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在孟氏的心上,她越听越恨,越听越悔,她还道柳扶风不错,接受她成为孔家的媳妇儿,打算好好待她。
没想到她竟是这般蛇蝎心肠,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害死小媛的帮凶,却还同她来往,还光明正大的带了回来,根本就没有顾忌他们的感受,也没有顾忌死去的小媛。
她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听女儿信中所言,女儿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她的死不关钱小小的事情,让他们不要责怪钱小小,可她还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也蒙住了心,一心只想找钱小小报仇。
更是为此同柳扶风一起说服相公和儿子一道来了京城,还对钱小小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可她却好像从来都未曾跟他们计较过,反倒事事帮助他们……
“柳氏,你将这些都告诉了我,难道就不怕我告诉相公和方儿吗?”孟氏恼怒的道。
如果身上还有一点力气,她一定要起来好好教训于她,可惜现在她身上半分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柳扶风,却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柳扶风微微一笑,“婆婆,您想多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您再也没有机
会见到公公和相公了!”
孟氏却是清醒了一些,强装淡定的道:“如今家中只剩你我二人,若是我突然出事,相公和方儿定然会怀疑于你,你当真就不怕?”
“哈哈哈哈,婆婆,您真是年纪大了,这么快就忘记了四娘的本事吗?”柳扶风笑道。
孟氏猛然反应过来,殷四娘既能办成女儿的模样,自然也能扮成自己的,心中一阵绝望,知道柳扶风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她瞎了眼看错了人,落到这个地步她也无话可说,可是想到相公和儿子也终日面对这般狠毒的女人,如今还多了个杀手,就不禁为他们担心。
孟氏忍不住哀求道:“柳氏,你想如何处置我都可以,左右小媛死后,我日日念着她,如今正好去陪她,可是相公和方儿一向对你不薄,我求求你,不要动他们……”
“婆婆,您放心,我对相公可是一片痴心,您不是也瞧见了么,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他呢,至于公公,你就更不必担心了,四娘会好好‘伺候’他的……”
孟氏还想再说什么,柳扶风却已不再给她机会,直接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刺进她的心口之中,不
过片刻功夫,孟氏便倒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
醉仙楼中,孔越和孔方正在陪着柳父的同僚喝酒,突然觉得心头一疼,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不见,只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便没太在意。
深夜,两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中,两人分别回房,倒头就睡。
第二天,两人醒来,觉得府中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却说不上来哪里怪。
到了吃早饭的时候,‘孟氏’与柳扶风坐在一起,两人你帮我盛粥,我帮你夹菜,相处的十分融洽,让人看了,还以为两人是嫡亲的母女,不,这副样子,简直比嫡亲的母女还要亲。
孔越忍不住问‘孟氏’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妻子对柳扶风的要低,一向是不喜的,平日也是隔三差五的挑毛病,他说了几次她也不听,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没有再提,左右他也不喜柳扶风。
除了在柳扶风‘有孕’之时,孟氏可从未曾照顾过她,如今好好的,竟然帮她盛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孔方虽没说话,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两人,柳扶风笑道:“公公
,相公,昨日我与婆婆谈了心,才发现我们竟然如此投缘。
以前也是我太不懂事了,不知婆婆的苦心,许多事情都没做好,才会让婆婆不满,以后我们会好好相处,如此相公和公公也能少烦些心。”
柳扶风一番解释,虽让孔越和孔方还是有些疑惑,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半晌,孔越方点点头道:“你们能这般亲密,自然是极好的,方儿不日便要上战场去了,你们好生相处,他在战场之上也会少分些心。”
柳扶风这些日子为了对付钱小小的事情忙碌着,倒是不知孔方会这般快就重回战场,她还想着处置了钱小小,便同他一起上战场呢,虽然战场上男子居多,可也有军妓,附近的城镇也有女子,她不在孔方身边,实在对他放心不下。
“相公,你这身子才刚刚恢复一些,现在就上战场,恐怕对你身子不好,不若再多休息一段时间……”
不等她说完,孔方便打断了她,面色凝重的道:“扶风,如今战场上形势不好,各处都在调兵,我如今身子已经无碍,哪里还能再想着休息,一想到将士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我连觉都睡不好,还是
早些到战场上去,你放心,我会好生照顾自己,家中就交给你了!”
柳扶风听他多言,便知他没打算带上自己,若是以往,她定然不顾一切也要跟了去,只是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便道:
“相公放心,你且安心的去,家中一切有我,不知相公打算何日启程?我好为相公打点行囊……”
“明日!”孔方道。
“这么快?”柳扶风惊讶的道,她以为最快也得三五日之后,她还能好生为孔方准备好行囊,没想到明日便要出发,她之前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本来可以三五日之后再走,只是我这几日噩梦连连,实在放心不下,便决定提前出发,早到一日,早安心一日。”孔方道。
柳扶风听他又拿睡不着当借口,心中又酸又恼,她是日日睡在他枕边的人,他睡不睡的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睡不好,可不是因为担心战场之事,恐怕是为了钱小小。
想到孔方已经许久没同自己亲热,每每自己表现出哪方面的意思,他便推说她刚刚小产不久,不宜同房,每每拒绝她,她连怀孕都未曾,如何来的小产?只是这个理由她却不能说。