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小哪里知道,墨语虽为神医,可性子太为乖张,不仅得罪了许多达官贵人,更是因为太过毒舌,得罪不少御医及民间大夫,这其中就有不少曾被他得罪过的。
墨语也是聪明的,并未用什么神医之名,而是以家国大义来劝说诸人,并将钱小小所做之事告知了他们,众人一听,钱小小不过一个女子,便能为了家国做出如此多的牺牲,他们不过尽一份微薄之力,莫有不从的。
更有甚者,提出不要报酬,不仅将自己的报酬尽数捐出,还捐出不少家私。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其他一切都筹备的差不多了,宫里那边还未消息传出,钱小小有心想去任府打探消息,想到许芸儿之前说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她,她这般赶着去催促,貌似不大好。
就在钱小小等的万分心焦之际,许芸儿突然造访,钱小小忙迎了出去,道:“大舅母,您有什么消息派人来走一趟便是,或者寻个人传话,让小小前去,何劳您亲自跑这一趟呢?”
许芸儿面色凝重的道:“小小,大舅母此次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当日与你商谈之后,
我第二日一早就去见了娘娘,娘娘只说此事非同小可,要慎重考虑,今日一早差宫人传话,说要亲自见你……”
钱小小闻言,大吃一惊,“什么?要见我?娘娘怎的突然想起要见我?可是有什么缘由?”
“我也不知道。”许芸儿摇摇头,看着钱小小,慎重的道:“既然娘娘说了要见了,必定有她的道理,你只需照做便是,对娘娘的心思,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许芸儿的话让钱小小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她倒是忘记了,对于身居高位的人,最忌讳旁人揣测其心思了,忙道:“多谢大舅母提点,不知娘娘何时要见我?”
“明日一早!”
“这么快?”
“时间紧迫,小小,我现在教给你一些宫中的礼仪及禁忌,你要牢记清楚……”
许芸儿同钱小小说了一大堆,钱小小听的头昏脑胀的,越紧张越记不清,许芸儿见她紧张的这般模样,安慰道:
“小小,你也莫太紧张了,你毕竟是逸儿的嫡妻,只要不犯什么大错,皇后娘娘不会难为你的!”
“大舅母,明日您也陪着我一起去吗?”钱小小忐忑的道。
“
娘娘懿旨,只见你一人,我同她关系再好,到底君臣有别,也不能弗了娘娘的心意,明日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前去了!”许芸儿摇摇头道。
她的话让钱小小心中更加忐忑了,突然想到墨蝶,问道:“大舅母,娘娘可说不能带丫鬟吗?”
许芸儿一见她这副样子,便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苦笑一声道:“你啊,在旁的地方都有股聪明劲儿,怎的记方才那些东西就记不住呢?
你就别想了,便是我进宫也不能随意带丫鬟,你就更不能了,不过墨蝶那丫头知道不少宫中规矩,你可以问问她,对你应该会有帮助!”
钱小小有些失望,不过墨蝶好歹能给她补补课,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送走了许芸儿,钱小小便召来墨蝶,将其他事情全部都暂时放下,吩咐不许人打扰,直跟墨蝶学规矩到后半夜,最后墨蝶忍不住连连打哈欠,道:
“少夫人,宫中规矩实在太多,奴婢也是记了许久才记住的,您想凭这一日一夜记住,那是不可能的,你只要记住关键的几点便可以了,其他的随机应变即可,您那般聪慧,应该不会出什么
事儿。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一早您就要起来收拾,还是赶紧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在宫中,容颜憔悴也是大忌,且精神不好,更容易出错。”
钱小小想想也是,便放墨蝶回去休息,自己回了房间,怎么都睡不着,努力回想许芸儿及墨蝶同她说的那些,却越想越模糊,越想越睡不着,很快天就亮了。
墨竹进来喊她起床,发现她正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苦着脸坐在床头,吓了一跳,“少夫人,您这是一晚上都没睡吗?”
钱小小苦着脸道:“这可是面见皇后娘娘,我如何睡的着?”
墨竹不解,“少夫人,不就是见个皇后娘娘么,您也不是没见过,怎的担心成这样?”
“上次见面是皇后娘娘出宫,且还当着那般多的人,她纵使生了气,也不会真的拿我怎样,阿逸和外公他们也不会让我出事,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入宫,还只我一个人,万一我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她要看我的脑袋怎么办?”
墨蝶正端着水盆进来伺候她洗漱,听到她这番话,无奈道:“少夫人,皇后娘娘为人极好的,怎么会动不动
就要人脑袋呢?”
钱小小恹恹的看了她一眼,仍旧苦着脸道:“万一呢?”
见她如此担心,墨蝶将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褪了下来,递给钱小小道:“少夫人,这是虽是个素银的镯子,却是奴婢的亲娘给的,你若不嫌弃,就暂且戴着,若是当真在惹得娘娘风怒,自有人替娘娘周旋!”
钱小小想到自己之前查到的,高兴不已,“墨蝶,你娘果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苏嬷嬷吗?如此便太好了,这下我可不用担心了!”
墨蝶苦笑一声,“少夫人,苏嬷嬷不是奴婢的亲娘,不过也跟亲娘差不多,是奴婢唯一的亲人,她也认得这镯子的,见您戴着这个镯子,自会帮你!”
钱小小有些好奇,墨蝶与度默默到底是什么关系,见她不大想说的样子,便将到嘴边的问题咽了下去,既然她不想说,她也不便问,且现在时间紧迫,她须得赶紧收拾好进宫去,也实在没有时间多问了。
一番收拾之后,钱小小满意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幸得墨蝶化妆功夫了得,不然她那副模样进宫,怕是还没见到皇后娘娘,就会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