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小的话让孔越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孔正道:“小小姐,那毒妇如此谨慎,我们如何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孔大人既说她在梦中呓语,梦到她杀了婆婆的情景,那边证明她心虚,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她露出马脚,咱们这样……”
孔方三人听钱小小一番布置,皆都点头称是,随即便分开行动。
钱小小去寻了墨语,此事要成,少不了墨语的帮忙。
墨语听了钱小小的计划,点头称是,“这次比悄咪咪的开棺验尸要强多了,柳扶风几次害你,若是不除了她,她日后必定还会再寻机会来害你,你放心,药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绝不会出半点岔子。”
“墨神医的医术,我自是信的过的。”钱小小有些闷闷的道。
墨语见她有些不高兴,不解的道:“你这计划十分详尽,将各方面都考虑进去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怎么我看你有些不高兴,可是还有旁的事情?”
“没有。”钱小小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柳扶风和孔方毕竟也是多年的夫妻了,当初为了柳扶风,他不惜弃了我,更不惜与孔家人决裂,可见当初他是动了真感情的。
可如今,纵使柳扶风罪大恶极,可孔方却能够做到说翻脸就翻脸,说起要杀了她,神情狠绝,若不是我拦着,他真的会那样做,你说如果将来我做了什么,阿逸会不会也对我这般……”
见她忧虑的竟是如此,墨语正色道:“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第一,你不是柳扶风,做不到她那般恶毒。
第二,逸也不是孔方,孔方此人,当初既能为了柳扶风弃了你,柳扶风就该想到,总有一日他会为了其他的东西弃了她,在他心里,永远只看重自己的感受,女人于他来说,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
可在逸心中,你是最重要的,哪怕有一日,你负尽了天下,即使也负了他,他也无法伤你分毫,他……只会自伤!”
“自伤……”
听到这个词,钱小小的心中颤了颤,如果真有那一日,她宁愿他来伤她,也不愿他自伤……呸呸呸,她这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她这般爱他,又如何会负他?
钱小小自墨语身边拿了药,交到了孔正的手中,孔正拿到药,带着孔越一起回了柳府。
孔方和钱小小本不欲让他们回柳府冒险,两人执意要回去,他们觉得,柳扶风
既能做出那等疯狂之事,难保不会做出更疯狂之事,只孔方一人身在柳府,恐他难以应付,有他们在,孔方也有两个帮手,且他们也想亲手找到柳扶风的罪证,亲眼看到柳扶风认罪!
钱小小和孔方拦不住他们,只得由着他们,为了保护两人的安全,钱小小还将自己身边的暗卫拨出两人,在暗处保护两人。
柳扶风见孔越和孔正回来,十分诧异,“公公,您……您好了?”
上次相公不是说公公情况十分不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怎的突然就好了?看这样子,除了稍微苍老了些,与寻常人无异,莫不是相公在骗他?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孔越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轻咳两声,“咳咳,只是看起来有些精神,墨神医说,我这身子坏了,撑不了多久,我想着死也死不能死在旁人的府上,便搬回来了,扶风,你不会介意吧?”
“不,不会。”柳扶风忙道,“公公,小叔,你们先稍事休息,我这就让人将你们的房间重新打扫一遍,再命人好生准备一桌饭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柳扶风自下去忙活,却吩咐几个下人寸步不离的跟着
两人,孔越和孔正早有准备,倒是没觉得什么,只静静的坐着,间或喝杯茶。
待到吃饭之时,孔正悄悄将药给了孔方,他与柳扶风同住一间屋子,自是方便下手。
饭桌上,柳扶风几番试探,她当初可是给孔越下了毒的,墨语的医术,自是能够诊出,可不管是孔方还是孔越、孔正,并没有提及一句中毒之事,她又不好明着问,急得竟掉了汗。
孔正‘关切’的道:“大嫂,你很热吗?”
柳扶风忙道:“我这几日有些上火,总觉得有些热,你们且先吃,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有。”
孔正冷冷的看着她,什么上火,分明是心虚!
下午的时候,孔正故意找柳扶风聊天,同她问起娘亲生前之事,事无巨细,都一一询问。
柳扶风本就因为前些日子的噩梦心有余悸,最怕谈论孟氏,可偏偏孔正相问,她又不能不答,到最后,她脑子里已然满满都是孟氏,只觉得后脊背发冷,只得寻了个借口,仓皇而逃。
回到房中,孔方正在房中整理东西,见她匆匆回来,满头冷汗,‘关切’的问道:“扶风,你这是怎么了?”
柳扶风没想到他竟在房间,有些
慌张,“没……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孔方倒了一杯茶,趁其不注意,将孔正给他的药加了进去,白色粉末瞬间融入茶水之中,无色无味。
“我看你出了许多冷汗,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应该会好一些。”孔方将茶递给柳扶风,‘贴心’的道。
柳扶风正觉浑身发冷,孔方递来这杯热茶,正合她意,却没想到孔方会在其中下药,接过来便一饮而尽,随后,她便上床歇息,没多久便进入梦中。
不出意外,这次她又梦到了孟氏,与上次一模一样,她眼睁睁看着孟氏朝她一步步走来,她想逃,却动不了,直到最后,在被孟氏拿匕首刺入胸口的前一刻,方才从梦中惊醒,此刻她浑身已是香汗淋漓。
她朝四周看看,幸好此刻孔方不在房间,不然她不敢保证他不会听到什么。
柳扶风本以为梦到孟氏,只是偶然的,毕竟上次梦到孟氏与此次间隔了不少日子,不想接下来的几日,她每日都会梦到孟氏,莫说梦中情景实在可怕,便是每次醒来,她也心惊胆颤的,生怕自己在梦中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孔方给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