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铭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胸口的匕首,声音颤抖的道:“你……你竟然敢弑父……”
柳扶风流满面,“不,爹,我不想的,我也是没办法……”
说完,她手一松,柳铭瞬间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柳扶风呆呆的看着柳铭的尸体,她竟然真的杀了她自己的亲生父亲……
过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鬼医道:“鬼医前辈,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做了,您是否也该遵守承诺,带我离开……”
鬼医看她这么快就从弑父的情绪中走出来,不由对她高看了两眼,“我逼你亲手杀了你的生身父亲,你可恨我?”
“不恨。”柳扶风摇摇头,看了看地上柳铭的尸体,“若不是父亲绝情,不肯放我一条生路,也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的,是他先负我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对我娘亲念念不忘,如今两人死在同一日,也算是天意,只要我还活着,以后每年的今日,我都会祭拜他们,也是我能为他们最后做的!”
“哈哈哈哈,本鬼医最喜欢你这一点,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以后,你就是本鬼
医的女人了,从此你便改名鬼影,鬼影,你记住,只要你不背叛本鬼医,本鬼医绝对不会弃你于不顾!”
鬼医说着,一个闪身移至柳扶风身边,将柳扶风揽在怀里,瞬间两人便消失不见。
……
南宫府别苑,钱小小总觉得右眼皮子跳的厉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到今日正式柳铭答应送柳扶风上路的日子,心中十分不安,便拉着墨语去了柳府。
墨语对所有孔家人及整个柳府都没什么好感,根本不想踏进柳府半步,看钱小小心中发慌的模样,知道她不亲自走这一趟,是放心不下的,她一个人去又放下不下,只得陪着她走这一趟。
两人到了柳府,发现柳府气氛有些怪异,问道:“阿正,怎么了?”
孔正冷哼一声道:“柳大人答应今日亲自送那毒妇上路,如今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还没出来,我和爹担心柳大人下不去手,偷偷放走了那毒妇,要进去看看,大哥拦着不让,我看他是心软了,那毒妇可是他的心头好……”
孔方脸颊涨的通红,“阿正,莫要胡说,柳扶风害了母亲,我如何会对她心软?只是我
已答应了柳将军,此事完全由他自己来做,不去打扰,今日还未过去,若是此时闯入,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你对人家守信,人家务必对你守信!”
看到两兄弟僵持不下,钱小小皱了皱眉,问道:“孔伯伯,您意下如何?”
孔越看着两兄弟,十分为难,“方儿说的不错,既答应了柳将军,就该信守承诺,今日没过完,不该去打扰他,可阿正说的也有道理,柳扶风毕竟是柳将军唯一的女儿,他下不去手,临时反悔,偷偷放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孔方无奈的看着孔越道:“爹,莫说地牢外到处都是孩儿安排的人,便是这府里内外,哪一出不是儿子安排的人,柳将军便是有这个心,怕也没这个本事,将人从咱们眼皮子底下带出去!”
钱小小想到柳扶风房中搜出的那张人品,更觉有些不安,道:“孔伯伯,孔大人,阿正,不如这样,我同墨神医悄悄进去,确认一下柳扶风是否还在地牢之中,若她还在,柳将军只是不忍下手,想拖延片刻,咱们也体谅他这份为父之心,若是柳扶风已然不在了,咱们
也好早日派人去寻,免得被她逃脱了,你们意下如何?”
“好,小小姐,就听你的!”孔正第一个表示赞同。
“小小说的有道理,便都听你的。”孔越第二个表示赞同。
钱小小转头看向孔正,孔正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既然三人都一致同意,钱小小便带着墨语进了地牢,刚走进去没几步,墨语便同钱小小齐齐停下脚步。
墨语皱着没有道:“有血腥味,还是新鲜的,应该不超过半个时辰……”
钱小小面色凝重的道:“还有一股特别的味道,这味道……同柳扶风房中搜出那张人皮上的味道极为相似……”
两人相视一眼,知道里头定然出事了,齐齐加快脚步,朝关押柳扶风的牢中奔去。
很快,两人便到了关押柳扶风的地牢,哪里还能看到柳扶风的踪影,柳铭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胸口及地上,流下一大滩血,眼睛瞪得铜铃一般,死不瞑目。
“墨神医,您先仔细观察一下现场,我去告诉孔大人他们,让他封锁现场,派人全力寻找柳扶风的下落。”
孔方等人听
到柳铭死了,柳扶风逃了,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柳扶风竟然会弑父逃走。
孔正恨恨的道:“这个毒妇,简直比毒虫还毒。竟然连弑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都能干的出来,若是被她逃出去,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一定要将她抓回来,处以极刑!”
钱小小面色凝重的道:“不管是地牢外还是柳府内外,都有重兵把守,柳将军的功夫也是不弱的,单凭柳扶风一人,是绝无可能逃脱的,她定然有帮手,且这帮手功夫还不弱!”
“是我大意了……”孔方惭愧的道,“若不是我太过迂腐,说不定柳扶风就逃不了,柳将军也不会……”
他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柳府内外守卫森严,柳扶风逃不了,如今不仅柳扶风逃了,柳铭也丢了性命,若是他方才不拦着父亲和阿正,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钱小小叹了口气道:“孔大人,你也莫太自责了,对方功夫太高,你也始料未及,而且你做的并没有错,如今事情已然发生,咱们要想办法尽量弥补,你便是再自责,也无法挽回什么,还有,你们也该想想,那孩子该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