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小脸色沉了沉,她费尽心思,甚至装晕,就是为了给殷四娘逃跑的机会,抓住她背后的主使,若是没有柳扶风从旁帮助,单凭一个殷四娘,是无法做到那么多事情的。
只是那些都是她的猜测,需要确实的证据才行,没想到最后一步,她还是低估了柳扶风的反应速度和狠绝,如今殷四娘已死,便是死无对证了。
跟进来的孔越见到躺在地上的殷四娘,猜测她便是先前假扮自己夫人和钱小小及害死自己女儿的帮凶,忍不住道:“她怎么死了?”
柳扶风解释道:“公公,这个女子假冒墨竹姑娘,说要让我帮她准备一笔银子和一匹快马,我察觉不对,随意一试,便试出了破绽。
她见事情败露,便用柳府上下的性命威胁我,我在给她的茶水之中下了毒,这等贼人,杀了也是死有余辜!”
孔越急的直跺脚,“她是死有余辜,可她假冒你婆婆,就算要杀,也得问出你婆婆的下落再杀呀!”
“什么?她冒充婆婆?那婆婆呢?”柳扶风惊讶的道,转头看向钱小小,“钱小小,婆婆不是找你去了吗?怎会被这贼人冒
充?”
钱小小看着她道:“那便是这贼人冒充的,柳扶风,你同她一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当真什么都没看出来?”
“什么?那贼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充婆婆的?我竟一点都不知道……”柳扶风否认道。
钱小小知道,从她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得吩咐墨竹准备离开,临走前,看向孔越道:“孔伯伯,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别苑吧?”
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孟氏怕是早已遭了不测,孔越留下,她觉得不放心。
孔越摇摇头道:“不用了,小小,你的心意,伯伯领了,可这里才是我的家,我还要在家里等你伯母回来呢!”
孔越执意留下,钱小小也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墨竹等人离开了。
钱小小等人离开之后,柳扶风看着孔越,忐忑的道:“公公,我真的不知道婆婆原来是那个贼人冒充的,若是知道的话,我定然会想尽办法抓住她,不会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孔越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柳氏,你跟着方儿也这么些年了,我自然知道你的性子,你婆婆的下落就靠你了,我累了,先回房
休息了!”
孔越说完,就回到原先自己和孟氏所住的房间去了,留下柳扶风愣在原地,她有些吃不准孔越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为什么他又说孟氏的下落要靠她?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柳扶风思索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孔越的心思,决定先按兵不动,仔细观察,毕竟如今孟氏已死,是决计不可能复活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真的对孔越下手,孔方临走前可是将他爹娘托付给了自己,若是两人都出了事,她如何向他交代?
孔越回到房中之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将房门紧闭,仔细搜寻起来,他不是傻子,对柳扶风的话,如何肯相信,只是杀害女儿的帮凶已死,贸然去问柳扶风,她是决计不会承认的,唯有他假意相信她,才能有机会查到真相。
既然那贼人之前假扮自己的夫人,定然是以自己的夫人行走,便会住在这个房间,说不定可以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孔越找了半日,最终什么都没找到,有些失望,看来对方十分谨慎,连点破绽都没留下,整个房间几乎如他们搬走时一般,若不是多
了几件孟氏的衣物,他甚至都怀疑自他们搬走之后,再没人过来住过。
孔越躺在床上,半点睡意都没有,过了不久,柳扶风着人喊他吃饭,孔越哪里有心思吃东西,想到自己还要通过柳扶风来寻到老妻的下落,便起身收拾了一下,来到饭厅。
“公公,这些菜都是您素日爱吃的,扶风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您这些日子受苦了,要多吃些补补才是!”柳扶风殷勤的道。
“嗯!”孔越点点头,坐下同柳扶风一起用饭。
期间,柳扶风一直观察孔越,发现他只是自顾自的用饭,并没有其他的举动,也没有再问自己什么问题,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殊不知下了饭桌,回到自己的房间,孔越的脸色就阴沉起来,他可是战场上下来的人,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是有警觉的,柳扶风虽然观察的小心翼翼,却还是被他发现了,若不是做贼心虚,何至于这般贼眉鼠眼的打量自己?
“不行,一定要快些找到人,把她救出来,不然怕是要危险了!”孔越在心中打定主意道。
接下来的几日,孔越总是装作有意无意的就在
府中四处走动,柳扶风问起,他便说要寻找孟氏的下落,甚至提出去地牢看看。
柳扶风道:“公公,自上次之后,地牢我已经着人封了,那贼人是不可能知道地牢的,我想她肯定是将婆婆藏在外头了,不可能会藏在府里,若是藏在府里,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孔越听了,觉得有道理,道:“扶风,我在这京中也不熟,你婆婆的事情,还是得你多上些心,早日找到你婆婆,我和方儿也好早日放心……”
“公公放心,扶风一定尽力!”柳扶风保证道。
随后,柳扶风以寻找孟氏的下落为由出了府,孔越则留在了府中,他本想趁着柳扶风不在,下地牢去看看,却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知道柳扶风这是在防着自己,只得暂时歇了心思。
柳扶风出了府,径直去了南宫府,姚敏此时正在府中喝茶,听到柳扶风来了,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将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残茶溅满桌子。
“废物,我搭上殷四娘一个人情,竟然连半点都没伤到钱小小,这柳扶风简直是太蠢了,简直枉费了我这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