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背景完全架空,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大晋178年,永安四年。
岳阳城,左家堡。
呼∽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天地洁白无瑕。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一名十五,六岁少年躺卧在床榻之上,身上盖着绣满荷花图案的锦丝被。
此时,少年满头大汗,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好似在做噩梦。
不一会儿。
少年猛然坐了起来。
被褥滑落,裸露出半边身子,胸大肌饱满圆润,八块腹肌若隐若现。
左宗尧迷迷糊糊醒过来。
努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局典雅的卧室。
屋里摆放着小物件,墙上挂着山水画。
角落处摆放着盆景花,绽放的月季花,花瓣层层叠叠,鲜艳多彩。
“我在哪里呀?”
“这些摆设很眼熟…好像见过?”
“不是被狐狸精吞噬了,怎么小胳膊小腿还在?”
左宗尧满脑子疑问没有头绪。
突然。
脑海中一道霹雳闪过。
“难道重生了?”
“时光回溯到了十年前的左家堡?”
不然,房间的摆设怎么会如此眼熟呢!
这个房间,分明是他小时候的卧室,在此居住了十几年。
里面的一草一木,就让他想起家的味道,绝不可能记错。
心怦怦的跳!
血液沸腾!
全身如同血炉在燃烧。
左宗尧赤脚下床。
踉踉跄跄来到铜镜跟前,一道身影逐渐浮现:
“身高八尺,膀大腰宽,国字脸,眉毛下挑,目有重瞳,器宇不凡。”
看着镜中那张青涩的面孔。
左宗尧喜极而泣,眼中燃起希望和光芒。
“他真的回到十年前,还是曾经那个熟悉的少年。”
如今他重生归来,破家灭门之事还未发生,留给他的时间还有机会逆天改命。
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造成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心灵在咆哮!
梦想在燃烧!
拨开迷雾见晴天,苦尽甘来。
人生回档,他要逆天改命,走上人生巅峰。
搓搓手,放在嘴上哈了口气,心底默念三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系统你快现形!”
“……”
召唤失败。
左宗尧开始心神不宁。
金手指跑哪里去了?
难道打开方式不对,态度不够虔诚?
那就换一种。
他面带微笑,如沐春风。
“面板,在吗?”
不见回应。
他又长吸了口气,柔声柔气。
“深蓝,是你吗?”
仍然没有动静。
声音颤颤巍巍:
“系统祖宗,在你就吱一声?”
“……”
时间一点点过去,叮当声仍然没有响起。
左宗尧的心拔凉拔凉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
“没有金手指,如何逆天改命,重生又有何意义?”
……
啪嗒!
清脆的开门声,打断了左宗尧的思绪。
一名戴着毡帽的小厮,慌里慌张闯了进来。
跑得太急在门口绊了一下脚,双膝滑跪在左宗尧面前。
“少爷,大事不好了,老爷死了!”
左宗尧怒目圆睁,攥紧小厮胸口衣服,用力提起,沉声道:
“来福,谁死了?你再说一遍,我耳朵有点背,没听清!”
来福浑身一哆嗦,脸色发白,说话吞吞吐吐:
“老爷回程途中,遭遇了太平贼伏击!”
“护卫队损失殆尽,老爷…老爷也被龙四爷砍了脑袋!”
老爹死翘翘了!
有没有搞错,不能再等等。
刚重生归来,还是没挽救了父亲惨遭杀害的命运。
贼老天这是在玩他。
召唤金手指失败,又收悉噩耗。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把左宗尧泼了个透心凉。
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沉吟了半刻,才开口说话:“好了,我知道,来福你下去。”
“是!”
来福站起身,走出屋,顺手把门关上。
左宗尧心中极度悲伤,很想去找杀人凶手,报仇雪恨。
但内心又有声音告诉他,冲动是魔鬼,小不忍乱大谋,成大事者,忍常人所不能忍。
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父亲死后的烂摊子,安抚部下,稳定军心。
左宗尧动作麻利,换上一袭黑色衣袍,步出房间,朝大堂方向而去。
夜,寂静如水。
弯弯的毛月亮悬挂在天际。
微风吹动树枝的簌簌音,仿佛大自然弹奏的旋律,悠扬而悦耳。
穿过回廊,沿着石阶步入大堂院落。
大堂耸立在丈余高的石阶上,气势恢宏,是左家堡最宏伟的建筑。
大堂,原本是堡内商议大事的场所,庄严肃静。
现在灯火通明,哀嚎声一片。
左宗尧大步踏入。
大堂早已布置成了灵堂,挂满幔帐和纸圈,正中央写着大大的“奠”字。
一座崭新的黑色棺椁,摆在堂正中,棺前设有灵台,摆放着香炉,水果和贡品。
两侧站着七八个身材高大的大汉,这些人是左家堡大小头目。
一名三旬美妇,披麻戴孝跪在棺椁前,双眼通红,悲伤欲绝。
旁边跪着一个齿白唇红小女孩,正哭泣着烧纸。
左宗尧心情极为沉重,心口堵的慌。
快步走到棺材前,一掀衣摆,双膝着地跪下,声音嘶哑道:
“爹,孩儿不孝,迟来一步。你泉下有知,不要埋怨孩儿,保佑我手刃敌人,为你报仇雪恨!”
说完磕两个响头,然后站起身,走到祭桌前,上了一炷香。
左宗尧来到美妇面前,躬身行礼道:
“姨娘,逝者已逝,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不要太过忧伤,父亲走后,左家还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大堂里,突然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锅锅…还有玉儿,长大后,玉儿也要为爹爹报仇!”
小女孩脸上还挂着泪珠,眨巴着眼睛,像个小大人似的。
溺爱的瞧了瞧,刚满四岁大的妹妹,左宗尧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道:
“玉儿真乖,以后要记得听娘亲的话,知道不?”
“咯咯…哒哒,玉儿最乖,最听娘亲的话了!”
小妹脸上笑开了花,笑声有点魔性,就像水中的小鸭子叫唤。
朱氏站起身,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脸悲切,哭诉道:
“儿啊,你父亲惨遭横祸,死得好惨啊。”
“死无全尸,头颅都让贼人割走了,你一定要找回来呀!”
“不然,你父亲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左宗尧内心说不出的心酸难受。
刚出生,他亲生母亲就难产去世,从那以后,就由朱氏把他亲手抚养长大。
而在他的心中,朱氏对他有养育之恩,比他的亲娘还要亲。
前世没保护好家人,痛失至亲,让左宗尧悔恨不已,遗憾终生。
时光回转,他再次经历父亲被杀,新仇加旧恨,他义愤填膺。
对于杀父仇人,他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姨娘,您放心,我会尽快寻回父亲的首级,让他老人家安息。”
左宗尧的声音,渐渐变得冰冷刺骨。
“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
“我不会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无论幕后之人,是人是鬼,都会让他血债血偿!”
听到左宗尧宛如天地誓言的这番话。
周围的人,只觉得两股嗖嗖的寒风在大堂掠过,就算他们有武功在身,也仍觉得身体发凉。
“啊,是谁?”
“父君不是死于龙四爷之手吗?”
“难道还另有隐情,到底是哪个杀千刀干的?”
朱氏失声尖叫起来。
见姨娘情绪失控,左宗尧不敢多说,他连忙转移话题道:
“姨娘,时间也不早了,您快带小妹下去歇息,守灵之事就交给我来办。”
朱氏摇头叹息:“夫君英年早逝,妾身发誓为之守灵三日,怎能轻易离去?”
左宗尧再三劝阻,加上旁边人的劝说,朱氏这才带着女儿回屋歇息。
等朱氏离开之后。
环顾众人一圈,左宗尧开口说道:
“开棺!”
话音刚落,一魁梧大汉站出来反对。
“少主,万万不可!堡主刚刚去世,尸骨未寒,贸然打开棺椁,会惹来英灵怪罪。”
开口之人,叫武麟。
年过三旬,虎背熊腰,左脸有道疤痕,为人勇猛善战,统领黑衣卫对外征战。
其他头目,也跟着附和起来:
“堡主尸体刚入殓。现在开棺,阴气泄漏,阴阳交融,很容易产生尸变!”
“如今灵气复苏,鬼怪作祟,人亡开棺,后患无穷!”
“……”
众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左宗尧心烦意乱,然后勃然大怒。
“不要再说了,通通给我闭嘴!”
“父亲龙精虎猛,武艺高强,突然死于贼寇之手,其中必有猫腻!不搞清楚,我心不安。”
“谁也不要再劝,我意已决,开棺验尸势在必行。”
左宗尧的目光如刀锋般锋芒毕露,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势。
手下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然而,仍有人头铁,欺负他年幼。
武麟大义凛然,毫不客气道:
“少主,不要莽撞,要听劝,以大局为重。”
“当前左家堡,内忧外患,人心不安,如今正是稳定人心之际!”
“随意开棺验尸,有违孝道,恐生变故,容易招人非议,还请少主三思而后行!”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啪啪!”
左忠尧双手鼓掌,不怒反笑:“你说的太精彩了,我都忍不住为你喝彩点赞。”
武麟听到此话,脸色不变,他拱了拱手,道:
“属下言辞激烈,有所得罪,望少主海涵!但此乃属下肺腑之言,一片公心,青天可鉴!”
“可惜呀!”左宗尧摇头叹息,一脸痛惜:“给你机会都不懂得珍惜,目无尊卑!”
“非要让我使用暴力,用拳头来跟你好好上一课!”
说着,左宗尧攥紧拳,一步踏出,他斗大的拳头朝武麟砸了过去。
拳头凶狠霸道,宛如一只巨锤横空出世,裹挟着劲风呼啸而至。
“属下得罪了!”
武麟大喝一声。
他全力运转劲力,大如蒲扇的手掌张开,手掌纹理清晰,四周浮现乌光。
一掌拍了上去。
“砰!”
拳掌相交。
空中爆发轰鸣声,好似鞭炮声炸响。
气浪翻滚,整个地面仿佛都在晃动。
不过,短暂的僵持过后。
龙麟接连退后七八步,拖着身体在地面一连踩出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右手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而对面,左宗尧右手背在背后,气定神闲站在那里。
龙麟脸色苍白无力。
抹了下嘴角的鲜血,他抬眸看向左宗尧,惊愕道:
“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练力武者,力量为何如此浑厚?”
其他人也跟着震惊了。
万万想不到啊,两人的交手结果会是这样,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要不是他们亲眼所见,打死都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离谱的事。
练力跨越两重天战胜练脏。
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难道这就是武道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
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比人与狗的差别还要大。
少主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碾压他们,这让他们自行惭秽。
知道少主天生神力,但想不到力量会这么大。
越级而战,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天啊!少主只认真练习了三年武,就已经这么厉害。
如果没有傻那十年,武道实力会飙升到哪一步,恐怕没人说得清。
这样的武道天赋,常人光想想,就会产生绝望。
他们不忧反喜,盼望有一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没有什么不可能!”
左宗尧下巴微扬,嗤笑一声:“只怪你孤陋寡闻,对我的力量一无所知。”
“铁砂掌不是你这样练的,只片面追求杀伤力,而不注重阳刚厚重,呵呵,你的路走偏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
龙麟又气又急,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心理素质太差劲了!”左宗尧双手一摊,耸耸肩膀,“我没说完,他就自己晕倒了,可不关我的事。”
众人目瞪口呆。
这么无耻的话,少主竟然说的出口,他们自叹不如。
简直杀人又诛心!
别人已经气急攻心晕倒了,现在又说风凉话。
少主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左宗尧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目光扫向众人:
“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人敢吱声。
所有人都低头垂目。
这些人有自知之明,就连武麟也接不住一招,他们何必自找苦吃。
没看见前面已经杀了一只鸡,他们再不知好歹,就是那只猴子。
开棺…开棺就开棺。
反正出了事,有高个子顶着。
很快就有人上前撬开了棺材。
一具魁梧的尸体,静静的躺在棺材里。
尸身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还刺入三十六根“星官钉尸针”。
头上还镶着一个假头。
场面十分阴森。
左宗尧也不害怕,走到棺材边把手伸了进去。
就在他手触碰到尸身,脑袋轰然炸响,意识一片空白。
刹那之间。
脑海如鸡蛋剥皮,如混沌初开,天地演变,又仿佛日月碰撞。
万丈光芒绽放,一口青石棺缓缓显露出来,隐约有大道之音:
“夫葬天者,窃阴阳之玄机,夺天地之造化。”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紧接着,一道信息浮出现在心头。
左宗尧欣喜若狂,口吐芬香。
“来了,来了,金手指终于还是来了。”
“我就知道,金手指永远不会缺席。”
可是为什么是一口棺材?
他的专属金手指,样子有点怪,长的有损市容。
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而且,这口青石棺,他越瞧越眼熟。
石棺长一丈,宽三尺,高五尺,棺盖呈菱形,前宽后窄,前高后低。
四周绘有道文和日月星辰,两侧还铭刻有神兽,左青龙,右白虎。
这不是他在先秦古墓之中看见的那口棺材吗?
怎么跑到他脑海里了?
左宗尧并不是本地土著,身份有点惊世骇俗!
他是穿越者。
而且,他已经重生过一次。
穿越之前,也不是多么牛逼哄哄的人。
长相普通,家里没矿后面无人。
最显赫的身份,只是银河系原住居民,隶属于恒大物业的小保安。
同时也是万众创业中的“追梦人”。
常年从事地下工作,鲜为人知。
默默无闻的为探索人类过去,理解文化传承奉献力量。
但天不从人愿,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在先秦古墓地下考古工作时,洞穴塌方,不幸壮烈牺牲,投入马克思怀抱。
等意识清醒后。
悲催的发现自己穿越到一个三岁大的婴儿身上。
而且婴儿智商还有问题,只有三魂六魄,丢失了一魄,反应迟缓,精神不振。
俗称“哈儿”。
为了夺得身体控制权,他花了十年,灵魂才彻底融合在一起。
痴呆了整整十年,比抗战八年还多两年。
抗战胜利,喜气大奔。
原以为人生即将开挂,抱得美人归。
但三年又三年,直到他英年早逝,都未逆袭成功。
他短暂的一生。
可谓天妒英才,生不逢时。
当他知道,九州世界不但存在孔孟之道,孙子兵法。
还有书圣王羲之,妖后贾南风,权臣桓温,这些耳熟能详的东晋名人时。
左宗尧欣喜若狂,还以为他大展拳脚的机会到来了。
毕竟,义务教育十二年,再怎么说也是文化人,肚子里多少装了点东西。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他从幼儿大班开始,就死背硬记的唐诗宋词五百首,原本以为步入社会用处不大。
想不到还有用武之地。
虽说东晋南北朝,这段历史有点荒唐与黑暗。
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史学家见了,没有一点脑肌酸,根本想不出皇帝是谁。
但乱世有乱世的好处。
烽烟四起,龙蛇起舞,有兵就是王,那天不爽皇帝,直接拉下马,自己坐金銮殿。
皇帝轮流坐,没准就到他家。
根据他储备的那些浅薄的历史知识。
东晋南北朝,谁是皇帝,谁是权臣,他都有可能搞不清。
不像隋唐宋元明清,他闭着眼睛都能分得清,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尽管如此,但总比夏商时期,他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
再怎么说,历史热剧《琅琊王》火热那阵子,他昼夜追看,更是史无前例,花钱充酷奇艺会员。
临时抱佛脚,还查看了不少东晋南北朝时期的史料。
在他看来,就算是平行时空,总该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只要抓住一次机会,他就能原地起飞,逆袭成功。
可惜啊,他想的太过乐观。
不知道人生无常,祸福难料。
这只怪他太年轻。
见识浅薄了!
他只猜到了开头,并没有想到现实的残酷性,会超越他的想象。
九州世界,乍一看,好像只是加强版的东晋南北朝。
但历史走向,社会背景,实际上大相径庭。
就算他知晓,“五胡乱华”和“衣冠南渡”,毛用没有。
许多历史事件,似是非非,南辕北辙,根本难以参考历史来判断。
一些历史名人,跟他记忆中的形象,画风完全不一样。
还有那些野史记载,耳熟能详的历史名人,也在这个时空演绎着传奇。
许多名人,武力值高的吓人,简直让他怀疑人生。
晋朝初年,凉州之乱,匈奴趁火打劫,边疆危岌可及。
王羲之大笔一挥,虚空中勾勒出一个大大的“永”字,遮天盖日,光芒万丈。
刹那间,无数光芒化着寒光利刃出击,西凉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大晋42年,元康三年,胡人犯边,兵临龙城。
顾恺之临危受命,带兵解围。
两军阵前,顾恺之信手拈来,以山河为画,画了一幅山水画。
很快,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电光雷闪,马上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龙城方圆百里,顷刻间化为白雪皑皑的冰天雪地。
鲜卑族十五万大军,冻死冻伤者不计其数,敌人不攻自破,狼狈逃窜。
陈郡“咏絮才女”谢道韫,巾帼不让须眉。
东晋183年,永安九年。
会稽城被叛军攻破,全家老小被团团围住,危在旦夕。
谢道韫处惊不乱。
她沉凝开口,口吐舌莲,一首《泰山吟》,响彻天地。
旋即,东岳泰山虚影化作天地法相,从天而降,压死叛军一大片。
史书上记载的很多文臣武将,猛的一塌糊涂,非同凡人。
猛将,千军中取敌寇首级,不足为奇!
翻江倒海,一吼碎山河,才是常规操作。
遭受生活铁拳的暴击,左宗尧终于认清了现实。
人生开始躺平摆烂。
只有当他,抬头四十五度仰望星空,才证明他还活着。
这还没完?
最绝望的还在后头。
九州世界,灵气复苏,一些武道强者,得道高人,为了争夺机缘,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
常常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街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天下生灵涂炭,妖魔鬼怪也连忙跑出来凑热闹,御使妖法兴风作浪。
他万念俱寂,心如死灰。
九州世界,根本不像是古代王朝,简直像是魔改版的晋朝,又融入些聊斋志异。
就问你怕不怕?
顶得住不?
九州世界,群魔乱舞,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任何那个穿越者降临,都地狱开局,求生冒险模式。
这让他怎么混!
没有惊世奇遇,就算他心比天高,也只能在地上趴着。
他长得五大四粗,比不上潘安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更没有曹子建,那样才气过人,七步成诗。
死掉再多的脑细胞,他也写不出传唱千古的《洛神赋》。
他既无才,又无貌,就算他有心想当赘婿吃软饭,门阀世家也看不上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都不要想。
前世,他过得太过悲哀与无奈。
他立志成为龙傲天,最终却活在狗身上了,变成别人眼中最讨厌的战五渣。
别人斩妖除魔,他在一边加油助威。
别人风花雪月,他孤单的一个人啃着猪蹄,喝着闷酒。
……
事到如今,左宗尧才大彻大悟。
前世活得那么悲催,不是没原因的。
努不努力并不重要,关键是没有投对胎。
有些人,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
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最令人绝望的是,别人的起跑线,就可能是你一辈子奋斗的终点。
现在,他终于可以跟曾经那些高不可攀的门阀权贵子弟,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尽管他没有牛逼的祖宗,但他有万能的金手指。
出身再牛逼的门阀子嗣,宗门子弟,遇到金手指也要跪下唱征服。
终于轮到他咸鱼翻身了。
注定他要万古长存,流芳千古。
左宗尧豪气万丈,热血澎湃。
只是这口棺材……
横看竖看,他都感觉有点别扭,与他光辉伟岸的身躯完全不配。
别人的金手指,名字清新脱俗,屌炸天,各种横推无敌。
而他的金手指画风诡异,一看就不是正经货色。
难道打算让他当缝尸匠?
左宗尧仰天长叹:
“这都是报应!”
假如上学的时候不摸鱼,不谈风花雪月,恐怕早就考上编制当村主任了。
说不定金手指就是王朝系统。
战群雄,灭皇族,异界为帝,后宫三千…
光想想,左宗尧都心潮澎湃,热血奔涌,气势磅礴,豪气冲天。
但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只好自我安慰,有总比没有强。
既然不能反抗,还不如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