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议!请苏厂长给我们讨个公道!”
全大院百十号人纷纷举手抗议,尤其是到了年关了,大伙手头购买年货和添置新衣服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余额来支付多余的三分钱每晚的保暖费?
要知道,现在家家户户可都是在温饱线边缘呢,能掏钱看电视已经是付出了莫大勇气了。
三大爷看向苏辞, 朝他打了个眼色,笑容满面的道:“那个,苏厂长,你也来说两句吧。”
阎埠贵心说,还好昨天提前跟苏辞通气了,加收保暖费这种好事儿苏辞怎么可能拒绝呢,有钱不赚那不是猪头三么!
更何况, 电视机这稀罕玩意,只有他们手里有, 就算是一天收一毛,也不怕院子里挤不满人!
“既然三大爷让我讲两句,那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苏辞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投来殷切的期待。
“我认为,三大爷加收保暖费的做法,非常的不当!我坚决的反对!”苏辞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
三大爷顿时脸色一变,表情再也没法淡定了。
阎埠贵脸色大为惊慌,不自觉的站起身来说道:“苏辞,你这,昨天咱们不都商量好了么!”
你怎么能当众拆我台啊?
苏辞义正言辞的说道:“昨天你是跟我提了一句加盖茅草棚保暖的事情, 但是我没想到三大爷您利益熏心,竟然还要跟街坊邻居收什么保暖费!真是闻所未闻!”
“按理说,每个人收五分钱看电视的费用,半年下来,积攒的钱也不在少数了,加盖一个茅草棚本就是回馈大家的义务之举,您非但不肯出钱出力, 反倒是要加收额外费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苏辞再次郑重的向各位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起,电视机管理人员不再是三大爷!由何雨柱、文丽两口子负责,从大年初一开始,往后十年,价格永远不变,五分钱一晚上,月票一块二毛钱!”
随着苏辞话音落下,全场顿时掌声雷动,人人脸上都带着激动之色。
“好!苏厂长说的太好了!三大爷昧着良心赚钱,就应该大力抵制!”
“我就说苏厂长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节骨眼上扣钱,果然是三大爷自作主张,算计到姥姥家了!”
“太好了!往后十年都是五分钱!苏厂长我支持你,以前我都舍不得买月票,现在单位发了小年工资,说什么我也得支持一张!”
有人欢喜有人愁,三大爷和三大妈脸色顿时变了,原本自信和淡定的表情,这下十分的慌乱。
“苏辞,你、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大不了我免费盖草棚,不收保暖费了!以后五五分账,不不不,四六,我四!”
三大爷彻底害怕了,这半年来,每个月光是靠着这电视费,就赚了个盆满钵满,每个月的收费的五五分红,最少也得是一百二十块钱出头了。
现在苏辞一开口,直接剥夺了他的管理权,从今晚后,那是一毛钱都没了,而且如果想看电视,他还得自己掏钱!
这让嗜钱如命的三大爷该如何禁得住这般打击啊!
苏辞淡淡的说道:“三大爷,后屋我已经换锁了,那钥匙您就留着当个纪念吧,至于天线嘛,解放,你去跑一趟帮我拿出来。”
“好嘞!”
阎解放二话不说,撒丫子跑向老爹家里,一顿翻箱倒柜,最后凯旋而归。
“逆子啊!”
三大爷气的手抖,满眼泪花的看着那天线回到了苏辞手里,而后当众交给了文丽。
文丽大喜,接过天线之后,补刀道:“大家放心,保暖挡风的茅草屋,保准在年前就能盖好,绝不偷工减料!我这人就喜欢热闹,欢迎大伙今晚准时来看电视!”
“应苏厂长的建议,咱们过年大酬宾,作为回馈街坊邻居的支持,特地举办八折月票优惠!顾名思义,就是你只需要付八成的月票钱,就能购买未来最多三个月的月票,仅限年前,欲购从速!”
什么?还有这好事儿?!
街坊四邻顿时双眼亮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大酬宾的说法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却是实打实的优惠啊!
“原来一块二毛钱的月票,九毛六分钱就能买了?!”
“好哇,那我肯定一口气买三个月的!”
“刚买完年货手头一点儿钱都没了,那什么,我刚买的两斤猪肉,便宜卖了,给我凑点钱买月票……”
全场瞬间闹哄哄一片,一个个的恨不能现在就掏钱买票,瞬间门庭若市,哪里还有个开会的样子呢?
三大爷看的肠子都悔青了,恨不能现在就抽自己一耳光,看看这么多热情掏钱的画面,本来这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贪心,惹火了苏辞,现在人家不带他玩了!
阎解旷幸灾乐祸道:“爸,不是我说您,人家苏厂长是什么身份,愿意给你口吃的那是尊敬您,结果您却蹬鼻子上脸,活该!”
四大金刚深以为然,三大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后果,就是他们的警钟,原本还有些膨胀的四人,现在心中纷纷一秉,他们能有今天那可全是靠着苏辞,前途都捏在人家手里呢!
这要是跟三大爷一样飘了,他们的下场那是比三大爷惨烈的多!
苏辞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刚刚好十二点半,于是带着丁秋楠回了后院,接下来就是崔大可的表现时间了,他可不适合呆在现场三大爷口唇发苦,刚刚张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院外冲进来一大批身强力壮的工人,其中一部分还是民兵打扮,荷枪实弹的冲了进来。
“砰!”
在领头崔大可的示意下,一个民兵砰的开了一枪。
枪响的闷声瞬间让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人人脸色惊恐,吓得蹲在地上不敢乱动,敬畏又恐惧的看向这些不速之客。
“谁是阎埠贵?”
刷!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三大爷,三大爷瞬间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高举双手:“我、我是阎埠贵,请问找我什么吩咐啊?”
崔大可冷笑一声:“这得问你儿子阎解成了!这家伙敢勾搭我老婆!”
此话一出,阎解成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全场男女老少都吃了一个大瓜,人人面面相觑,情不自禁的开始了八卦的眼神交流,这窝囊废的阎解成,竟然还有本事勾搭人家老婆,谁瞎了眼睛会看上他啊?
“我我我……我不认识你,怎么会勾搭你老婆呢?”阎解成一脸无辜,哆哆嗦嗦的说道。
“我是机修厂副主任崔大可!”
“可是,我还是不认识你啊!”
阎解成一脸茫然。
机修厂的副主任?!
三大爷赶忙说道:“这位崔副主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家老大不认识你啊,不过机修厂厂长苏辞倒是我们院的,那大家都不是外人……”
“误会?不可能!就算苏厂长在也管不了我的私事!”崔大可看了一眼阎解成,冷笑道
“我问你,认不认识陈琼花!”
“啊!”阎解成闻言,瞬间脸色大变。
陈琼花,竟然是他的老婆?!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阎解成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想到了某些不堪回首的经历。
“不是我勾搭她的,是她强行把我给……”
阎解成欲哭无泪,你怎么能凭空侮辱人家清白,哪里是我勾搭人家,明明是陈琼花那个死肥婆用强,他可是个纯情的小白,小胳膊小腿的,根本反抗不能啊……
所有人看到阎解成这个反应,脸色一个个都变得考究起来。
原来阎解成真的干了啊,众人纷纷哗然,这阎解成竟然真的勾搭人家老婆了,这可是搞破鞋!
不对,勾搭有夫之妇,那可是比搞破鞋更严重的事情!看不出来啊,阎解成这么窝囊的家伙,干的事情竟然如此轰轰烈烈,连人家副主任的老婆都敢勾搭,这不是活腻歪了么!
一瞬间,所有人对阎解成窝囊的形象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看你这怂样,就知道没冤枉了你,给我带走!”崔大可心中暗喜,还真让苏厂长说对了,你俩果然有情况!
可是暗喜过后,崔大可脸色就不是那么美丽了,不管怎么说,陈琼花那死肥婆名义上还是自己的老婆,婚后搞事情,这不是明摆着往他头上扣帽子么!
行,我对付不了你陈琼花,看我怎么整这个小白脸!民兵闻言,也瞧不起这个勾搭有夫之妇的小白脸,一脚把他踹倒,当场五花大绑,手段粗鲁的将他带走了。
阎解成吓得屎尿横流,一把鼻涕一把泪如同进了屠宰场的猪,被押了出去。
这一幕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崔大可一行人离开之后,四合院的住户们纷纷松了一大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随后就是浓浓的八卦在酝酿。
“这阎解成是倒霉了,勾搭谁老婆不好,竟然连副主任的老婆都敢觊觎,我看是活腻歪了!”
“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阎解成,你说这么窝囊的家伙,干的竟然都是大事啊!”
“完了,阎解成这是要完了,我看被抓是少不了的,最后不会坐牢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三大妈吓得面无人色,当场就昏了过去。
三大爷惊慌失措:“老大要坐牢了?!”
阎解放和阎解旷也没想到,自己这个窝囊废大哥竟然这么生猛,这可是副主任啊,你就算再怎么当曹贼,就不能擦亮眼睛看看对象是谁?
换了他们,哪儿敢干这种事情?
“爸,我看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苏厂长了!刚才那个崔大可不是自报家门,机修厂的副主任么,我觉得请苏厂长去当说客,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阎解放说道。对啊!一语惊醒梦中人,三大爷立刻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跑去后院。一分钟后。
“什么?阎解成竟然和陈琼花勾搭上了?”
苏辞拿出了影帝级的演技,一脸震惊,再然后就是扁鹊三连。
“没救了,等死吧,慢走不送。”
阎埠贵当即吓得菊花一紧:“苏辞,不,苏厂长,这个陈琼花,到底是谁啊,怎么连你都没办法了?”
苏辞叹了口气道:“三大爷,您还记得,我当时推荐阎解成去s委给s委会陈主任当司机么,这陈琼花,就是陈主任的亲妹妹!而且早在几个月前,就跟我这副主任崔大可领证结婚了!”
“你说这阎解成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司机不当,放着光明的前途不要,怎么就膨胀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陈主任的妹妹都敢勾搭?”
阎埠贵老脸一红,感觉苏辞在指桑骂槐,但是他没证据
“苏厂长,您得给帮帮忙啊,都是街坊邻居的,我听说老大的问题很严重,可能要吃枪子呢!”
阎埠贵厚着脸皮道
“这崔大可不是您的副主任么,我想您应该能说得上话。”
这时候三大爷知道天高地厚了,膨胀还没两天,就被凄惨的现实打回了原形,也不敢再倚老卖老的称呼苏辞了,规规矩矩的叫起苏厂长了
“唉,要我说,阎解成就算真的吃了枪子,那也是罪有应得的。”
苏辞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哎哟,苏厂长,您可别再吓唬我了,我这心脏受不了!求求你救救我家老大吧。”阎埠贵脸色发苦。
“唉,我只能尽力而为,毕竟虽然我是正主任,却也管不了这些私事啊。
苏辞沉吟道,“不过三大爷,你也得做好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这我明白!”阎埠贵一阵肉疼,含泪点头。
苏辞无语,这说起阎解成要吃枪子的时候没见你落泪,一说要赔钱付出代价,你哭的老泪纵横,这阎解成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那我就跑一趟看看情况吧!”
这次要不让你赔个底掉,把以前吃下去的全给我吐出来,我就不是苏辞!
丁秋楠担心道:“苏辞,咱们别管这档子闲事了,崔大可身边的民兵持枪都是装子弹的,你可别招惹他。”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今晚去文丽家吃饭吧,晚上十点前我一定回来。”
苏辞安抚道。“好,我等你。”
丁秋楠柔声道。
苏辞骑上自行车出了门,直奔机修厂,不过并没有去保卫科,而是饶了一趟食堂,和秦京茹打了个照面,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苏辞的主任单间宿舍。
经过了长达三小时的人生探讨之后,秦京茹招架不住苏辞的人生哲理,最后累瘫,只能对着其兄弟呈口舌之利。
苏辞照旧掐着秦京茹的脸蛋,还是这般的水灵,仿佛能掐出水来似的。
“京茹啊,过年后,你就能转正式编制了。”
秦京茹大喜:“真的?!那我工资也能提一级,拿三十二块钱了!”
“当然了!过段时间,我打算在厂里开个服务社,就跟外面的供销社一样,卖烟酒蛋糕、零食百货什么的,到时候让你来当这个售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