刀疤脸,依旧是一身制服,骆音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正是那个把自己塞进车里的男人……
“给她松绑。”
沈寒城示意了一下。
刀疤脸立即照做。
骆音的手和脚已经被绑了很久,打开的时候,有些发木的凉。
她也不敢贸然活动,只是轻轻地摁了摁手腕。
“洛小姐,”沈寒城用着轻松的语气说,“你或许不知道,沈家可没有这么干净,你看到的s市的沈家,可只是冰山下的一角,真进了沈家的门,你会知道……”
他突然站了起来,骆音坐在椅子上,一懂都不敢动。
他身上一股烟味。
窜进了骆音的鼻腔内。
“什么叫杀人不吐骨头。”
沈寒城说完,站在骆音的面前微微勾了勾唇,骆音被他这种目光看的浑身发冷,她抿了抿唇,然后回到,“放心,我不会跟沈家有关系的。”
“最好如此,”他说道,“送洛小姐回去。”
“是。”
骆音不敢拒绝,这个刀疤脸站在门口,对着骆音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骆音不慌不忙的走在前面,但是一颗心却跳的厉害。
拉开了门,原来这是一个家酒店的顶层套间,整个顶层都被这个人包了下来……
骆音到底还是担心,于是随便说了个市中心的地址,这个刀疤脸也一声不吭,在骆音要求的地方停了车。
车锁打开的下一瞬间,骆音立刻就开门跑开了。
今天经历的这些,像做梦一样!
骆音走在路上,这会才终于觉得自己是回到了现实里。
她打了量出租车回顾淮宁的别墅,只是一路上,脑袋里却乱七八糟。
沈寒城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沈寒城是知道她跟沈寒昱认识的事情,但好像还不知道她跟沈寒昱领了证的事儿……不过不知道也好,骆音也准备尽快的解决好这件事,不管怎么说,这个证领的就非常的错误,她和沈寒昱本来就应该像是陌生人一样毫无交界,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而带来了危险。
骆音也不知道沈家究竟是做什么的,她也不想知道。
她现在,只想尽快的跟沈寒昱划清关系!
骆音在路上掏出了手机,给顾淮宁拨打电话。
“骆音?”
电话才一开机,就看到了上面几十个未接来电,骆音拨过去,那边几乎就在下一秒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了顾淮宁担忧地声音!
“是我。”
“ 你在哪?现在还好吗?你现在安全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顾淮宁焦灼的声音,丝毫不加以掩饰。
骆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终于落了回去,听到他这样的关切,骆音的心里也是微微一热……
“我没事,我现在还好,我刚刚才出来,什么都没发生,我打了辆车回来了,现在快到别墅了……”
“好,我马上回去!”
“好。”
骆音也点点头,她仿佛能够看到,顾淮宁对她的担忧,和焦急的关切……
骆音靠在车窗上,脑袋里面一片混乱。
她和顾淮宁之间的关系……
厉天瑞……
骆音的头更痛了。
到底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