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小一直在等候墨语的消息,不想墨语也如南宫逸一般,竟失去了联络,再没消息,钱小小接连去了几封书信,皆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信息,让她心中万分焦急,若不是顾忌着孩子们和弟弟妹妹他们,她早已收拾行囊亲自前往战场去了。
钱小雨懂事帮着照顾南宫羽几个,将点心铺子打理的井井头条,孔正则帮她将账目做的清晰分明,不用她操半点儿心,自从经历了上次点心铺子的事情,两人都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就连钱小雨脸上都没多少稚气了。
钱小枫几人自不必说,每日在任府发愤读书,几乎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许芸儿劝了他们几次,让他们以身子为重。
钱小枫面色凝重的道:“任伯母,那些人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大姐,无非是看着大姐身后无人相护,若是我能够强大一些,那些人就不敢再动大姐了,我答应大姐,给她一个诰命夫人,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能食言,我要早日实现对大姐的承诺!”
莫启与元宝虽然没有解释什么,许芸儿知晓,他们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自己是劝不
住他们了,便每日吩咐厨房变着花样给几人进补,免得身子吃不消。
日子这般一天天过去,这天,孔越满脸激动的冲进别苑,一见到钱小小就激动的道:“小小……小小……小小……”
钱小小见他激动成这样,忙吩咐墨蝶帮他倒了杯热茶,奇怪的道:“孔伯伯,您先喝口水,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自从负责媛梦山庄的事情之后,孔越算是找到了寄托,干脆搬了过去,每日打理媛梦山庄的事物,教授那些孩子们习武,每日过的倒也算充实,除非偶尔有事,极少出媛梦山庄,能让他激动成这个样子,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孔越将墨蝶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神情激动的道:“小小,我看到你孔伯母了……”
钱小小以为他是太想念孟氏了,道:“孔伯伯,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正好这段时间天气也暖和了,不如您出去散散心,费用我包了,再给您派两个人保护您……”
见钱小小不相信自己,孔越连连摇头,“小小,我没骗你,我是真的看到你孔伯母了,她如今人就在京城,她没死……”
钱小小见他这般模样,不
禁皱起了眉头,虽然她们当初没有见到孟氏的尸体,可她被柳扶风杀死是毫无疑问的,柳扶风自己也承认了,她是绝无可能活下来的。
可孔越的模样,明显是受了什么刺激,钱小小想到自己现在每日为南宫逸担忧的心情,对孔越的心情也有几分感同身受,便顺着他道:
“孔伯伯,您说您见到了孔伯母,她人还在京城,您同我说说,您是在何时、在什么地方见到她的?我好派人去帮您找!”
听到消息赶来的孔正恰好听到钱小小这番话,十分诧异的看着钱小小,正想开口,被钱小小给制止了。
“阿正,孔伯伯说在京城看到了孔伯母,咱们且听听孔伯伯的说法,好帮着孔伯伯找人。”
孔正默默闭上嘴,将心中的疑问压下,同钱小小一样认真的看向孔越。
孔越难掩激动的心情,结结巴巴的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两人。
“今日一早,我带着几个孩子来京城采买山庄所需的物资,在城门的粮油铺子门口,看到了你孔伯母,除了年纪看起来比你孔伯母年轻一些,其他简直同你孔伯母一模一样,就连耳朵边的痣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世
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一定是你孔伯母回来了,可是她好像不认识我了,我刚过去叫了她一声,她就跑了,我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孔正与钱小小听罢,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心中都认定一定是孔越认错了人,他只是太思念孟氏,所以才会这般激动。
只是两人看他激动成这个样子,谁也不忍心泼他冷水,钱小小道:“孔伯伯,我和阿正已然知道了,您放心,只要孔伯母人在京城,我就一定能帮您找到她,不如您先住下来,等有消息了您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如今孔越的状态钱小小实在不放心他回媛梦山庄,哪知孔越摆摆手道:“不用了,媛梦山庄那边也离不开我,我追了你孔伯母半天,孩子们还在媛梦山庄等着呢。
小小,孔伯伯最信任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帮孔伯伯找到你孔伯母,孔伯伯就在媛梦山庄等你的好消息!”
“孔伯伯放心,小小一定帮您找到孔伯母!”钱小小保证道。
到底不放心孔越,钱小小特地寻人将他送了回去,待孔越离开之后,孔正方才开口道:“小小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爹好,可你明知道
爹肯定是认错人了,为何还要答应他?若是你寻不到人,爹岂不是会更失望,说不定还会责怪于你……”
钱小小看着远方,伤感的道:“因为我理解孔伯伯的感受,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毕竟当初咱们谁都没有见过孔伯母的尸体不是,阿正,难道你就不希望那人真的是孔伯母么?”
孔正见她这般模样,知道她又在想南宫逸了,她的处境与爹何其相似,如今谁不笃定南宫逸已经死了,只有她还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如今帮爹,也是在给她自己一丝希望吧。
孔正最终还是没能忍心打破她的希望,道:“小小姐,需要我做什么吗?”
钱小小想了想,道:“阿正,你画工好,将孔伯母的画像多画几张,画的年轻一些,我好派人照着画像去寻,就算不是孔伯母,能寻到这么一个人,孔伯伯想来也会好过一些!”
“好!”孔正点点头,这话他倒是赞同的,如今孔家已经死的死走的走,如今京城只剩下他与爹两人,他虽隔三岔五去看爹,可每次去都发现他比上次更苍老了几分,只要能让他开心一些,他这个做儿子的做什么都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